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尤庄护院,亦全都被冻得寒颤不止,昏迷而倒。蓝胤法器发出来的冷寒之气,毕竟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
连帘飘下身来,收起蓝胤,用伞尖抵着丁大少爷的喉咙,道:“我不想杀你,只要将我的碧纱丹,快付于我。”
哎,真是一个执著到可爱的姑娘。
丁大少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紧握的手掌张开,无奈朝怀里摸去。
摸索的同时,丁大少爷却不甘心的调笑道:“姑娘如此美貌,修为也高强,不如来我的尤庄,做我尤庄的女主人如何。”
丁大少爷话音未落,右脸便挨了一掌。这一掌力道十足,霸气非常,饶是丁大少爷修真的体质,也受不住,右脸通红,高高肿起。
连帘脸色冰冷一片,满是寒霜,冷冷道:“再多一句,就杀了你。”
丁大少爷首见连帘如此认真的模样,不敢延误,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站在一边的丁三哥看了,原来这盒子就是自己带来的那个,只是不知为何到了丁大少爷的手里。
丁三哥看不明白,连帘却在指使丁大少爷将盒子打开。
丁大少爷不应,示意自己被连帘制住,不好亲自动手。
“不如让丁三哥打开吧。”丁大少爷佯装好意道。
丁三哥望着面前的面容,手却迟迟未落,因为他心底突然感到一丝丝的不对。
这种莫名心悸,说不清,也道不明,动作就那样凝滞了下来。
“既然丁三哥不愿劳驾,那还是我亲自来吧。”在旁的尤大少爷却不以为意。
连帘点点头,丁三哥看连帘同意了,遂蹲下身来,将那地上精美至极的盒子放到自己手中。
尤大少爷佯装好意,把地上的精美无常的盒子慢慢递向了连帘。
盒子在连帘与尤大少爷的目光中,耀耀点点。
在连帘纤手伸过去的同时,看到了尤大少爷半脸肿痛者,嘴角半开,眼角处却笑意连连。
如此这个时候,他还在得意什么,连帘想不出。
突然,丁三哥心底豁然省悟,向着连帘大喝一声:“不要接那个盒子。”
在连帘的纤手只离盒子半寸的时候,停了下来,将蓝胤挡在身前,急速向后退着。
丁大少爷血迹未干的嘴角,快意的报复笑容不停。
盒子打开,惊变霍起。
盒子里机括声不断,从里面激发出连绵不绝机关兽,那机关兽老鼠模样,与真实无异,数量与速度却是太多太快,简直像老鼠的浪潮一般。
连帘反应很快,一听到不对,就疾身而退,蓝胤自动撑开,护在身前。可还是迟了半步,下腿肚传来数次疼痛,痛感不重,只如老鼠咬了一口一般。
只是伤口有了麻痒之感,那是中毒的征兆。常年与灵草丹药作伴的她,很清楚此种状况,可是身体的灵气却抵御不住。
连帘很快又从药囊里拿出一颗上乘的解毒丹药,吃了后,发现依然不管用。
连帘平静的玉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跌坐在地上静静的思考着。
发生如此的状况,丁三哥就是再愣,也明白这个‘丁大少爷’出了异样。
不是丁大少爷变强了,而是人被替换了。因为这盒子的威力,太过超乎异常,以前的丁大少爷不可能拥有。
可连帘都躲不开暗器盒子的偷袭,离的更近,又无防备的丁三,怎能躲开。
老鼠机关兽每个力道不强,击打在丁三哥的身上,如同隔靴搔痒。但最重要的鼠毒,他一点办法也无。
丁三哥想要提起铁锚,却发现以前挥如木棍的铁锚,重逾千钧。
那是灵气运行受阻的暗示,到底是因为丁三的身子底子好,勉强不至于昏迷,想要作战却是不能了。
丁三哥手扶铁锚,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去。
这一看,吃惊不小,‘丁大少爷’已取下脸上的伪装,露出那张猥琐獐头鼠目来。
“遁地毒鼠!”
遁地毒鼠褪去人皮面积,恢复本来面目,嘻嘻哈哈走到丁三哥边上,先重重的踢了丁三哥一脚,然后蹲下身来。婆娑着尖尖的下巴,弹了个响指,道:“哎,我说丁三哥,你做人怎么那样踏实呢,我叫你送来,你就完整无缺的将那个盒子送到了尤庄,真是颇让人满意。”
丁三哥失了灵气的支持,右手拿不住铁锚,后悔的在地上捶着,很是懊恼,道:“原来这盒子是你的,遁地毒鼠,你真是卑鄙无耻之极,竟然假扮我的朋友迷惑我。”
丁三哥摇了摇头,还犹自不解道:“我只是不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如此重要的盒子,为什么你不亲自带着。”
遁地毒鼠大笑着,道:“遇上你也是偶然,你这人为人很仗义,为了朋友,可以不顾自己,把盒子交给你,我放心的很。”
“至于为什么我不将盒子亲自带着,是因为……”
“是因为夜猫,挽天盟的夜猫。“安静坐在一旁的连帘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遁地毒鼠纳闷道。
连帘的脸色很淡漠,声音如同萧秋里的细风,幽幽道:“因为我见过他,他还亲自跟我打听你的行踪。”
遁地毒鼠神色聚变,就像鼠见了猫,一听到猫这个字,就浑身不舒服。站起身来,走到连帘的正前方,紧盯着连帘,神色凝重,就像连帘变成了夜猫。
遁地毒鼠脸色郑重,而连帘却一如既往的看着远方的云彩,恍如遁地毒鼠就是个木头人。
遁地毒鼠阴侧侧道:“你还知道什么?”
连帘道:“夜猫详细告诉我你的模样,最主要的是你的气味,那种气味,闻了一次,下次再也不会忘。”
“还有呢?”
“当时我在丹药店寻药,见到一个年轻人正在向老板问几种特定的药,可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柜台,我当时就知道他不是卖丹药的。“
“为什么?”遁地毒鼠突然来了兴趣。
“那是一种感觉,我买药十多年的感觉,你这样的人,不会懂。”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也不都是,但至少知道一点,你对夜猫很忌惮。否则,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因为你根本就是怕夜猫在附近。”
“夜猫跟没跟来,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快要完了。我一向对漂亮女人有太多的性趣,我是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有如此好的机会在眼前,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浪费了。”遁地毒鼠的笑声很猥琐,比他的脸还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