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少惊骇地道:“这,这个机会是要我走进光明之门去血祭?”
昺夜大祭司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吗,刚刚死去的光明殿少主是什么身份?”
“什,什么身份?”
“你知道叫彭亦坤这样名字的,出身就不是我们光明道的人!”
“他,他难道是神道的人?”
“不错,他就是你们前代神道第一长老洛迪的曾孙!”
洛迪长老本姓彭,洛迪只是他修炼的道号。
司马少惊得呆了,道:“彭少殿下是洛迪长老的后人?”他不明白,彭亦坤如果是神道第一长老的后人,为何要那么痛恨神道人,还亲自带人进荆棘山进行杀戮,难道只是为了向魔道表忠心?
昺夜大祭司一愣,道:“什么,你们居然还不知道有此事?”
司马少道:“我们只知道光明殿的少主叫彭亦坤,他的外号叫豞行者,十、十分凶残。”
昺夜大祭司明白过来,一定是彭亦坤用了手段隐瞒,这个消息并没有在神道散布出去,这么好打击神道的理由,被白白浪费。
司马少道:“光明殿少主是洛迪长老的后人,我们一无所知。”
昺夜大祭司又气又恼,如果彭亦坤活着,一定要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就在不久前,昺夜大祭司曾对燕秋寒说出同样的条件,但燕秋寒一口拒绝,她死都不愿意成为魔道的傀儡,所以最后落在桑提额手里。
想到这节,司马少冷汗涔涔流下,他忽然明白了昺夜大祭司的阴谋,自己要是当上魔神殿少主,那等于给司马家打脸,彭亦坤当上魔神殿少主,那是洛迪长老死后,现在爷爷还活着,那他岂不成了罪大恶极的叛逆?当下声嘶力竭地叫道:“不,不,我不能和爷爷作对,我爷爷很厉害,你打不过他的!”
昺夜大祭司冷笑道:“司马不斋那么厉害么,怎么从来不到云山关来驻守,燕子尚都打不过我,你爷爷行吗?”
司马少道:“行,行,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我爷爷是双生之魂,神道真正的第一高手,不是叶大千,而是我爷爷!”他用的是传音,这句话只有昺夜大祭司一个人听到。
昺夜大祭司一呆,道:“你爷爷是双生之魂?”
双生之魂,就是修炼者拥有两个分神,一旦遇到生死之战,威力将极大地提升,像修炼者之间的终极魂斗,基本会毫无悬念地胜出。
像夺舍、夺魂都可以称得上是魂斗,吴非几次遇险,都是进入到魂斗。
司马少连连点头,道:“我没骗你,我用生命发誓!”
昺夜大祭司鄙夷地看着司马少,道:“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爷爷就休想在我手上占到便宜,你还是考虑走进光明之门吧!”
司马少颤声问道:“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了吗?”
昺夜大祭司摇摇头,道:“没有!”
两人的对话,一会传音,一会没有,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司马少眼中满是绝望,如果自己答应,从此便走上不归路,如果不答应,那就横死眼前。
“我,我能不能想想?”
“好,那我给你数到三,你要么答应,要么死!”
“等,等等——”
“一,二——”
昺夜大祭司开始数数,就在他三字将要出口,司马少举起右手道:“我答应,我答应,修炼者的第一要义是为了修为飞升,一切羁绊都可以放下!”
“好。”
昺夜大祭司嘴角微微一翘,他伸手抓住司马少咬破的左手,同时在他额头一点,念起奇怪的咒语来。
司马少只觉得自己一道血气喷涌而出,而额头上一道意念正在离开身体,他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心中明白,现在的放弃,会让自己以后成为这妖人的傀儡。
昺夜大祭司哼了一声,眼神变得凄厉。
司马少身子一颤,最后一丝抵抗也放下,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抽离身体,整个人像是一具躯壳。
这个过程不长,片刻后,昺夜大祭司在司马少身上轻轻一拍,道:“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可以进去了,先杀前面那个小圣师,等会再杀了后面进去的第三人!”
“是——”
司马少应了一声,他觉得身子被抽空,从此之后,自己的生死已经捏在对方手中,司马少暗叹一声,手上忽然一凉,低头一看,发现手心多了一块光滑的黑玉,这黑玉上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仿佛一个妖艳的女子在跳舞。
昺夜大祭司得意地笑了起来,神道第三长老的孙子现在被自己玩弄于股掌,这是何等快意。
“你拿着这块光明之门的通灵神玉,如果能回来,一定要还我!”
这话昺夜大祭司没有传音,下面的人听得心里都是一颤,通灵神玉是什么东西,难道光明之门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所谓血祭,都是一场骗局,光明君的传人,只要拿着这块通灵神玉就能出来?
昺夜大祭司发觉自己得意之下说漏嘴,忙咳嗽一声,继续传音对司马少道:“这是最重要的东西,拿着它进去,你才可以出来!”
“是,我知道了。”
“你杀完那两人之后,还要帮我办一件最重要的事。”
“是,但那个小圣师,他的修为比我还高一层,我,我杀得了吗?”
“能,进了光明之门,他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婴儿,因为别人在里面不但不能使用任何法器,修为也极大降低,你碾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司马少哦了一声,道:“好,不知主人要我办的事是什么?”此时的司马少完全放下傲气,低声下气,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你就叫本尊为大祭司,不必叫我主人。”昺夜大祭司对主人这个称呼并不喜欢。
“是,大祭司大人——”司马少小心翼翼地回道。
“我要你办的事,就是你杀了那两人,拿着这块通灵神玉去里面的祭台,看看上面那团红色的气雾有没有凝结!”
“是,我明白了。”
司马少现在心中郁闷失落,只觉自己的前途已然尽毁,未来会怎样,实在不敢想像,他慢慢走到光明之门的门口,一道柔和的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司马少眼神一暗,抬起了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