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道性情冷酷,但是对这闽先生甚是客气。
“可惜我始终无法将体内的的这些灵物消化,与肉身完美结合!”
“大皇子不必客气,帮助你是我的分内之事,你已经继承了上古吞天王的道统,修炼《吞元神功》,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够沟通吞天王符,成为我们闽族的少主,到时候我就是你的仆从。”
闽先生开口说道:“你现在没有突破也是一件好事,这《吞元神功》,玄妙无比,多磨练磨练,才能厚薄积发,走得更远。”
皇甫道虚心受教,点点头:“这次科举过后,父皇就会派我到沧州去,掌管一州军政,然后兵伐诸岛,所以在此之前,我一定要修炼到达超凡入圣的境界才行!”
“擎天大帝的野心太大了,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完成,只要他成功谱写出《皇极惊世书》,就能镇压万古,横扫天下。”
闽先生浑身透露着智慧的气息:“所以你要小心了,一旦他完成了这件事情,皇权至上,那天下就会安定下来,这个时候,就需要仁君治世,才能维持兴盛。但是在擎天大帝的眼中,你并非仁君,所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要想清楚,帝王心术,你学习的路子还远着呢。”
“哼!我现在已经被封作了道安公,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府建牙,招揽人才,到时候荡平海上诸岛,将所有的灵脉掌控,占据着如此雄厚的资源,哪位皇子能和我相比?”
皇甫道冷哼说道。
闽先生看了他一眼,说道:“沧州无尽海域上,盘踞着许多千古世家,这些千古世家底蕴庞大,盘根错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恐怕比离州还要艰难。”
“这次父皇亲自降临离州,遭遇到了荒族蛮王,万宗盟主洪无极,邪教法老,影杀楼暗皇等人的围杀,遭受到了伤势,实在是惊险无比。”
“擎天大帝是获得了天命之人,气运已经突破了十,这样的气运,放眼天下也屈指可数,遇到任何危险都能够逢凶化吉,不可能有人能够杀得了他。”
“这样说来,那父皇且不是永远都不会死了?”
“气运之事,本来就虚无缥缈,瞬息万变,并非永远恒定的,谁都会发生意外,死于非命。”闽先生说出的话,充满了玄奥。
“对了,闽先生,你能看出杀死鬼童和白骨君的人是谁么?”皇甫道突然问道。
“此人是一尊鬼仙大能,杀死鬼童的手段,似乎是荒族绝学《巫道五灵术》中的搜灵之术,荒族的古巫大能不可能潜伏到琼州来,唯一可能之人,便是……”
“江易!”
两人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他?”皇甫道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我的这位表弟,还真是厉害,不久之前杀了我的几个心腹,现在居然已经修成了鬼仙之境,出现在琼州,杀了鬼童和白骨君,倒是帮了我的忙。”
“江易此人,大离国灭亡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死了,但是却被梦魂宗主梦千秋改变了命运,拯救下来,成为未来变革中的一个巨大异数。”
闽先生目光闪烁地说道:“他获得了上古圣王羲的至宝,因此获得武念同修的能力,似乎才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鬼仙之境,连威武侯都死在其手中,他对中央皇朝的仇恨大着呢!”
“父皇抓了大离国汝阳王的女儿兰若妃,他这次是准备前往京都,拯救兰若妃,肯定必死无疑。”
皇甫道口上称之为表弟,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丝亲情可言。
正如鬼童所说,这一点,这父子两人极像。
“你就这点见识?”闽先生却不认同皇甫道的看法,摇了摇头:“你父皇若真的想要杀他,在离州就可以办到,何必大费周折地把江易引到京都来?这件事情,其中的弯弯道道很多,君心难测,我现在也有些琢磨不透。”
“难道父皇是想收服江易?”
皇甫道一惊:“此人杀了威武侯,还有那么多朝廷征缴大军血衣军团的都统,若不杀死,留着必然是心腹大患。可惜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日月神鼎,不然我若得了日月神鼎这件至宝,那谁还能够奈何得了我?”
“日月神鼎,是上古圣王羲布置下来的手段,自有归处,无论落在谁的手中,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修炼之路,靠外物不可能长久,还得靠自己,江易丢了日月神鼎,成功摆脱了上古圣王羲的控制,还不是照样凭借自身突破到了鬼仙之境?”
“闽先生说的是!”
皇甫道朝着闽先生行了一礼,然后再次运转《吞元神功》,继续修炼,争取早日开辟灵台,超凡入圣。
……天平大运河上,一艘楼船不断地向前行驶。
虽然庞秋婉不在,但是这楼船也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盘查,阻拦,极其顺利地穿过了一道又一道封锁。
五天之后,楼船终于抵达了天州。
胡云生非常识趣,并没有来找江易麻烦,而是整日关在房间里,苦读经典,也不知道是为了科举,还是为了招回场子。
总之,这次众目睽睽之下,惨败在江易的手里,对他的打击十分之大。
江易不断地参悟“呼风之术”,已经彻底明白了风的轨迹,此刻他端坐在甲板之上,整个人变得玄妙无比,似乎与风融为了一体,变成了风的一部分。
“天州到了!”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江易顿时停下来修炼,望向前方。
那些读书声,也戛然而止,一道道身影走出了房间。
只见前方地势平坦无比,这运河的水流变得缓慢下来,在视野的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多高大的建筑。
一个比平州码头,琼州码头还要巨大千倍的码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码头之上,停泊着密密麻麻的船只,什么样式的船都有,五花八门,数之不清。
不仅如此,似乎以这码头为原点,分散出去了九条支流。
这就是擎天大帝的手笔,九大运河!
