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停下休息用餐,半个时辰!”
陈隐被这一声叫喊给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
“要不是听到你打呼噜的声音,我都担心你是睡死了过去。”瑛璃趴在他身边,眼中带笑地盯着他。
这一觉是彻底扫尽了陈隐的疲惫。
他长长舒了口气:“师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多了,”瑛璃起身从车上跃下,“我与婵玉都已经谈了两三次话了。”
陈隐这才想起婵玉和兴姬。
他赶忙朝后面望去,但车队停车歇整,许多人都三五成群聚到了一起,陈隐根本分不清。
“不用再担心兴姬,”瑛璃说,“婵玉刚才已经来告诉我了,昨夜她已经跟兴姬谈过话,确切的说是兴姬找她谈过。”
陈隐听得诧异了:“兴姬发现她了?”
“别人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没说破罢了,”瑛璃引着陈隐往靠山壁的阴凉处走去,“昨夜她是让婵玉告诉我们,一切照着这些人说的做,到上湖城后不管她做什么,我们都不要反抗,与她一起演场戏。”
“演什么戏?”陈隐问说。
瑛璃耸耸肩。
两人在阴凉的山壁旁待了一会儿,婵玉便走了过来。
“怎样?”瑛璃率先问道。
“夏晚程一直在跟兴姬说话,试图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婵玉说,“反正我们不用忧心了,好像天罗庄与翎羽府的人自有麻烦事要处理,我已将我们的事情告知了她,兴姬姑娘的意思只是让我们不要插手,权当一个看客,我们的事到了上湖城再细说。”
婵玉说着往夏晚程和兴姬那边瞧了瞧:“昨夜兴姬找我谈话时,被夏晚程瞧见了,不过幸而他没有听见我们的话,只是以为兴姬有些怀疑我的身份,他自以为说我是他的妹妹可糊弄过去,但这之后的路,我们都尽量不要再碰头,夏晚程的意思是怕兴姬通过我注意到你们。”
“好有意思,”瑛璃笑了出来,“结果我们担心来担心去,倒是两边都不想对方发现我们的身份。”
“那我们就照着夏晚程说的做,”陈隐说,“到底兴姬是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他并不知道。”
婵玉点点头:“那我就先过去了。”
“我们会一直留意你那边的动向,”瑛璃说,“你自己也小心点。”
在完成简单的‘碰头会’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到了他们身边乘凉。瑛璃和陈隐也就不好多去讨论这件事。
他们照着夏晚程的指示,尽量让自己躲避在人群之中——虽然他们很清楚这么做只是在骗夏晚程罢了。
“你们两个,”陈隐他们那车的车夫也在一旁和另一些人聊着,转眼看到了他们二人,顺带道,“前面就是勾魂路了,也就是栈道最难走的一段上坡路,你们两个准备好,一直要站在车后,要是牛使不上力,你们就推一把。”
“好好,知道了。”陈隐应道,然后跟着瑛璃向人少的地方移去。
“好久都没有回家看过我爹了,”瑛璃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救出我姐,正好我们一并回去,有她陪着我便可以跟大伯讲清楚,今后我要离开定华派跟着你到其它地方去生活——我爹那边倒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怕我姐到时候帮我们说话,我大伯也不会同意。”
陈隐不好跟瑛璃说实情,至少现在是这样,便默不声地假装看着对面的大山。
“怎么?你以前住的那座山是不是跟对面的长得像?”瑛璃轻易地就上了当。
“是有些像,”陈隐顺着说道,“待会儿到了那条难走的上坡路,你就跟在车旁,我一个人推就行了。”
瑛璃一笑:“这还用你说。”
后面的确是一段上坡路,路况虽不怎么好,不过也根本不足以被称为‘勾魂路’一说。且老牛也是格外地给力,几乎一路没让陈隐使劲,整辆车就被拉上了坡。
之后便没有如此难走的路段,且一两日都是风和日丽。
车队亦是没有出任何的状况,陈隐和瑛璃躺在车后,望着一朵朵的白云从他们头上飘过。
“你说,要是我们这不是去上湖城,而是离开定华派,随意搭了辆马车去隐居山水里,该多好。”瑛璃这路上就一直很开心。
这一点陈隐倒也十分乐见:“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该考虑到底该依山傍水建房还是找处深山老林建房。”
“我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