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好似对这样的僵持有些倦怠了一样,苏星玄看了法海一眼笑道,“怎么,大和尚,难不成你眼睛瞎了,心也变得胆小了不成,当初莲花满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当时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要收拾贫道的吗?怎么今日连贫道的一招都不敢接下了,从金山寺出来,就将你的那点胆气磨得一干二净了吗?”
“你,不许你侮辱我师父,不就是一招吗?还需要我师父亲自出手吗?我十天来会会你,看看你这道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胆敢大言不惭。”十天向来以法海为崇拜的目标,那里容得法海被苏星玄如此奚落,顿时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法海暗叫不好,十天如此言语,自己便是再怎么顾虑重重也不能无所作为了,当即一把抓住十天,沉声道,“既然道人如此好心,贫道又如何能拒绝,贫僧接下就是了,只是小徒尚且年幼,怕是当不得道人的一拂尘,道人若是真的好心,还是莫要动用你那通天彻地的秘宝才是。”
见法海提起大道三千,苏星玄这才反应过来,这法海素来刚强,犹如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软硬不吃的,怎么这一次这么犹豫,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手中法器的缘故,不由笑道:“我说你这和尚这次怎么如此多的顾虑,瞻前顾后的不言语,原来是担心贫道手中这大道三千的厉害。”
“你大可放心,贫道刚刚说了,贫道这段时日在这雷峰塔中略有所得,如今不过是打算给你们师徒一个机会,同时也打算验证一下本座新得的神通,可不是要你们师徒的性命,这大道三千,自然是不会出手的,如何,你若是做好了准备,就且上前来,贫道保证,只出一招,绝不下重手,如何?”苏星玄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到苏星玄这么说,法海这才送了一口气,在法海看来,苏星玄之所以厉害,便是因为那大道三千的缘故。就好似法海自己一样,若是没有了地藏天罗禅杖,天玄祖传袈裟和大罗金钵,怕是连那老人参精都不一定是对手,若是苏星玄没有了那大道三千,一招想必自己也能应付的了。
想到这里,法海点点头道,“阿弥陀佛,既然道人如此好心,那贫僧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十天,你给师傅当眼睛,道人,你出手吧。”说着法海便上前一步,手中的禅杖重重的在地上一砸,展开一副万夫不当之勇的模样。
苏星玄见状自然知道法海心中所想,唇边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这法海还把自己当成他了,以为自己没有法器就什么都不是,这大道三千固然能够给自己增强不少的战力,可便是没有大道三千,苏星玄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和尚,那你就接招吧。”当即,苏星玄轻喝一声,一掌挥出,只见那一掌推出,狂风大作,当真是雷霆滚滚,云霄怒吼,风云骤变,如同山雨欲来,风轻云淡一去不复返,唯有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压抑和凝重。
层层罡风卷出,流水般不显丝毫威势,方才脱手,便直上九天层云,化作百里大小的风云太极漩涡,直扣法海头顶而去,聚拢而来的紫色雷霆,电蛇游走间,隐隐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紫色云朵外不时银光一闪,美丽之中暗藏莫大凶险,就如同美轮美奂的罂粟花一样,妖冶夺目,却又害人不浅。
那漩涡方圆里许大小,如同漏斗,中心直指法海,雷霆被漩涡吸引,加入其中,威势更加凶猛,不断壮大着云团漩涡,不说落在身上是如何的厉害,便是这等威势,便叫人心生惧意。
第一次看到苏星玄出手的十天看到这一幕,顿时震惊的目瞪口呆,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法海刚刚在面对苏星玄的时候如此忌惮,如此威能,如此厉害的手段,便是跟在法海身边多年,作为鬼子出身的十天都不曾见过,可见苏星玄的实力之强了。
不说十天,便是法海也没有想到,不曾动用大道三千的苏星玄都有如此实力,脸色大变的同时也不敢留手,手中的地藏天罗禅杖猛的朝地上一杵,犹如那定海神针一般,瞬间将方圆百里的地脉之气凝聚化作一处,根植在法海的脚下,化作重重宝光,将其护住。
于此同时,那天玄祖传袈裟也是凭空飞起,化作无边天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犹如层云叠叠,笼罩在法海的上空,以免被那雷霆所伤。
随即掐动印诀,只见那大罗金钵凭空飞起,发出阵阵豪光,落在不远处的雷峰塔上,只见那雷峰塔高有百丈大小,九层宝阁,被这佛光一照,四面墙壁却是凭空开出垂花窗口,见得里面一片琉璃净土,莲花汪洋,舍利高悬,如同宝盏,光明普照,黑暗不临,僧尼念经,敲打木鱼,檀香袭地,袅袅白烟。壁上自有阎浮浮雕,佛陀讲经,菩萨普度,金刚护卫,明王执法,罗汉酣睡,比丘诵经,形态各异,却又栩栩如生,佛光大放,金莲浮现,充耳之间,尽是呢喃佛经妙法,无量寿佛!
无数佛光化作诸天佛陀菩萨,施展神通,将法海护卫的死死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那雷霆罡风落在那屏障之下,却是犹如雨打芭蕉,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犹如巨石落海,便是卷起了阵阵波涛,却也奈何不得这大海芭蕉半分。
见状,苏星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是没有想到这法海还能利用这雷峰塔多年积攒下来的佛元对抗自己的神通,诧异的同时也不由暗暗点头,不愧是这方世界的主角之一,别的不说,单论这份实力和机智,已经胜出常人许多,忍不住赞叹道:
“好你个大和尚,不错不错,当真不错,居然能够想出这等办法来,罢了,这雷峰塔,你师徒二人,就与贫道一同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