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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财鹰
    屋里有三人,两人坐,一昂首大汉站在两人中央背后,直立如标枪,傅千雪走进来的时候,军中大汉目不斜视的瞪着自己,目如铜铃。
    大汉发髻虬须散乱,身背一亮铜色钩镰枪,那钩镰枪比一般枪来还长上尺许。
    直到傅千雪三人与屋里原有的三人面对面坐下,那军中大汉还是虎视着傅千雪。
    坐在雨娘对面,正是来自京师五皇子手下,被五皇子倚重为左膀右臂的财鹰。贪财好色之心,京师人人皆知,捞起钱财来更是能有多狠,就有多狠,尤擅捞偏门。
    坐在财鹰低首的叫福大人,是京师五皇子军中的一名幕僚,可他偏偏喜欢别人叫他京堂福大人。
    如果有人叫错了,他就会怀恨在心,所习的狠戾术法更让别人惊惧三尺。
    雨娘妖娆凤仪的娇躯坐在财鹰对面的时候,财鹰富态的脸上,笑容不断,可那与那张和态的胖脸不相称的,偏偏有着一双桃花眼。这组合起来,让人难以直视。
    雨娘与财鹰见面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有必要,她怎么也会极力推脱。
    可此次承天陵即将开启,事关重大,雨娘是七殿下在花铜小镇的前站,承天陵的主事者,代替七殿下与五皇子手下财鹰共同合作,力抗京师太子一部,争取能走在太子前面,取到承天陵中的天子玉玺。
    玉玺,帝王的玉印,天命之所授。
    传说中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和氏璧制成了传国玉玺。
    本朝太宗统一国家,登上大位之后,更命皇室之修真者,去了和氏璧出产地,取和氏璧出处的那条灵脉地下之精华,后命全国之最能工巧匠,历时三个月,方才制成本朝之玉玺,虎踞壁。
    但太宗驾崩后,一直珍藏在太宗书房,经常被太宗拿来温养修行的玉玺,倏然之间消失无踪了。
    皇朝历经三代,修真一道大为盛行,太宗玉玺之事,方有人敢提起。
    毕竟这玉玺不仅是帝王之位的象征,还内藏景朝皇室最顶级的修真法诀,更不必说,玉玺本身就是修行护身的无上宝物了。
    有能耐敢一窥帝王之椅的皇子,无不想得到这枚玉玺,为自己登上皇位,增添最大最重的一件砝码。
    到了七筠楼背后主子七殿下这一代,不知何人,在最近透露出了太宗皇陵的位置。
    而那件天子印玺也在其中。
    后面一句话,听起来更像一句废话。
    可包括太子、五皇子、七殿下三大势力,今日都打探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雨娘对财鹰的目光视而不见,有点恶心道。
    财鹰笑容一堆一堆的。“雨娘你能坐的近一点吗?让我也好仔细看看你啊,而且这秘密,也只能你我两个人才可知道。”
    雨娘直视道:“这跟我们合作的事情有关系吗?”
    财鹰道:“当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但也比一个外人来的好吧。”财鹰把火烧到傅千雪身上,表示对傅千雪身份实力的怀疑。
    雨娘凝眉道:“这是我挑选的最后一个人,跟你没什么关联吧。”
    财鹰挑着指甲道:“是与我们无关,但承天陵之事,毕竟关系着五皇子与七殿下合作的诚意,对吧。”
    雨娘道:“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们就算了,承天陵的事情就勿要谈了。”雨娘作势要走,方一转身。身后财鹰的话,却冷如刀锋,浸入了雨娘柔媚的背脊。“雨娘你现在当然可以离开,不过你们的七殿下吗,如今在京师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难熬啊,五皇子要是输了,后退一步,还能远走珊瑚岛。而七殿下若是输给了太子,可就什么都没了,到那时,在抱月洲,可就真的没有半分容身之地了。
    雨娘反辩道:“修真这条路,可不是只有抱月洲才有的。”
    财鹰嘲笑道:“其它的十几洲,会有你七殿下的半点基业吗,失去了你们,她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雨娘面色不善,潮红的面容里,仿佛想到了那时去无可去的可怕境地,一时竟然忘了,财鹰正一点一点挪动了过来,走到了雨娘一步之内。
    财鹰的那双胖手摸向了雨娘的美臀。
    可就在财鹰那只色手就要得逞的时候,触摸到的竟然不是丰盈柔软的臀肉,而是冰冷的剑鞘。
    财鹰浑身的色意顿时下了一截,怒意膨胀,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份胆色敢对他这样。
    但还没财鹰怒气冲冠,阻拦他的人已先开了口,那人正是准备多时的傅千雪。
    财鹰没想到在此间雅间里,还能有阻止他好事的人。
    他原本以为这个人是热心的燕管事。
    可当财鹰转过身来,发现他错了。
    财鹰面对的是傅千雪,带着古怪促狭笑意的脸,正端着玉杯啜饮着“满庭芳华”。这瓶酒是财鹰专门从京师带来的,原本是放置在他的酒桌上,如今却不知为何,出现在傅千雪的酒桌上。
    虽说财鹰荒淫无度,但对于名贵老酒的喜好,也是下了几分苦心的。
    这满庭芳华,是财鹰好不容易从别人手底赌来的,他还未享用一口,却被傅千雪先尝了鲜。
    再看到傅千雪脸色,既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豪气,也无逼不得已的愤闷。
    或许是打破别人好事的欢喜,那种透出不可琢磨的目光,淡定从容。
    财鹰肥胖的左手,持着装满还未品饮的满庭芳华,脖颈微微扭动,凶相毕露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傅千雪凝注着财鹰淡漠道:“没做些什么,只不过看见一个没什么品位的人,在我面前晃啊晃,感到不顺畅而已。人不顺畅了,这酒也品不出味来了。”
    财鹰转向走到傅千雪桌前,肥硕壮阔的身躯,犹如一头凶兽,寒光逼露,随之而来的凶残气势,占满了傅千雪酒桌的这一方空间。
    “原来老弟觉得这满庭芳华的劲道,还不够爽利,不如由我老财来代饮此杯如何。”
    财鹰音未落,右手磨盘般的肥掌,说是去举傅千雪酒桌上的酒杯,半空中却化为熊掌,猛然向傅千雪五指拍去。
    这一熊掌若是落实,傅千雪的手少不得指骨碎裂,从此握不住剑。
    傅千雪坐立不动,剑鞘一扫面前的酒桌,桌上的酒壶顿时一跳,迅捷向财鹰肘弯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