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青青头发凌乱,脸颊红肿,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折磨。此时看到段大虎低眉垂首,大大的眼中忽然挂下两颗晶莹的泪水,从白玉一般的脸颊上流了下来,跟着泪水不断,成串流下,直看得他心都碎了。
那首领看段大虎一个劲的看向青青,已经是颇为生疑,向他喝道:“你看什么?”
段大虎心中怒火中烧,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都该死!”
当下抽刀出鞘,一刀迅猛绝伦,将向他问话队长的脑袋就砍了下来。那蛮子的脑袋在地下犹自不敢相信地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没有头的身子却鲜血向天直喷了出来。
那些匈奴兵马见这个汉族少年只一招就杀了头目,也是嘴中乱嚷着,哗啦一声围住了他。段大虎提刀迎上,一刀一个,或劈为两截,或砍断双手,转眼间便杀了十余人。
“贼人休得猖狂!”却是一名蛮兵武将似的人呼喝着向我杀来。段大虎提刀迎上,和他的战刀打在一起。却看见他一刀劈我左肩,我一刀架住,却不料他的刀中竟有机关,长刀从中断开,中间连有铁链,顶头一刀又向段大虎斩下。段大虎赶忙缩头侧身,堪堪避过这刀,可那人的刀法甚为灵活,又变两刀为四刀,从不同角度向段大虎砍杀而来。
段大虎大惊,这武器煞是邪门。当下凝神应战,拆了十余招。他的刀也不再变化出更多来,被段大虎看准个机会一刀杀下,蛮子兵回刀用锁链将段大虎的宝刀缠住,喝问道:“这是匈奴单于要的女人,你也敢劫?”
段大虎可不知道青青犯了什么错,竟然于夫罗都要要她,莫非是贪图她的美色?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让青青如此受苦。当下说道:“废话少说,这姑娘我要定了!”
那人看他丝毫不惧,料想只能靠武艺取胜了。他拿着链子刀猛力回扯,段大虎正是要他如此,好歹他也是个伪纵横境的高手,蛮子的内力再深厚,岂能胜他?段大虎运起长生诀一个猛拉,将蛮子拖到了马下,那人大惊,就地一滚想要逃跑,段大虎得势不饶人已经一刀劈下,刀风碾过,将他劈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其余士卒见段大虎勇猛,连头领都敌不过,发一声夹马狂奔而去。段大虎赶忙从马背上抱起青青,为她解开绳索,取出了口中的手帕,将她抱在怀中。她喊一声“大虎哥哥”,就埋头在我怀中,大哭了起来。
段大虎轻抚她的后背,虽有千言万语,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只得紧紧抱着了她,让让感受到自己的温暖。青青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族长爷爷他们,他们……都被这些恶贼杀了。”
段大虎大惊失色,问道:“为什么?因为我杀了蛮子兵吗?”
青青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他转眼看到那个头领受了伤已经走不远,现在只得趴在地上喘息,便说道:“等我来问问他。”
当下便走过去用脚踢了踢那蛮子头领,喊道:“喂,你想不想活?”
那头领也颇为硬气,闭着眼睛不答话,段大虎故意大声道:“看来是已经死了,我再拿刀往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抽出刀来,劲风呼呼,就要一刀劈下。头领脸色大变,顿时睁开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话,段大虎听不懂他的话,但估计是“好汉饶命”之类。
段大虎问青青道:“他说的什么?”
青青道:“他说他叫耶律石,是单于的护卫队长,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故意想要和我为难。”
“你问他,为什么要抓你,于夫罗想要做什么?”段大虎说道。
青青照着翻译了,那头领脸色铁青,又闭口不言了。段大虎做个狰狞的表情,拿着屠龙刀在他眼珠子附近晃来晃去,那头领脸色害怕,道:“你别杀我。”
原来他也会得几句汉话。段大虎说道:“你如实说,我便不杀你。不然的话,就将你的头放在马肚子上吃奶。”
那人惊奇道:“为什么要将我的头放在马肚上吃奶?这马又不是母马。”
段大虎说道:“把你的头割下来,给马当夜壶!”
耶律石脸色一变,道:“我还要活。”
“那你如实说,为什么要抓呼延青青?”段大虎一指青青。
耶律石道:“我说了你可不能杀我,日后别人问起,你也不能说我我说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段大虎怒道。
“你要不答应我便死了也不说。反正日后要是传出去,我也是死路一条。”耶律石挺了挺胸膛。
“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吧。”
耶律石道:“这个女子,叫呼延青青的,可能是鲜卑族大单于轲比能的女儿,她是鲜卑国的公主。”
此言一出,段大虎看向呼延青青,只见她显然也是十分震惊,显然也并不知情。
段大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可不要骗我!”
耶律石道:“我也是一次听到鲜卑来的使臣说的。鲜卑族十几年前发生了内乱,那时候轲比能还不是单于,他们几派势力争夺单于之位,当时轲比能的部族人少力量不强,在一次战斗中打败了。轲比能和妻子逃到了匈奴,结果这时他的妻子生产了,他们在逃亡中无法携带女婴,便把她放在了一个部族的门口,还留了根羌笛做信物,好以后相见。”
他说到这里其实段大虎已经相信了,谅他一介武夫,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编出这么一段故事来。却见青青全身颤抖,脸上表情也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段大虎又问道:“那你们于夫罗单于为何要杀了青青的族人,还要绑架她?”
耶律石道:“于夫罗单于就是要绑架她,拿她来要挟轲比能,联合鲜卑族共同出兵,去侵犯中原。轲比能心疼他女儿,自然就会答应。”
段大虎骂道:“这恶贼真是个小人!别人求他前来寻找自己亲生女儿,他却一心只想着去要挟别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匈奴人的王?”
耶律石低头不语。
“我放了你,你走吧。我的好兄弟呼厨泉已经领兵去王庭了,到时候我一定杀了于夫罗,让呼厨泉做匈奴的单于。”
耶律石道:“其实我们也都不服于夫罗的,可他掌握兵权,武功又高,我们都很害怕他。”
段大虎点点头,道:“那你好自为之。”耶律石勉强爬起,一拐一瘸离去了。
他抓住青青的手,道:“傻姑娘,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啊?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