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轩心中呐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可是口中却一时语塞。
“谁在你脸上乱摸了。你刚刚明明积攒力量想要暗算我的,点了你穴道才能让你安生一点。好了,别废话了,你到底要怎样,给个痛快话,我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
不知怎的,张敬轩是真心不想再跟这个妹子这么纠缠下去了。虽说她是唐门的人,可是毕竟当初跟她化名的田希也共处过一段日子。而且,她只是恶作剧一般的将甄铁且等人叠罗汉叠了起来,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这个情,其实张敬轩已经心领了。至于她为何要弄得血淋淋的想要激怒自己,他也懒得去想了。
“我想怎么样?人生打击这么大,我自然是痛不欲生喽,哪怕要与仇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你看,现在就很好。我落入你手,生死杀剐都由得你处置。可是,你也刚刚中了我的毒,天下怕是无人能救。最多我就比你先去地府大半天的光阴,我等你,等得起。”这一番话,说的并不咬牙切齿,更非深情款款,却让张敬轩不禁产生了一丝寒意。
“姑奶奶,你能不能别玩了。我是真的还有好多事情,你给我解药,我放你走,这样对大家不是都好嘛?”明明是自己占了优势,可是却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张敬轩也是纳了闷了。
“谁说我要走了?你把我好好的夫婿给弄没了,你不得赔我一个嘛?你也看到了,我都丑陋成这个样子了,想嫁人是很难了。所以早就死了的心都有了,被你坏了好事,我拉你做个陪葬的,你说是不是也不算冤枉你呢?”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张敬轩感觉要被折磨的发狂了。这妹子刚刚哭的时候就够折磨人的了,现在这个样子,岂不知更是让人难受。
“你别装模作样,寻死觅活的。不就是给你找个夫婿嘛!好吧,现在外面就有五个,我看他们一个个都还没有家室。要不你就从他们当中选一个,我去给你做大媒,包你成功。”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张敬轩也是全无把握,先敷衍了再说。
“门外面刚刚叠罗汉的那五个?张敬轩,你这也太小瞧我了吧,也更是小瞧唐门了?就算我答应,我们唐门也不能答应啊。知不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你啊你,你这还是要逼死我啊!”这一回,换作了悲悲切切,泫然若滴。若非唐少少的面容实在是太丑,张敬轩也没办法只看眼睛不看其余,否则他真的要好好的瞧一瞧,这女子的脸上到底能变幻出多少表情来。
“成,那怎么样算是不逼死你,你倒说说看。”
这一次,唐少少有些扭捏了起来。而她那黑乎乎的脸上,竟然好似还泛起了点点的红晕,红与黑完美的混杂在了一起,让人目眩神迷。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美……“其他人既然不行,那自然就只剩下……”她的声音也变得小声小气,幽若蚊蝇的嗡嗡声,也就是张敬轩的耳力极佳,方能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不过,他倒是宁肯没听清。
“怎么回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说四小姐啊,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真的是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跟你在这耽误工夫。”
“你……你……,你竟如此无情无义。哎,满天下的男子啊,莫非都是如此。”她自艾自怜的样子,看来已经了无生趣。
“我……我……,我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嘛!”张敬轩实在是忍不住,声音中带着些怒气。
“我说有,那就是有了。”唐少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张敬轩却觉得好像有几分不妙。
这一会儿,被唐少少给弄得心神不宁的,他对外界的探查力也不自觉的降低了几分。他的感知力向外一扫,就发现原本应该四个分布在东南西北周边,一个居中调度的五个人,现在都全部回到了院子的中央。
张敬轩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我说四小姐,我一直都不敢小瞧你,可是仍然屡屡被你带的差点掉到沟里。哎,厉害啊厉害。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武当山下,而应该是青峰山的清风寨中吧?”
“你还记得啊?没错啊,当年就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把我脱了裤子拖出去打板子,我都还没有忘呢。多谢张教主您还记得贱妾。”
“啊!啊?有嘛?没有吧?还有这等事情,怎么会呢。唐姑娘你一定是记错了!”那个惨痛的夜,是张敬轩一直以来心中无法抹平的伤痛,也是他所不愿意回想的。当初,他口无遮拦的说了一番话,其实就是想把事情揽到自己的头上,好让那只照顾自己的方丈道士不会袖手旁观让唐少少伤及无辜,不过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倒是真的忘记了。当然,一般来说,自己干的坏事,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哈哈,当时好大的威风,现在怎么又不敢承认了?而且,你那个假和尚朋友,还打了我肩头一拳,你还记得吗?我这一生,一共就挨了两次拳头,可都是与你有关啊。张教主……”
叫她这么一说,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涌上了心头。张敬轩一方面是有一点愧疚,而另一方面则平添了不少的怒火。那个夜晚,正是李宇鸣与唐门的代表唐少少共谋,想要一举夺得雷家的“霆震”势力,才布下了清风寨中的杀局。正因为此,也间接的造成了孙伤楼身逝的结局。
“说什么说!一共就挨了两次拳头,你是嫌多还是嫌少啊?要我说,你就是欠揍!”说着话,张敬轩又举起了手。而唐少少则也毫不示弱,更是把一张面孔努力的侧了过来,看样子是在说,有本事就再打啊。只不过,她倔强的眼神之中,微微的带着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