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挣扎着道:“金大哥你走吧,我想让你的心里,只记得我上一次的样貌。”
金刀动情道:“但我想要的是,你我相伴一辈子,也许你很在意自己的样貌,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你更不清楚,对我来说,今生能遇到你,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我平常不爱喧哗,不怎么喜欢说话,且对我这么个不讨女人喜欢的人来说,一旦遇上一个值得相守一辈子的人,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唐菲圣女被金刀的情话感动到了,心防慢慢有了松动,但还是多问了一句,“或许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等今天这个劲头过去了,我被毁去的面貌,就会成为你心中的梗。”
金刀道:“你觉得我会只是个贪恋新鲜绝世容颜,朝云暮雨的无情人吗?也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为了证实自己的真情实意,金刀挥起身边的金色罡刀,就欲朝自己脸上砍去。
“别。”唐菲惊呼出声,放下挡在脸上的双手,去拦那片金色的刀罡,尽管唐菲不明白,即便她用尽全力,都不可能拦住金刀。
然而唐菲圣女表现出来的这份情意,对金刀来讲,已然是及时雨,灌溉了他心里的一切防备,直视着唐菲圣女那张刚被童观翰血土大法毁去粉白而莹润的脸蛋,像是在看一张永远不会厌倦的绝世画作,然后将唐菲圣女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肯放手。
另一边藏在暗处的闻人绾绾和傅千雪两人,看到这一切不禁感同身受,闻人绾绾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靠在傅千雪道:“他们感情正在浓密时,我们在这碍事也不好。”
傅千雪温柔道:“那就随你的愿,我们悄悄离开,不打扰他们。”
闻人绾绾与傅千雪没想到,他们这一离开西沙洲,从此就再没见过金刀与唐菲两人,甚至日后在神夕宫傅千雪与闻人绾绾的成亲吉礼上,金刀与唐菲两人都没来,只是随了一份贺礼。
傅千雪心知,金刀这么做,一来是他们隐居在西沙洲,不想被外人无故打扰他们安静生活的缘故,而来是为了保护唐菲的自尊心。
对于金刀与唐菲的选择,傅千雪只有默默送上一份祝福,别无其他。
于是当夜,傅千雪与闻人绾绾就离开了西沙洲,向燎沉剑派总峰进发去。
但在甜蜜的路途中,傅千雪与闻人绾绾身后一直吊着一个尾巴,在傅千雪与童观翰一战中,提前被童观翰血土大法熏染晕到下的那个疤脸汉子。
在返回燎沉剑派的路上,傅千雪的剑念早已感知,但一直没出声,就想看看这个疤脸汉子到底意欲如何。
终于,在进入燎沉剑派的势力范围后,疤脸汉子忍不住了,从暗中走出,绕至傅千雪前方,用磨刀石般沙哑的声音说道:“公子爷,请等一等。”
傅千雪道:“你跟着我这么久,总算舍得出来了,但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公子爷,我好像跟你没有过接触吧。”
疤脸大汉道:“我是游潭,就是极魔合罗宗当年失踪的那个宗元使。”
傅千雪一愣,他似乎听过庆麟客说过,在极魔合罗宗内,除了他,还有一个跟宗元使平起平坐的宗元使。但在极魔合罗宗的宗主成天章被人偷袭死了之后,宗元使游潭就突然失踪了,从此再无音讯。
现在,宗元使游潭却蓦然出现在傅千雪眼前,怎么不叫傅千雪惊异连连。
宗元使游潭道:“公子爷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的,我先不解释我的一切来由,等宗元使庆麟客来了,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傅千雪道:“在你跟上我的第一天夜里,所发送的极魔合罗宗特有讯号,就是专门发送给宗元使庆麟客的?”
宗元使游潭道:“是,这是极魔合罗宗最独有的传讯方式,外人绝难发现。”
傅千雪道:“原来是这样。”
由于不知宗元使庆麟客什么时候,傅千雪三人便在附近一处风景名胜,墨线镇外三里处,摩岩石刻之下的棋室内,一起等待庆麟客的到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不仅庆麟客到了,连少见的庞眉战镰也跟着一块到了。
岂止,让傅千雪与闻人绾绾意外的是,庆麟客一来,就对着宗元使游潭猛烈捶打,宗元使游潭也不还手,修为术法一概不用,任凭庆麟客殴打,直到庆麟客打累了,才歇了手。
在此过程中,庞眉战镰一直旁观,连傅千雪想要阻止,也被庞眉战镰止住了。
“说吧,你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的事。”傅千雪总算看出来了,宗元使游潭与庆麟客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不知情的反常过节。
“还是由我来说吧。”宗元使游潭摸了摸嘴角颜色发暗的鲜血,“反正我之前已经中了童观翰的血土大法,童观翰一死,血土大法的血毒,天下从此无人能解。”
庆麟客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宗元使游潭道:“当年我被人洗脑了,心神被蛊惑,听了红骨手组织中之人的几句美言,就非常愚蠢的相信了他们,以为他们能借用红骨手老大丁垣的红骨手术法,就能解掉我师父身上的五绝离草丹毒。”
庞眉战镰道:“红骨手是个什么诡异组织,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知道一二,这么笨拙的誓言,你都能相信,我看你真是没救了。”
“我也不想,但我没办法,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傅千雪道:“原来神秘组织的老大就丁垣,他连如此重要的信息都告诉你了,可见,引来极魔合罗宗最主要几个敌人来半道伏击成宗主,是早有设计好的诡计,只不过宗元使正好被他们利用上了。”
宗元使游潭道:“多谢公子爷为了说的好话,但我自知我的罪过无穷大,出卖了成宗主的返程路线,连累极魔合罗宗溃败后,我不仅没有任何回过之心,向极魔合罗宗的众多兄弟与大公主解释这一切,还将多数的罪责推卸到庆兄身上,我不是人,不是人……”
傅千雪道:“那你明知如此后果,为何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