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搞清楚还不简单,找个本地人问问路,不就知道他们是在何处招人了。”瑛璃刚说完。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个年轻男子驻足停下,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神情是好奇得十分夸张。
此人不修边幅,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
被这样一个人盯着,陈隐他们三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四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半会儿。
“你们……也是来这儿拜师的?”男子慢悠悠地开了口,这语调就像是躺在草席上抽大烟的老头子,毫无气力。
“对,兄台知道他们在哪里招人?”
虽然对方不怎么有礼貌,但陈隐还是将礼数做到了。
男子抓了抓杂乱的头发:“知道,当然知道,不过据说惨淡得很,这村中的人被中原来的那些家伙影响了,都一心想着寻宝,没人想着拜师。”
“那还望兄台为我们指路。”婵玉抱拳道。
“早几天来还行,不过他们都已经离开去下一个村庄了,”男子说着别过头去想了想,说,“但我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村庄,所以你们是诚心要拜入他们门派?”
瑛璃说道:“这些都是后话,你知道他们的来头吗?”
“你们是中原人吧?”
“对。”
男子终于不再抓他那乱糟糟的头发,而改摸下巴上的胡渣了:“那你们绝对听过他们,这些人就是你们中原什么十派的碧峰门和天池派,被你们皇帝给赶到马丝国来,然后我们的国主收留了他们——这又准备来骗我们马丝国人了。”
男子说话不好听,但却是陈隐他们想要知道的。
“原来就是他们,”陈隐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倒是可以去试试看,能告诉我们他们去了哪个村庄吗?”
男子思忖了片刻,提了个条件:“实不相瞒,我路上遇到游匪,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全给收了去——我现在是——饿了一整日——”
“正好我们也要去吃些东西,”陈隐听出了他的意思,爽快应道,“兄台可随着一道。”
男子笑了:“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给我换身行头,钱算是我借的。”
“你可真当是找了个金主啊。”瑛璃不无讥讽地说。
男子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笑着问道:“如何?”
说到底只是钱的事,然而这些对陈隐来说完全就不是个问题,自然是全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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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往上湖城的途中,三派的掌门又发生了些分歧。
贺霜与韩沪想要让弟子们停下歇息片刻,但空绝和尚却认为应少在途中耽搁时间。
最后凤岭楼和雪奕山庄找了倚靠溪水的地方休息,而空绝和尚则带着白毋寺的弟子继续赶路。
这形势对兴姬来讲简直是求之不得。
天罗庄几乎是只花了计划当中一半不到的气力,就将三派的掌门人给擒走了。
然而令三派的弟子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这群半途杀出的身法诡谲的黑衣人,在掳走掌门人后,并未全部撤离——凤岭楼和雪奕山庄这里,留下了一人,白毋寺那边亦是留下了一人。
他们与黑衣人对峙良久,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是何人!把我们掌门带到哪儿去了?”
虽然只身一人,但黑衣人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惧,径直走向凤岭楼和雪奕山庄的弟子们。
倒是后者一直做着防御之势,并不断碎步往后退。
“我们是北远城天罗庄弟子,想要救你们的掌门,就跟着我。”黑衣人停下脚步不再向前,说完便是闪身离开,“
两派的弟子相互看了眼:“救掌门要紧,跟远一些就好了。”
这黑衣人速度不快,不过两派的弟子不敢跟得太紧,只一直在远处吊着。
没过多久,黑衣人就停了下来,与另一个黑衣人碰了面。
两派弟子发现,这人是带着他们与白毋寺的和尚们汇合来的。
“我们也是跟着那黑衣人来的此处,”白毋寺的和尚说,“之后便是让我们再次等候。”
三派的弟子们合到一起,几句交谈得知了对方的情况跟自己一样。
“他们就只有两个人,我们一起上将他们两人制服,”凤岭楼的弟子说,“然后逼问他们掌门的下落。”
“不对,他们既然让我们碰面,就说明并不怕我们三派的弟子合力,若我们贸然行动,反而中了计,而且你们之前也见到了这群人的能力,难以捉摸,”白毋寺的和尚们问向另两派,“你们可见得你们掌门被他们带往何方?”
“他们的身法太快了,当时又不知道来头,贺掌门与韩掌门站最前方迎敌,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们住持也是这样,”和尚说,“不过这些人既然自称是天罗庄的,那么多半是将掌门带去了上湖城那方。”
三派弟子在交谈时,那两黑衣人中就已离开了一位。
“现在,诸位要么是在此处候着,要么就对我动手,”剩下的那名黑衣人毫不避讳地对他们喊道,“若是选择前者,不久便会得到你们掌门的消息;而若是选择后者,打我不是你们这些精英的对手,但你们得多考虑一点——是否挨得到我。”
“我问你!这里是何处?”
黑衣人并未回答他们这个问题,于是他们又问道:“你们天罗庄究竟想要什么?”
“你们的掌门会让你们知道的,很快,“黑衣人说,”不过此之前,请安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