只是,他还没得意上一会,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后,二人突然觉得屁股底下一凉,然后就身上一阵麻痒,再也无法动弹。在最后一瞬,许存道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极风,那意思是,你个老滑头,这下我是被你坑惨了!
若说倒下的快,其实潘风定是不甘人后。
他的那口刀被遁无珠有些崩坏了,或许也是因为他觉得因为此刀丢了面子,所以他并没有选择拔出刀来拦挡混沌针,而是一出手就抄起了面前的桌子,想挥舞开来遮挡面积更大。只可惜,他一握住桌角,就发觉有些不对,再想反悔哪里还来得及。五根手指上感觉到了微微的一阵刺痛,再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险些被桌子砸到了自己脑袋。
虽说混沌针漫天飘扬,可是毕竟不会覆盖的那么无死角。例如在大门口,那几个后来的黑衣人,一开始就未被波及,而他们见此状况,自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决定走为上策。
其中一个矮一些的黑衣人,一纵身就冲向了客栈大门,打算和身冲出去,帅气的在大门上留下一个人形洞口。
果然,门板破裂声如摧枯拉朽般响起,然后,他的身影潇洒的撞了上去,又同样潇洒的被弹了回来。而且不小心还挨了一混沌针,像滚地葫芦一般滚倒在地。
余人一看,都知必有蹊跷。果然,门板之内,竟是嵌有一片片的厚钢板,难怪这位仁兄撞的卖力,被弹回来的也毫不含糊。这座客栈,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变作了一个大囚笼,把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场内此时此刻,能站着的已经是少数。缺少了发动源头,混沌针雨终于停歇的差不多了。其中一部分已经钻进了倒在地上的人们身体里,一部分被击打进了墙壁和桌子上,只有一小部分落在了地上。
倒地的众人当中,不乏高手,这些人很少有一开始就不慎中招的,有一些是后来被相互激荡的针雨不小心击中,更多的却是因为最后一波从地面底下悄无声息射出来的混沌针所暗算。
能站立当场的,最后只剩下了十余人。十成里倒是被这一波暗算放倒了九成。
剩下的这几人,艳丽的和尚看来有神功护体,一开始就躲到了一方角落,那些逼近他的混沌针,都好似被一股绵力托住,到了身前就无力再前行,最终掉落在地。
流汗的胖子这时候却好似自动关闭了汗腺,而他手中的那块手帕,犹如拥有魔力,不一会工夫,就有成百上千根混沌针投入了它的怀抱,而我们的胖兄,笑吟吟的毫不费力。
猥琐的汉子仍旧猥琐如故,突遭变故,每个人都恨不得缩起身子让自己这个目标变得小一点,可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挺起胸膛,猛然间变得的魁伟了许多。看仔细点,原来并不是人变得魁伟,而是他的衣服突然鼓了起来,那些混沌针即便刺上去,也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他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最后只要护住了面孔,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所以也显轻松写意。
此外便是南宫家还剩下了南宫那月和南宫适才,步家、费家、席家各有一人尚能屹立不倒,不过都显得有几分狼狈。而那杨胥爽竟然也中招倒地,让人颇为意外。
而所有人当中最为波澜不惊的,当属张敬轩等五人。
五个人现在并非是站着的,而是坐着。并非坐在凳子上,而是五个人都坐在了面前的大桌子上面,所幸桌子够大,五个人中郑明俨由庞月落抱着,几人中也没有胖子,倒也显得并不怎么拥挤。
原来一发现情形有异,张敬轩就让其他四人一起将桌面上的盆盆碟碟一扫而光,几人都坐在桌上,张敬轩从袖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罩子,一晃手竟然能够迎风而长,飞快的就将几人都罩在其中,隔断了外界的侵扰。
所以,刚刚的混沌针雨,几乎对几人来说毫无影响。因为他们都穿了雨衣。
算上门口的黑衣人,场中剩下的也不到二十人。这一阵的突然袭击,诡异中带着匪夷所思,让没有中招的这些人都是又惊又怒。
南宫适才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拉起了杨胥爽,想向他问个究竟,却见他确实也是中了混沌针,虽有呼吸,却已人事不省,见此状况,不由得愤懑中更增几分茫然。
这四无客栈算起来自己家族连同步家、席家、费家等给其撑场子做后台,分一杯羹充当的某种意义上是个打手的角色,核心的机密全然不知。哪里想得到,这客栈中还有这等机关古怪。
这时,却听那艳丽的和尚悠悠然说道:“这客栈如此古怪,奈何好似有人早有防备,才能好整以暇的看大家遭殃吧?日防夜防,内鬼难防啊!”
和尚只能保得住自己,费俭仁和佘吉此时都已经躺倒在地,却见张敬轩这边老老少少五个人都毫发无损。他许是觉得面上无光,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针对张敬轩,和他一直显露出来与世无争的表象略有出入。
确实张敬轩等人看来早有防备,绝大部分势力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损伤,看到他们如此风轻云淡,自然心里都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听和尚这么一说,那些眼睛就带着问询乃至狐疑,扫向张敬轩等人。
“大家同仇敌忾,还是先把白衣秀士揪出来才是。我之前早观察过,地面刚刚传音出来,明显很可能藏有机关,只有傻瓜才会躲到下面去。
而面前的桌子早被查验没问题,自然是坐到桌子上比较安全。而且我刚好花大价钱买到了米家的这个小玩意,这个时候不用难道还等下雪天嘛?”
也就是那些中了混沌针的人都人事不知了,否则张敬轩这么说,起码张极风老道会很不乐意的。
听他的话,大家觉得确实没毛病。难道自己人有所损伤,就一定也要别人都作伴不成。还是先把白衣秀士找到再说。
几个人正待奔向高台,却被两个人拦住了,柯竟仁和张敬轩几乎同时喝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