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不愧是我们部落的第一勇士!”
“有塔木在,我们流金部落就一定会如那天上的太阳般,永存于世,谁也休想欺负我们!”
其他大汉见为首的大汉,单手便举起那木匣子,无不欢欣鼓舞,同时也不忘多拿几条牛筋,来回捆在江拾流的身上。
没几下,江拾流就像一个臃肿的棕子般,倒卧在地上。
他甚至没有挣扎一下,反而是睡了过去,被这些人抓着,或许更能睡一个好觉。
外面的喧闹声,酒肉香,乱舞的火光,纷纷钻进帐篷里来,让江拾流渐渐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是在一个幽暗的帐篷内。
火堆熊熊燃烧,火舌卷起近一丈多高,火星随着木头的爆裂声,不断喷涌出来,似烟花般炫丽。
一个大汉双手拍鼓,摇头晃脑,如痴如醉。
随着欢乐的鼓声,十几个美丽的妙龄女子,围着火堆而舞,露出妖娆纤细的腰肢,如蛇般灵活扭动,惹得男人们不住大声叫喊,烈酒如水般猛灌。
塔木嘴角带着笑,目光始终跟随在其中的一个女子身上,那是族长的女儿温多娜,也是流金部落最美丽的女子。
只有最厉害的勇士,才配娶她,塔木很庆幸,自己正是流金部落的第一勇士,无人能及,而且还要继续当个二十年,他很有自信。
二十年,再美的花儿也会凋零,他要尽快娶到她。
族长察尔汗把这一切看在眼内,笑道:“塔木,你是否喜欢我的女儿?”
塔木收回目光,把右手放在胸膛,微低下头,“求之不得。”
察尔汗道:“等那批中原人不敢再来进犯,我就将温多娜许配给你。”
塔木大喜过望。
察尔汗忧心忡忡道:“不过,眼下还是那些中原人最为棘手,不知下次再交战,你可还有胜算?”
塔木道:“绝对没问题,中原人胆怯如鼠,而我们部落的男儿如虎似狼,个个以一敌十,如果这些中原人还敢再来,就叫他们有去无回!”
察尔汗大笑,“如此正好!”
旁边的老人看着眼前的欢乐盛况,却是眉头大皱,道:“眼下中原人正盯着我们,如此纵酒寻乐,如果他们突然在此时进攻,可是大祸。”
塔木浑不在意,“中原人的兵法,有一句叫实则虚,虚则实,虚虚实实,我们如此做法,中原人反而不敢来。”
“若是真的来也不怕,有我塔木在,定杀他个落花流水!”
察尔汗敬酒道:“不愧为我流金部落的第一勇士,单凭此气魄,便能吓破中原人的胆!”
塔木哈哈大笑,举碗回敬,一饮而尽。
又连喝下几大碗,酒酣耳热之际,塔木正欲伸手去拿面前的羊腿,不料刚才还在木盆中的羊腿,竟不翼而飞,以为自己眼花,定睛一看还是没有。
突听一人在身后道:“肚子正饿着,不错!”
塔木回头看去,顿时看傻了眼,不光是他,其他人同样如此。
这人正是江拾流,只见他一手拿着羊腿吃,另一只手拿过桌上的酒坛子便喝,仿如旁若无人。
“混账!”
塔木一拍桌子,便想发作。
谁知江拾流把酒坛子放在他的肩上,便让他动弹不得,空有一身气力却是使不出。
其他人看了也惊骇不已。
堂堂的流金部落第一勇士,被一个酒坛子压着便直不了身,面前的中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来还扭动腰肢的美丽姑娘们,都是停了下来,欢乐的鼓声骤止。
塔木更是冷汗涔涔而下。
江拾流道:“远来是客,别那么吝啬嘛,我就吃一条羊腿,喝几口酒而已。”
察尔汗干笑道:“没错……”
塔木额头青筋暴跳如雷,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怒道:“放屁,中原人都是胆小鼠辈,怎配喝我们的美酒!”
江拾流笑道:“是吗,像我这样的鼠辈,在中原比你们这里的人还要多。”
温多娜走了上来,“还请这位壮士,放了塔木。”
江拾流看去,面前这女子确是十分美丽,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比之中原的女子,更多了一丝难言的野性之美,“我对你们没有敌意,不过这位兄弟一见我就要动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温多娜道:“他的性子虽急,却也不是不讲道理。”
江拾流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得给这汉子几分面子,便把酒坛子拿开。
塔木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撞翻整个桌子,他竟然如此出丑,而且是在温多娜的面前,简直不能忍受!
“中原人!”塔木的愤怒表情,仿佛面前即使是一头凶残的狼,也要扑上去狠狠撕碎。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确很愤怒,后果也同样可怕。
江拾流面不改色,还是咬一口羊肉,喝一口烈酒,“我以为你真的会讲道理。”
温多娜劝道:“塔木先冷静一些。”
塔木看着她,目中才稍有缓和,冷硬道:“我们流金部落只欢迎勇士,你是勇士吗?”
江拾流道:“怎么样,才能被称为勇士,不怕死?”
塔木道:“仅仅不怕死,是不能算的,还得有一身本领。”
“说来听听。”
塔木从一旁的木架上拿下一副铁弓,指着两百步外的靶子,冷笑道:“若能命中靶心,我就承认你是个勇士!”
靶子远远的隐藏在黑暗中,更看不见上面的靶心,要命中,塔木自问也做不到,但他就是要刁难江拾流,只因江拾流刚才显露出来的力量,太过惊人。
“是不是勇士不要紧,有酒喝就行。”
“如果你能做到,酒随便你喝!”
“姑娘呢?”
此话一出,旁边的温多娜莫名双颊生晕。
只有塔木看在了眼里,暴怒道:“混账!”
江拾流笑道:“开个玩笑,不用当真。”
塔木道:“如果做不到,就滚得远远的,别让老子看到你!”
温多娜拿来一个火把,羞赧道:“我去帮壮士照亮那靶子。”
江拾流摇头道:“不用。”
塔木冷笑道:“温多娜,别管他。”
江拾流把手中的羊腿,还有酒坛子放下,笑着拿过铁弓,在手里掂了掂,忽然把铁弓扔在地上,手中只留下一支长箭。
所有人都是一愣。
江拾流道:“我没用过弓。”
塔木哈哈笑了起来,“没了弓的箭,老子看你如何能打中靶心!”
话音未落,只见江拾流随手一甩,手中的箭如电光飞射而出,没入黑暗中,谁也看不清。
一个汉子愣了片刻,跑去把靶子扛回来,神情惊震莫名。
众人看得分明,长箭正中靶心,而且力透过背,直没到箭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