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咳了两声,胸口又涌出不少鲜血,他看着吴非,无力地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吴非道:“什么?”
泽儿道:“我这根禅杖是一件传承佛器,我能不能拿它和你交换飞天还魂丹?”
吴非点点头,道:“不,禅杖你要留着,那枚飞天还魂丹我送给你,因为,那本来就是为你留的!”
泽儿一怔,道:“为我留?”
吴非捧起泽儿苍白的脸颊,道:“泽儿,我是吴非,非儿呀,我是你的师兄!”
泽儿眼中已是一片模糊,但这时却光芒一亮,道:“非儿,非儿师兄,是你?”
吴非悲怅地道:“是,是我,我们的老师是周重生周老夫子,他是前朝的吏部员外郎,你来这里,就是我带你来的!”
泽儿长出一口气,脸上涌出一道笑意,道:“非,非师兄,太好了,记得把飞天还魂丹留给我妻子凤娅琪,她,她是魔君的大魔童,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你能出去,一定要帮我救她!”
吴非骇然而惊,道:“魔君,哪个魔君?”
泽儿呢喃着道:“魔、魔神殿的魔君,他,他早就死了,一直是器灵的存在,我也算是他的传人!”
吴非身子颤抖,他不敢相信,泽儿的魔咒竟是魔神殿的魔君,可笑修罗祭司、大花朵藩主完全不知道,不用说,在玄女山,陪在泽儿身旁的那个女子,就是魔君的器灵大魔童,可是她又怎么成了泽儿的妻子,怀上了他的骨肉?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吴非抓着泽儿用力摇晃。
“你答应我,帮我照顾琪儿?”
泽儿望着吴非,一脸期盼,他的血几乎已流尽。
吴非摇头道:“不,我不答应,你的琪儿你要自己照顾!”
泽儿张了张口,眼中满是遗憾。
混沌中一阵摇晃,吴非忽然觉得灵穴中涌起一丝灵气,急忙伸手急点,将泽儿的伤口封印住,又点了自己胸口的穴道止住流血,道:“我不答应,是因为你不会死,我发誓,要走我们一起走!”他有些奇怪,怎么光明之门的禁制突然解了。
一声惨叫传来,吴非转头一看,就见远处的司马少一剑挥出,将自己左臂砍断,那手臂一断,顿时飞上高台。
司马少脸色苍白,他望着吴非和泽儿,歇斯底里地叫道:“不,爷爷会救我的,他是天行大陆的第一高手,他是双——”
话未说完,噗地一声,司马少整个人化成一片血雾,失去了那块所谓的通灵神玉庇护,司马少的下场跟其他进来的修炼者一样!
吴非看见司马少最后的眼神,那是绝望、仇恨,还有深深的不甘,他心里暗道:“司马少说他爷爷是天行大陆第一高手,他是双,双什么?”他还不知道司马不斋和昺夜大祭司都是双分神。
那块称为通灵神玉的玉石没入血雾中,亮起一个白点,血雾围着白点开始慢慢收缩。
混沌的空间内,开始变得澄澈,远处的红色高台也看得分明。
那铿锵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叫道:“你不是要阻止飞天血珠的祭炼吗,快动手啊!”
吴非冷笑一声,道:“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
那声音道:“那小子已经死了,你不阻止它,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这时吴非觉得身上又流过一丝灵气,一伸手探入宝囊,发现刚才的禁制竟然已经打开,不由大喜,急忙取出两把蓝月光别在腰上,又把自己的药瓶拿出来,给泽儿服下一枚白熊再生丸和回复丹,自己也服下两枚回复丹。
泽儿吞下药丸,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生机。
吴非取出落日弓,搭弓拉箭,落日弓散发出一片红光,箭尖指着那枚凝结的飞天血珠。
“不,你这是毁灭,不是阻止!”
那声音叫道。
“毁灭就是阻止!”
“你要是毁灭了它,就再也出不去了!”
“它不毁灭,我也出不去!”
“不是,飞天血珠一旦凝结完成,它自己就能破门而出,这个空间也就封闭,等待下一次开启!”
“哦,那你要我怎么阻止?”
“取出刚才那块黑云精,飞天血珠就能终止凝结!”
吴非瞥了一眼正在凝结的飞天血珠,看见一道虚拟的人影在血雾中浮现。
这是一个妖冶的女子,她全身模糊,但依稀可辨身无寸缕。
那女子扭动着身躯,做出搔首弄姿的样子,款款起舞,司马少如果看到,会知道这个女子就是那块通灵宝玉上的金色身影。
“晚了呀——”
一个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女子声音呓语着说道。
铿锵声音惊叫道:“不好,它已经凝结,那块黑云精已经成了飞天血珠的一部分!”
吴非犹豫了,他这一箭射出去,如果触发飞天血珠爆裂,他和泽儿将无法幸免。
那女子翩翩起舞,周围的血雾缠绕在她身上,化作一层透明的轻纱,她一边舞蹈,一边轻声呼唤道:“出来吧,出来吧——”
这个声音充满魅惑。
铿锵的声音惊恐地道:“你叫谁出来?”
“你啊——”
“不,不是我!”铿锵的声音一边叫着,一边道:“我是这光明之门的器灵,你要我出来干吗?”
“你是光明之门的守护者,我才是光明之门的主人,现在你的使命已完成,出来吧,我让你重生!”
吴非双眉霍地一挑,原来这光明之门的守护者才是血祭的最后一个祭品。
铿锵的声音颤抖着,道:“您,您让我怎么重生?”
女子道:“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不,不可以——”
铿锵的声音变得无比畏惧。
“嗖——”
一道红光乍然而出,穿透了那女子的胸口,女子缓缓转身,对着吴非笑道:“小子,你这么等不及升天吗?”她是虚无的身影,吴非落日弓这一箭居然无法伤她。
吴非恨恨道:“你就是飞天血珠的妖孽吗?”
女子幽怨地道:“什么妖孽,我不过是帮助你们修炼者飞天的一枚血珠,当我爆裂时,牺牲的是自己,成全的是别人!”
“刷——”
一团黑影从高台下逸出,逃向混沌的边缘,但一片血雾突然出现在它身前,将它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