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虎吊着一个心,始终难以落下来,就算是笑,也难看得紧。
江拾流知道他一直心系柳依依、封安的安危,这三天来,合上眼睛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个时辰,“要潜入月神宫,也并非难事。”
乐虎眼睛一亮,“拾流,你有什么好办法?”
江拾流道:“没有好办法,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以我的轻功,只要荒神王不在月神宫,就不会有人能看破。”
回头看了一眼白月盈,“我担心的只是月盈一个人。”
乐虎道:“要不……我去试试?”
江拾流道:“你轻功太差,又笨手笨脚的,一去就露了马脚,到时你又被抓去,我还要多救一人。”
乐虎挠头道:“那怎么办?”
江拾流道:“朝廷竟然会帮荒神王,而且为了抓我,悬赏如此随意儿戏,恐怕中城已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无论如何,我也得去打探一下。”
“你在这里守着月盈,哪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再说。”
乐虎道:“好,即使我没命了,也不会让白圣女掉一根头发!”
江拾流拍了拍他的肩膀,“全靠你了。”
乐虎郑重地点了点头。
月神宫内灯火通明,只是江拾流一路查看过来,房屋殿宇皆是无人。
到了一处大殿,见殿外重兵把守,江拾流心道:“是这里了!”
江拾流捏起一块石头,双指弹出。
石头去势极快,打在一个士卒的腿上,令他冷不防跌倒在地上,手中的长枪亦滚出一丈开外。
“有敌人!”
其他的士卒慌忙散开,四下张望。
却没人注意到,大殿的门在瞬间开了又合。
在这开合之间,江拾流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里面。
刚一进去,迎面就撞上了一人。
江拾流在这人身上一点,行走如风,又将殿内的其他士卒点住身形。
这几下速度极快,等殿内的人反应过来,朝廷的人已尽数被点了穴道。
“是江拾流!”柳依依一见,失声叫了出来。
“小声点。”江拾流道,展目看去,殿心被绑了一大群人,几乎全是女子,只有封安一个男的,看起来有些鹤立鸡群,又有些奇怪。
柳依依想起自身的处境,连忙又紧闭嘴巴。
这时,门外站着一士卒,在外大声道:“大统领,里面可发生了事?”
最先被江拾流点住的人,赫然就是新任的禁卫军大统领邓化,这时听到门外的话,把眼睛瞧向江拾流,眼珠子乱转,示意自己会好好配合,不会乱来。
江拾流冷笑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劲气飞出,凌空点在邓化的身上,解了他的穴道。
邓化回身笑骂道:“老子能有什么事,刚才外面可是来了人?”
门外的士卒道:“好像有人来,弟兄们却找不到人在哪。”
邓化道:“行了,好好守着外面,没事别来打搅我。”
“是。”
那士卒转身离开。
邓化又回过身来,看着江拾流,拱手道:“龙剑使。”
江拾流道:“你认得我?”
邓化道:“中城的人,没有一个不认得龙剑使的,想当初,叛军兵临城下,龙剑使一人力挽狂澜,我到现在还……”
江拾流挥手打断他的说话,“你应该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邓化道:“我知道,但还请龙剑使,与我入偏殿一叙。”
见邓化面色恳切,似有难言之隐,江拾流到这也想知道,朝廷到底发生了何事,便点了点头。
一入偏殿,邓化立即把门给关上,然后出乎意料的,竟一把跪了下去。
江拾流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邓化道:“盛元王朝危在旦夕,还请龙剑使出手相救。”
江拾流道:“你起来再说,否则我现在就走。”
邓化只好站起。
江拾流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化道:“一个自称荒神王的人,在数日前,以一人之力,打进皇宫中,禁卫军死伤无数,人心慑服。”
“并且把太子殿下抓了起来,关到天牢,软硬兼施,朝廷一半的大臣,全部折服在荒神王的魔威之下,另一半,也给关进了天牢里面。”
“而现下的朝廷,所有的事,全由荒神王旁边的阉人独断,弄得朝纲败乱,男女颠倒,一派乌烟瘴气,长此以往,不仅盛元王朝气数尽,只怕天下也要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江拾流好奇道:“那阉人做的什么?”
邓化气得咬牙,道:“把各地呈来的奏折坏事当好事,又把好事当坏事,乱批一通,敢反对的人,都被他拿去阉割成太监,让太监和宫女成亲,行那淫秽宫廷之事,简直不堪入目!”
“更以净身之恶,胁迫太子,每日给荒神王敬茶,简直……简直是千刀万剐的狗东西!”
邓化满面通红,唾沫横飞,显然是真的气不可耐。
江拾流道:“武宗呢?”
邓化道:“武宗身受重伤,也被关在了天牢中。”
“现下江湖中,能与荒神王抗衡的高手,也只有龙剑使了,还请……”
江拾流摇头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以见得?”
“三日前,我曾与他在月神宫交过手。”
邓化面色沉了下去,痛心疾首,“我忍辱负重,便是想找到龙剑使,一同杀回中城,以清魔障,可现在却希望渺茫,难道这天下,已经没有救了吗?”
“未必……”江拾流道,“或许还有一个人……”
邓化道:“这人是谁?”
江拾流道:“我的师父,可惜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邓化道:“那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天下第一剑客了。”
在江拾流心中,叶无名早已归隐,不问世事,即使知道叶无名的下落,也不太愿请他重新出山,对上不可一世的荒神王,叶无名能有几分胜算?
但不是叶无名,谁又能力挽狂澜?
江拾流道:“我该走了,不过你的十几个手下,曾看见我,知道我来过。”
邓化道:“他们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绝对可信。”
江拾流冷笑道:“那也不一定,刚才就有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为了荣华富贵而背叛武林盟。”
“你的那些兄弟,真的个个都能抵受封王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