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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小庐山新气象
    出发的地方,在苍叶庄后头最安全的一个院子里,是一个传送阵,傅千雪、连帘四人站进后,传送阵灵石光芒闪现了七次,就已到了传送的地头。
    貌似有点眼熟。
    叶岑没让傅千雪苦索熟悉的感觉,在前走着说道:“小庐山,傅兄是不是没想到?”
    小庐山?傅千雪面色沉郁,他总觉得眼前的山中景象缺少了什么,仰望山峰,只见薄云聚拢,清风吹荡着言辞无法述说的枫红山林,那是天地自然的唯美,唯独没有他那时留下的杀戮、鲜血、愤懑,沿路留下的群寇尸体,还有被大火狂烧的光秃丑陋景致。
    傅千雪能看得出来,小庐山已被人彻底整理过,山道清晰逶迤向上,铺上了青石板,道旁有新补栽上的枫树,新建造的成排屋宇,再远处,能依稀看见成片的修真药材梯田。
    “这是你们的手笔?”傅千雪确实讶然,没想到不知不知觉,叶岑和罗端不仅壮大苍叶庄丹药坊,新建了千城书院,还将小庐山从头到尾改造了。
    “是,傅爷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罗端狠狠的喘了口气,在傅千雪面前证明些一些东西,对他而言着实不易。
    “山顶呢?”
    “风景更好。”
    顺着枫红山道上了小庐山峰顶,傅千雪四顾山顶平台,当年群寇叛军之首,狄熊留下的斑斑劣迹恶性,如今已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大气势的殿宇群落,比之漓月峰上的偏殿已然差不了多少,可见叶岑、罗端两人对小庐山的改造,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叶岑走到傅千雪身旁,斟酌着语句道:“傅兄当年有意相瞒小庐山之事,我是心生理解的。但经过我与罗兄的交流细谈,又觉小庐山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修真环境也不差,尽管比不上大门大派,但已然非常优质,若不然狄熊也不会基地选址在此。若是为了担心狄熊背后之人的报复,平白搁置了,显得可惜了。”
    “那这些年?”
    叶岑摇摇头道:“不仅罕有人来,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傅千雪道:“叶兄的意思是,小庐山的资格太低,连让他们问询的气力都不想白费,完全忘在脑后。”
    叶岑道:“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或者觉得狄熊的生死,与他们想得到的相比,完全不对等,不值得往狄熊身上再加注。”
    傅千雪谨慎道:“假若有什么事,可以传讯到漓月峰,不管我在不在。”
    叶岑道:“丁兄、红绡姐夫妇俩已经在担负此责了。”
    “他们夫妇俩有心了,那小庐山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开发?”
    “位置最好的山顶,不用多说,是用来休息修炼用的,前山用作千城学院的后备分院。后山的广大梯田,用来栽种修真灵草药材,来补充苍叶庄的丹房库。”
    傅千雪道:“是我一叶障目了,忽视了一个好地方。”
    叶岑道:“小心总是无过。”
    罗端跟着道:“傅爷是做大事、立志成道的大修士,这等凡俗之事,由我们提前来做也是应该的。”
    听罗端这么说,傅千雪、叶岑、连帘三人皆是相顾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完小庐山的改造工程,返回离回镇,与罗端、叶岑言谈了两日,又与连帘相伴了一天,傅千雪才收到姚水湘的消息。不,是姚水湘与成绣秀两女的信息。
    结果让傅千雪大为纳罕,师娘成轩韵竟然让大师姐成绣秀与姚水湘一起去千重山,且不用他相陪。
    这是什么道理?傅千雪没想懂,可以傅千雪对师娘性情的了解,师娘不会无的放矢,有意让成绣秀去冒险,这么决定,定有她的道理。
    可惜,三个美丽女人之间的深海心思,就想挣脱长线束缚的风筝,傅千雪是扯不到重点的。
    又是一日,姚水湘和成绣秀下了漓月峰,到离回镇找傅千雪告别。
    尽管没要傅千雪相陪,傅千雪还是送了两女十里水路,才另折水道,转向去东亭湖的水路。
    在去千重山之前,傅千雪打算先将并刀船会的船主之职,传位给绿萝和玉青松这一对夫妇。
    当日刚筑基之后,东亭湖会上,傅千雪从言堪手上接过并刀船会的船主之位。一方面是四师兄南酒的极力相邀,而是由于并刀船会面临的紧迫形势,傅千雪才勉力接下此责。
    可作为并刀船会的新任船主,除了在东亭湖会上一展锋芒,避免并刀船会被东亭湖三大船帮十三船会扫地出门,别无功劳,连个形象代言人都算不上。
    此去千重山,要走不少水道,也刚好经过东亭湖,傅千雪才有此机会。
    伴着风雨飘摇了几日,到了东亭湖,傅千雪没有与三大船帮的人接触,径直找上言堪养伤的秘密水榭。
    水榭中,言堪正坐着轮椅钓鱼,在南酒出手治疗后,言堪的双腿恢复的不错,峻黑中透着红润。
    当傅千雪说明来意后,言堪虽显惊诧黯然,沉思了会,却没反对,同意了傅千雪的请求。不过,玉青松、绿萝夫妇发船已有十几日,明日才能回来,要等上一等。
    等待的时候,需求莫过于美酒。
    东亭湖上,瑰丽夕阳映照之下的水榭,别有一番异常的美。
    “你好久没来了。”待言堪的夫人替两人斟满酒,言堪感叹道。
    “我该向你敬酒以陪不是。”傅千雪举起酒杯。
    “我不怪你,你若看我太多次,我反而责备你事不择轻重。”
    “你是放不下以前跑船的生活啊。”
    “是啊,在船上风里雨里苦劳惯了,不能下水,很不习惯。”
    “我记得上次东亭湖会上,你给外人的表现,可是一条响当当的彪悍硬朗汉子,如今却……”
    “成了一个爱唠叨的老头是吧。”言堪接下傅千雪没说出的话,“时过境迁,并刀船会后继有人,发展得繁荣一片,欣欣向上,奕刀堂的二个嫡传遗孤,也有了好的归处。船帮内的兄弟与内人对我都很好,我若再有什么无理要求,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傅千雪笑道:“若不是你的酒量摆在那里,我都以为言堪换了个人。”
    言堪哈哈大笑,为东亭湖的静寂水光山色,安放了一份人生真谛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