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就在火焰灼烧到辛有桐的那一刻,事先预设在祭台正北方向的黑色令旗,陡然从土中蹦出,令旗猛摇,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持着长戟的墨甲战士。
墨甲战士回守到祭台的前后脚,就有七到黑色狂风袭来,一道袭向祭台上的辛有桐,五道袭向分别变身为墨甲战士、红色陌刀手、蓝色骑兵、黄色盾兵、绿色弓箭手,五个令旗纯灵傀儡。
余下最大一团黑烟,则奔袭向祭台正后方的朗祭司、秋清水、谌菲菲一行人。
看到朗祭司被偷袭,吴浩康心下焦急,竟后来居上,赶超到傅千雪前面,朝朗祭司援救去,傅千雪则安稳下心绪,御剑飞行到祭台前方,凝神备战。
以目前敌人呈现出来的袭击手段而言,必然是前来营救辛有桐,霸道连横九连环峰夜坛峰的人马。
傅千雪刚飞到祭台之上,就见独孤晴雨安置好的五色令旗,已与霸道连横九连环峰夜坛峰的先头部队交锋上,那是一群被人乱了心智的绿皮搬山猿,数量过百,个个体型壮硕,凶神恶煞的。虽是灵性全无,打架全无章法,可是在策动之人的指挥下,也发挥了不小的战力,与五色令旗缠打个旗鼓相当。
待傅千雪走到辛有桐边上,霸道连横九连环峰夜坛峰的人马,顿如下了饺子般,从孔雀崖之下的巨石岩缝中飞蹦了出来,冲杀向傅千雪与祭台四周的真琅族族人。
或许夜坛峰这次彻底下了要营救下辛有桐的决心,还是趁着这个由头攻占下孔雀崖,以在千重山占据下一个前沿阵地,来的人远比想象中的要多,转瞬间冲到傅千雪面前的,就有四名力士,两个执着三棱刀刃的刀客,隔着一个小圈,还有三个不停发射符箓的练气士。
这九人来落地之前,俱是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快,看见傅千雪不是自己人时,微有愣神,又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凶杀之气,低吼着朝傅千雪包抄杀去。
傅千雪单剑直上,剑书第二剑雪之画结界撑开,九丈范围内立刻大雪飘飞,然后停伫在祭台飞檐最高处,凤雪剑意展开,以无上剑韵,控制着祭台九丈内的一切风雪与气机。
剑力雄浑,简单平直,却在剑气发力的最后刹那,多一丝纤巧的灵动。
其后,刚才围杀在傅千雪百四周的九个夜坛峰凶人,不由自主的被傅千雪的剑气声音所吸引,抬起头,看到飞雪剑气如流星雨溅落,无一丝死角可躲避,只能生捱。
但没等飞雪剑雨落完,这九人就无一逃过,纷纷栽倒在傅千雪的剑雨之下,被冻结成长条形冰雕,然而没等傅千雪缓上一口气,从祭台之下又冲上来十几人,修为法宝都要比刚才的九人好上一点,也拖住了傅千雪下祭台援救旁人的脚步,对于十几丈之下祭台上辛有桐的看守,只能有心无力,看着辛有桐被一个宽袍大袖的黑衣人救下。
此来千重山孔雀崖夜坛峰的峰主,霸道连横九连环峰的九首之一窦中德。
看到窦中德,傅千雪不仅没有半点畏惧之心,反而隐隐生出一丝丝期待,那是渴望对决的冲动。
今日上孔雀崖的夜坛峰凶人甚多,光是守是没有希望的,只有除去窦中德这个群凶之首,才有一些许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很是渺茫,但傅千雪没有犹豫的御剑冲下,直刺向窦中德。
同时,生出此想法的,还有奕刀堂的秋清水,谌太守的二女儿谌菲菲,真琅族的族长吴浩康,四人几乎是同时间竭力摆脱自己身旁的敌人,杀向窦中德。
窦中德哈哈一笑,乌黑宽袍扬开,傅千雪四人立觉头顶天空一片乌黑,如似好几层黑云累积,不见一线阳光,傅千雪眼神一冷,这可怕森冷的场景,分明是窦中德的元婴结界气场,类推于自己的剑书第二剑雪之画结界,神秘组织血麒麟的青湖结界。
但窦中德有心要在众人面前示威,黑袍结界不停的同时,从头顶的浓密黑云中,有不断高落下三个水缸大小的山石,个个面目可怖,怪笑声中抄四人飞撞去。
两重压力之下,修为能力差上一截的谌菲菲和吴浩康立即觉得体内灵力气息翻涌不断,乱了以往灵气行走的正确方向,于是两人支撑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从高空中坠落,连身形都掌控不了。
眼看谌菲菲受伤栽倒在地,秋清水虽心中火怒,但在窦中德的黑袍气场之下,连说话都费力,半点灵力不敢耽误,与傅千雪眼神略一交流,交叉飞行一圈后,就同时身形暴起,御器飞行的速度快上一大截,顺着黑袍气场的边缘,躲避着水缸巨石的撞击骚扰,绕向窦中德的两肋。
傅千雪千漓仙剑一抖,凤雪剑意的神元剑念,开始忘我的舞动,若龙出渊源,一剑横天,左手衍气剑衍化成一道笔直刚烈而又鬼影不接的剑气之墙,朝窦中德推割去。
另外一侧,秋清水身形止住,如禅定中的老僧,连目光都变成不流动的溪水,只有一道道蓝色的刀罡气流闪过,与此同时,秋清水的本体也渐渐虚化起来,蓝光炫耀,整个人被一团深蓝的光柱笼罩住,最后人形化刀,变成一道十丈长的蓝色刀罡,几乎与傅千雪的左手衍气剑同时劈到窦中德身前。
窦中德黑袍高高飘起,内里不断涌出家带着山鬼叫声的黑云气团,将窦中德的整个人掩盖住,同时,也挡向傅千雪与秋清水的剑刀攻击,再之后,三个人的身体都被黑云与剑刀之气埋住,再也分不出彼此。
下方的谌菲菲、吴浩康、朗祭司、韩祎几人看得着急,却无可奈何,以她们现在的修为,连插手的机会都不能,唯有远侧百鬼明宗的一帮人可以影响局势的走向。
可窦中德既然敢挑明忽视百鬼明宗一帮人的存在,对沧浪王心思的把控,必然是很到位,知道沧浪王的野心极大,必然不甘长久屈居于极魔合罗宗之下,尤其是沧浪王在沧浪洲丢失修真第一大帮的位置之后,压抑的野心与渴望,甚至比春日的野草还要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