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刚落,便见这原本震荡不已的血河空间瞬间稳固下来,随即便见流光溢彩,犹如萤火虫一般的荧光聚散不定,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人影,紫袍白发,手上一杆拂尘无风自动,周身萦绕一股耀眼却不刺目的金光,金光之中隐隐还有龙吟之声,看到来人的样貌,苏星玄心里一突,脱口而出:“国师?”
出现在血河空间中的国师转过头,看了苏星玄一眼,打了个道门稽首,“贫道虚冶,见过道友!”
看着虚冶国师给自己行礼,苏星玄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连忙还礼道,“贫道龙虎山苏星玄,见过国师大人!”
“贫道不过区区一介修道之人,当不得道友一声大人,若是道友不弃,唤贫道一声道兄便是。”虚冶国师倒是平和的紧,闻言微微颔首道,苏星玄见状也不坚持,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知道,同一境界的人,都是以道友道兄相称的,哪怕眼前的虚冶国师实力深不可测,可到底也是天师之境,一声道兄倒也不算辱没了。
“哼,师兄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啊,一句道兄,也不怕闪了这小辈的腰。”就在两人一番见礼之后,一道包含嘲讽的声音再次从天外传来,赫然就是那手掌的主人,随后苏星玄便见血河之中血水震荡开来,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落在血河空间之中,手中还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鼓,上面散发着浓浓的威压,却是比苏星玄所见广阳子手中的小拨浪鼓还要强大数倍。
“同为天师,那里来的小辈,倒是师弟,你真的打算越界,插手这次正邪之争吗?”对于来人的话,虚冶国师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只见这平和犹如邻家老爷爷的国师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一股庞大的压力瞬间压向那老人,轰的一声,整个血河空间又一次颤抖起来,苏星玄第一次感觉到这位传说中的国师的实力有多么的可怕,绝对不在来人之下。
感受着国师身上浓郁的威压,来人的面皮也是微微一抽,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面上却是一副强硬的样子说道,“什么越界不越界的,我可不打算插手什么正邪之争,贫道心里便只有叩开天门一件事,若不是这次贫道的太上镇仙鼓遗失了,贫道也不会出手,你可不要随便给贫道扣屎盆子,贫道只是来拿回东西的。”说着老者朝着血狱又是一挥手,抬手间风云变化,看那威势,要是一旦落在血狱上,怕是能够将血狱给拍碎了。
“何须如此?”面对这一幕,苏星玄还没来得及反应,国师却是站在原地说了一句,便见他手中的拂尘无风自动,一声响亮的龙吟瞬间在血河空间之中响起,便见一条金龙从拂尘之中飞出,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风云从身,神龙见首不见尾,龙尾一甩,便落在那老者身前。
看着这道龙影,老者的脸色也是一变,手中的小鼓瞬间脱手而出,在半空中迎风边长,化作一丈大小,随着老者的手重重的一拍,一道庞大的声波便遮挡开来,轰的一声和那龙影撞在一起,便将那龙影被撞的粉碎,那大鼓也倒飞回去,化作巴掌大小,落在老者的手中。
苏星玄顿时送了一口气,同时看了看纹丝不动,好似什么都没有做的国师,又看了看那面色潮红,托着小鼓的手微微颤抖的老者,心道这国师的实力,倒是比他的师弟要强的多了。
只见那老者面色潮红,一脸不忿的看着国师,如果不是他不是国师的对手,苏星玄想,他怕是早就冲上来和国师一决高下了,好半晌,才见那老者怒道,“虚冶,你一定要和贫道为敌不成,不要以为你有护国龙运护着就了不起,扣不开天门,你我永远都只是诸天之下的蝼蚁罢了,你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听到这话,国师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道,“师弟,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想与你为敌,反倒是你,不顾约定,处处干扰大衍之事,别的不说,那太上镇仙鼓乃是你的随身至宝,要不是你将它给出去,谁还能盗走不成,你借魔道的手段像干什么,我很清楚,不过你别忘了当初的约定,不可越界,这次你假借太上镇仙鼓的事情对苏道友出手一事,我暂且不追究,但你若是再越界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从始至终,国师的话都没有任何的起伏,便是威胁的话语也不见多少威慑力,可是落在那老者的耳中却是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可到底,也没敢在和国师争辩一句。
见状,国师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中的拂尘一晃,血狱之中顿时飞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落在老者的身前,悬浮不动。
看着这拨浪鼓,苏星玄的心灵却是翻江倒海起来,血狱的力量有多大苏星玄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也没有说被关进血狱之中就没有可能出来的说法了,可是眼下,这国师居然能够从自己的血狱之中悄无声息的取出那拨浪鼓,这让苏星玄如何不心惊。
“哼,好,既然贫道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自然不会和这等小辈为难,至于师兄你,我就给你这个面子,要不然就你这具身外化身,还真奈何不了我。”老者满脸冷笑的说道,一把收起眼前的小拨浪鼓便在空中一划,破开空间离开了血河空间。
而相对的,被他一语道破底细的国师却是面色不改,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刚刚被人一语道破的人不是他一样,见老者离去,国师才缓缓的转过身子,朝着苏星玄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教导无方,令道友法器受损,实乃罪过,还请道友不要怪罪。”
“那里那里,这不是国师之过,方才那位是?”苏星玄指了指天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