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闰孺流那略显得单薄的身影,在众人的怒火的浪潮当中,就如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掀翻。
而这时,闰孺流脸上的愁苦程度,又增加了几分。
毫无征兆的,他突然“哼”了一声。随着他的这一声,那一片人潮汹涌,突然就变得风平浪静。
场中,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
因为所有群情激昂的人,耳中同时犹如炸响了一记闷雷。一些个没有武功的,只是被震了一下,面色变得惨白,不能再大声的嚷嚷。而那些个身有武功的,随着武功的深浅不一,受到的伤害也不一样,武功越是高明的,就感到那炸雷如同炸在自己的身体当中一般。武功高的,收到的伤害却是更为严重。不少人,耳中鼻中,都流出了鲜血,看来闰孺流只不过这小小的一哼,就瓦解了刚刚那势不可挡的人流。
哼哈二将闰孺流,展示出了他的能量。
可是,对于叶士元这样的对手来说,仅仅是这样,是难以建功的。
“哼哈二将,果然名不虚传。”听起来,叶士元这是在赞美,只可惜,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吧,一般哼哼的,那都是老母猪啊。我看闰兄你以后还是不要胡乱哼哼,免得惹人联想,可就不美了。你这样胡乱哼哼,就想堵住悠悠众人之口,未免也太不把大家放在眼里了吧?”
闰孺流听了他的话,毕竟是一块老姜了,丝毫也不会动怒,仍是不动声色,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
“哈哈!小子,你这样就想激怒某家嘛?真是太笑话了吧?小儿科啊小儿科。哼!我有什么必要堵众人之口,只是众人皆醉罢了。这个司水流,吃里扒外,本是一个朝鲜人,却混进了萨满教中。前任大萨满的死,很可能跟她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一次劫法场的事情,都是她设计了魁广大师,因为我忧心王爷的安危,先行离开了,结果宛妲上人,就遭了他们的暗算。你们也都看到了吧,这蛇蝎女子,这样给她个痛快,已经算是好的了结果了。之前我想给她留个好名声,你这样一逼,我也只能都抖落出来了。哼!”
这位哼哈二将,说话当中,倒是真的经常带有“哼”和“哈”两个字眼。
众人听了闰孺流的话,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当中还有这许多的内情,之前确实是无人知晓。
不过叶士元可不会如墙头草随风倒。
“你说的倒是轻松,谁说朝鲜人就不能信奉萨满教了。前任大萨满,你有证据证明是司水流谋害的么?我看你是临阵脱逃,才造成了宛妲上人的结果。最后你便只好嫁祸于人。你这老家伙,还真是老谋深算,坑死人不偿命啊!”
叶士元抓住了闰孺流话语中的一点漏洞,就不依不饶。不过他说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就算司水流是朝鲜人,也不代表什么,因为朝鲜族当中,也有不少萨满教的信徒,包括其他的民族在内,这种情况都大有人在。所以闰孺流的话,在这里反倒引起了一定的反感。
闰孺流见叶士元强词夺理,很是不悦。
“兀那小子,你这胡搅蛮缠的功夫倒是一流。我们自然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司水流吃里扒外,当日若非我幸运,只恐怕还要被她暗算,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都未可知。你们俩自然是一伙的,早知道会为她出头。事实上,也佐证了我的话。否则,此事与你无干,干嘛你要跳出来帮她。”
叶士元好似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一点也不意外,微微一笑,“你说的还真是轻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如此,我索性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反正也无人反对,叶士元就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故事来。
“从前,在一座大城当中,有一个大户人家,住在一所华丽富庶的大宅院当中。这户人家的正式主人,自然住在了正宅中,当然,主人也有些个各种亲戚,分别住在后院和四面的厢房当中。住在后院的一个近房的亲戚,联合了住在一个小偏厦子当中的一个远房的亲戚,想要谋夺这正主儿的家产。正主家大业大,虽说在外面有些事端,应对这后院亲戚的围攻有点吃力,不过还是并不是不能招架。而且你,正主儿其实当年对远房亲戚是有恩的,知道远房亲戚是被这近房的亲戚胁迫的罢了。”
叶士元侃侃而谈,难得别人都静静的听着,就连满清人和东瀛人,也都没有去打断他。不过好多人听他讲绕口令一般,有些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也都知道,他讲的是大明朝、满清人、还有朝鲜的事情,分别是以正主儿、近房亲戚、远房亲戚做代替。叶士元也不管那些满头雾水的家伙,继续讲了下去。
“话说这三方僵持着,这时候,这大宅子外面,有个流浪汉无赖泼皮发现了这件事情,感觉好像有机可趁,刚好他对这大宅子垂涎已久了。由此,他就毛遂自荐,说自己练过无赖神功,可以给近房亲戚做个打手急先锋,保证能把大宅子一举拿下。这泼皮无赖,经常跟人打架,白刀子红刀子乱砍一气,也让人不能小视。”
听他这么说,好多人的眼睛,可都扫向了东瀛人。不过安倍月凡还是原本的样子,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天井好像没有那么的淡定,看来很想反唇相讥,可是在米偶平的对峙之下,他竟是连看向别处一眼尚自不敢,更别提去开口说话分神了。而腾蛇则干脆就如冬眠了一般,白天看起来并不是他应该出现的时间。
“那泼皮无赖一出现,正主儿见了也是头疼。因为那家伙居无定所的,偷鸡摸狗打家劫舍调戏民女的各种坏事儿可是一件也不放过,集合家丁打他抓他的话,他就跑的远远的,一旦防备松懈了,他就又跑来捣乱,真是无耻之尤,让人又生气又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