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光辉收了回去,天地重又变得明亮起来,只有血阵仍然发出妖异的红光,而炼血池红光更盛,如一个燃烧着的大烘炉。
“荒神门的神王真的要复活了?”
江拾流震惊地看着炼血池,心底生出一种念想,那就是要阻止荒神门的神王复活,因此在其他人都是看向炼血池时,他拔出一把无光重剑,斩向脚下的血阵,却发现这一剑下去,竟不能毁坏血阵分毫。
“快拦住他,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再出现差错!”
神耳大祭司等人发现江拾流这举动,都是大惊失色,向他冲来。
“给我破!”
江拾流运起道生真气,剑尖腾起一道白炽的剑芒,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力挥下。
剑芒所落之处,血阵生出一圈红光,把剑芒给挡住。
一股大力反震回来,无光重剑抖动嗡鸣,江拾流虎口微麻,见不能破坏血阵,目光一转,立即冲向那炼血池。
“六道荒咒!”
神耳大祭司等人虽追之不及,但仍然可以用上六道荒咒,来把江拾流给困住,然后再以六道之力,将他绞杀在里面。
六道荒咒不轻易用出来,而现在却用于江拾流身上,可见江拾流已把他们给逼急了。
头顶和脚下各浮现出六色的圆形咒印,江拾流知道这六道荒咒的厉害,一旦被困住,他没有血焱尸王的不死不灭之身,决计有死无生。
只是不管他往哪里逃,轻功有多快,那两道六色的圆形咒印,总是如影随行,没法甩脱掉。
眼看咒印间六道之力流转,就要把他困住,江拾流急道:“血焱,快去把那血坑毁了!”
神耳大祭司等人均是一凛,血焱尸王的行动速度可比江拾流快多了,而且破坏力更大,见七阎王三人已迫进江拾流,连忙撤了六道荒咒,转而移到血焱尸王身上,重新把血焱尸王给困住。
身后掌风沉重如山,不用说,江拾流也知是七阎王到了,回身左掌拍出,借着反震之力,跃至血炼池边,向下望去,只见血炼池内满是鲜血,却又清澈如水,透过琥珀般的血液,可以看到,在池底有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男人,身穿华服,鼻梁高挺,薄唇似刀,下巴微有些尖,但又恰到好处,俊美得不似人,反而像是百年修成的妖魔。
“这就是荒神王了!”
江拾流惊异于一个男人,竟有如此完美的五官,简直把世间的绝大部分美人,都给比了下去。
“不管你是人是妖,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该再复活过来!”
江拾流双手提起无光重剑,凝聚出锋锐不可逼视的剑芒,便要往下劈,七阎王、沙星海和一个大祭司却已经赶到,焉能让江拾流就此把剑芒劈出,都是运起十成功力,向江拾流轰来。
江拾流跃了出去,凌空转到血池的另一边,站稳脚跟,回身把剑芒劈了下去。
这血炼池是整个血阵的阵眼所在,也是最为薄弱的地方,剑芒毫无阻碍,直透池底,斩在水晶棺上,水晶棺立时从中裂开,裂痕细如珠网。
便在此时,荒神门忽然睁开了双眼,射出如电冷芒,直盯在江拾流脸上。
“炸尸了?!”
江拾流心底发毛,正要再斩出一剑,另一边六道大祭司已经舍了血焱尸王,面带疯狂暴怒之色,向他急冲过来,眨眼即到了他的面前。
江拾流第二剑哪里还劈得下去,手腕一翻,改下劈为横削,剑芒连同无光重剑,俱是隐没在空气中,削向当先赶到的神耳大祭司。
神耳大祭司掌带金光,双掌在身前一夹,竟夹住了无光重剑。
江拾流运劲回夺,无光重剑却是纹丝不动。
第二个赶到的神定大祭司,出掌如风,几乎快赶上他的剑法。
江拾流使出拔剑诀,一剑刺出,抵在神定大祭司的掌心。
趁此难得的机会,七阎王让沙星海在脚底一拍,横掠过血炼池,一掌拍向江拾流的胸口。
江拾流连忙撤回左手边的无光重剑,侧过身子。
七阎王身在半空,没法借力,这一掌顿时拍在空处。
而江拾流撤回剑后,神定大祭司的掌力并没有收起,仍是向前拍出,猛地拍在七阎王的身上。
这一切说来缓慢,实则都是在电光之间发生,谁也反应不及,均是下意识而为。
七阎王闷哼一声,脚步趔趄,已是被神定大祭司的全力一掌,给拍出了内伤。
江拾流面无表情,左手挥出无光重剑,以电光之速,一剑刺穿七阎王的咽喉。
七阎王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来,但还没看到江拾流一眼,已是陷入一片黑暗中,他到死都不能相信,自己堂堂的地狱七阎王,就这样被一个少年,用一剑杀死了。
谁也没法相信,神耳大祭司等人都是露出惊骇之色,地狱的七阎王就这样死了?
江拾流可不管他是谁,也没有谁是一定不能死的,是人都会死,只要死在他剑下,都是死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拾流拔出无光重剑,一剑削向神耳大祭司的咽喉,七阎王无声地萎顿下去,再没人去注意他是谁。
神耳大祭司使了个铁板桥,用武功中最寻常不过招式,避开了江拾流这鬼神难测的一剑。
江拾流反手抓着两柄无光重剑,各自使出一招“一线电光”,把攻上来的神巴大祭司、神乐大祭司和神目大祭司,全部迫退,另外的一个大祭司和沙星海,被血焱尸王一人一拳打飞。
神定大祭司双掌斜刺里拍到,化成一阵狂风,把江拾流全身上下圈住。
江拾流立定身形,两招“疾风暴雨”使出来,漫天剑气狂涌而出,徒然一剑凝定,刺在神定大祭司的肩头。
神耳大祭司一掌遥遥拍出,无坚不摧的劲气轰至。
江拾流挥出左剑挡住,神目大祭司从中间蹿来,一掌印在他的小腹上,将他击飞出去,正好向血炼池落去。
神定大祭司双脚如风,赶至江拾流旁边,一掌便印向江拾流的天灵盖。
江拾流凌空一踏,平仰着滑开,神定大祭司一愣,一掌击在血池中,血液往下塌,本想以反震之力送自己回池边,身后却是飞来一滴血液,没入了他的后背,眼前一黑,顿时使不出力,往血炼池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