这九大运河,场面极其壮观,每一条运河之上,都有无数的船只,正在朝着码头汇聚过来。
八方汇聚,拱托帝星。
“这……这就是天州?”船上的众人,都惊呆了。
无论是谁,第一次来到天州,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画面,大约都是这种样子。
“这九大运河,好像盘绕在大地上的九条水龙,齐聚天州,源远流长,我似乎有一种天威浩荡,君临天下的感觉。”
温红钰开口说道。
“擎天大帝凿运河以通八方,这九大运河齐聚天州,组成了一个风水大阵,叫做‘紫微无极九龙天斗大阵’,引动天下龙脉,气运凝集,唯我独尊。”
江易看着这九大运河,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心中依旧震惊万分。
此刻,这天州码头,人山人海,喧闹无比。
楼船,很快地就驶入了天州码头,停泊在了岸边。
所有人立刻下了船,出现在码头之上,看着滚滚人潮,每个人的心中,瞬间都有一种陌生而茫然的感觉。
“离兄,科考见!”胡云生对江易说道,然后这些鹿山书院的学生就跟着那中年管事离去了。
他们已经被庞秋婉收服,选择效忠皇甫道,自然有人引导。
江易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对于胡云生,他根本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他此时发现,在这楼船靠岸,他们下船之后,暗中就有无数道目光扫了过来,在观察着他们。
显然,各方势力都在这天州码头上安插了眼线,他们坐了庞秋婉的船,肯定就会被认为是大皇子的人。
“公子……”葛立方也察觉到了这些目光,提醒了一声。
“走吧!”
江易微微颔首,然后一群人便离开了码头,来到了京都。
这天州,土地肥沃,地势平坦,中央皇朝的都城就建立在上面,那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巨城,一望无际,镇压着天地的元气,什么渊州城,琼州城,南阳城,平阳城,通通都无法与之相比。
那些城池,与京都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云泥之别。
这京都总共有九道城门,每的一道城门,都有数百丈之高,数千丈宽阔,无数的人从码头涌现过来,车水马龙,人潮济济。
人站在这城门之下,突然之间便会生出一种卑微渺小的味道。
“这就是京都,天子皇城?”路岩看着这座雄城,满脸的惊骇之色。
“说实话,在来到天州之前,这一路上,我的脑海之中有无数对于京都的幻想,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孟常同样震惊地说道。
“我终于来到了人族最繁荣兴盛的地方,京都!”婴宁的心中有一些茫然,也有一些激动。
在大荒之中,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雄伟的巨城,她顿时有一种就算是死,也无憾了的味道。
所有人,都有一种乡下人进城的感觉。
“走吧,我们进城!”江易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口说道。
“不……我不进去!”江千叶突然说道,站在原地不动,他看着京都的目光,似乎蕴含了一股深深的畏惧之色。
“你不进去?”江易一脸意外。
江千叶猛地点头:“主人,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也好!”
江易点点头:“那你就呆在城外吧。”
这京都,是中央皇朝的皇城,不仅有擎天大帝在,还有许许多多的无上强者,鬼仙大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江千叶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却是一个古魔王者,他望着京都,就能感受到那些恐怖的气息。
对于他来说,京都就是龙潭虎穴,因此不敢踏入其中。
江易想了一下,这京都有皇威笼罩,江千叶进入其中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发现,古魔的身份就会曝光,从而引来巨大的麻烦。
所以,他只好同意江千叶的请求,将其留在了外面。
一行人顿时就随着人流,进入到了京都内。
这京都内的建筑,一座接着一座,高大壮阔,气势宏伟,用的不是一般的木头,而是珍贵的铁木。
这种铁木,坚硬如铁,牢固无比,一般脱胎换骨的高手都难以撼动,用来铸造建筑,不仅巍峨大气,而且适用。
这街道,有数千丈之宽,两边是商铺,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武修,念修,川流不息,人人都散发出一种深沉的气息,并不好惹。
“闪开,闪开……”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街道的尽头行事而来,在那马车的四周,环绕着一群黑甲护卫,身躯魁梧,龙精虎猛,威风凛凛,竟然每一个都是武道宗师。
为首的一个黑甲青年,骑在马背上,走在前面,口中发出大喝,不断地赶开路人,使得那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这是谁啊,居然有这么大的架势?”有路人愤愤不平。
一些年轻书生,更是看不惯这种作风,言辞激进,狠狠地进行批判。
“嘘,禁声!你们可知道这马车里坐的人是谁?那可是中央皇朝的太保大人,你们不想要命了,居然敢在这里随便议论?”
人群之中,有人神色凝重,连忙提醒道,“什么?居然是太保大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所有人立刻大吃一惊。
中央皇朝三公,太师,太傅,太保,那是声名远播,如雷贯耳,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要是有一点见识的人,都听说过。
太保,是天子近臣,有着极大的权力和不可轻敌的地位。
“太保?”江易听到这话,顿时心神一动,立刻就知道了,这马车里坐的人,原来是鲍千寻。
他刚到南阳城的时候,杀死了鲍千寻的儿子鲍信,并且获得了对方的三大绝学,《鱼龙九变》,《破缠杀手》,《百步杀拳》,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不过鲍千寻坐在马车里面,他也看不到其长什么样子,也不敢随便用念力查探,否则肯定会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