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楚没有对这一可能性保有多大怀疑，一是秦子衿如此推测，二是面对这类诡异的存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除非……还想迷信科学。而地球的科学早在他穿越后，就不怎么适用了。
    “如果真是这样……默哀吧。”
    他双手合十，念叨声“阿门”，再望向全息影像的眼神多了分哀怜：“可怜的娃。”
    胡凯歌感觉自己麻烦大了。本以为能够转危为安，不想逼是装出来了，却把自己丢进一个更深的坑，他欲哭无泪。在空中转了太多圈，还把精力拿去控制飞剑画字，他已经头晕目眩，胃中翻起一阵作呕感。
    最要命的是，他本以为出生点附近不会有其他选手，这才不顾隐匿身形，装逼耍帅，不想他前脚刚把一行字画出，还没来得及操控飞剑飞回脚下，就感到一股强悍气息在不远处爆发，向他疾驰而来。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当务之急，是赶紧稳住身形，但处于危急之下，他越发慌乱，对飞剑的操控反而更差一筹，精细程度连画字都有不如。
    只见飞剑如梭，飞快穿向他的脚下，但一个没控制好，差点把他的脚踝削了去。他连忙加紧控制，飞剑折返，慌乱之下却又险些伤了他的小兄弟。
    周子楚下意识夹紧双腿，刚才陆仙人刚好又切入第一人称视角，仿佛身临其境的一幕让他幻肢一痛。
    他都如此，除了视觉还有其余五感都充分感受这一剑的胡凯歌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差点就成公公了，那股凉飕飕的感觉仍在他的跨间残留。
    恶性循环，他彻底顾不过来了，在空中好一番手忙脚乱，最后在几十万观众的一脸懵逼下，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笑声传来，一个高挑御姐站在不远处的空中，脚下踏着一把青绿色的飞剑，笑得花枝乱颤，“你是胡凯歌？真逊。”
    胡凯歌连忙从地上爬起，脸上红得滴血，声音外强中干：“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高挑御姐肩膀耸动，努力忍住那份笑意，正色道，“我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这种货色，让我好笑之余，不免有些失望啊。”
    这是直接的语言上的羞辱了，胡凯歌本就在几十万人前出了个大糗，正羞恼地几欲钻进地里，此时出来个人嘲笑他，火气噌噌噌就上来了。
    “你要战？”他拾起飞剑，攥紧的手白得发青，“好，你要战，那便战！”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右手持一柄飞剑，左手轮转一圈，召出三把飞剑，在他的身后组成三才阵，一时灵光大振，映照之下，他婉若神灵临世。
    他要用这一战洗刷他的耻辱！
    高挑御姐夷然不惧，嘴角勾起轻蔑的笑，眼睛深处却有一抹重视。她不托大，青色长剑绕体飞舞，一个青色光罩成型。她还开始移动，与胡凯歌不断变换方位，消磨他的士气和灵力。
    “好的，我们看到胡凯歌和胡学良开战了，唉，明明五百年前是一家，为什么偏要同门相残呢？”陆仙人摇头晃脑，很是惋惜。
    许多人都翻了个白眼，都姓胡怎么了，而且五百年才多久，对修真界的大能来说，不过眨个眼就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前，怎么可能是一家。陆仙人也是研究彼方道陆的历史研究糊涂了，竟然忘了他是此方道陆修士的事实。
    陆仙人可不管别人想什么怎么想，他一边悠闲地操控视角，让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一边解说加闲聊，妙语连珠，让观众听得津津有味。
    周子楚在心中暗叹，光是这份解说的口上功夫，他都远远不及这人。他也听得津津有味，但自打猜测陆仙人是乌鸦嘴，再听陆仙人的话就总感觉怪怪的，似乎每一句话下都埋藏了什么flag。
    比如就在刚才，陆仙人又不露痕迹地奶了胡凯歌一口……
    胡凯歌的攻势对高挑御姐没有造成多大影响，气急攻心的他一路横扫，追逐她的同时将绝大部分拦在路上的东西统统斩断，一时大有无敌之势。
    但这份看似的无敌只是一时之能，他的灵力在快速流失，如果继续保持如此高强度的攻击却仍旧摸不到高挑御姐一根汗毛，不过数分钟，他将力竭而败。
    御姐深知这个道理，她只给自己套了层护盾，飞速远遁，往障碍物多的地方走，但又刻意保持速度，不让自己过度超脱胡凯歌能攻击到的距离。
    她的距离卡得非常好，刚好卡死胡凯歌勉强能攻击到，但就算攻击到威力也衰减得很小或者很难命中的间距，让他难受得吐血。
    “站住！”他喝道，又是一道剑气斩出，然而被御姐轻易躲开。
    “你要我站住我就站住，你把我当你逛窑子找的随便的人了吗？”御姐回头，细眉轻挑，话语揶揄而妩媚。
    “你找死！”胡凯歌大怒，也不顾灵力消耗了，一口气爆发干净，速战速决，不成功便成仁！
    “好，胡凯歌爆发了！他已经背水一战，乾坤一掷，这赌徒的一击能否收得奇效？”陆仙人轻喝，继续把他按在地上狂奶，“胡凯歌身为长歌门新锐弟子，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刚才出了点小失误，但不要紧，只要这一战他能把胡学良击败，过往的黑历史将不足挂齿。”
    击败高挑御姐，就能免去耍帅耍成蟋蟀的黑历史，这是什么逻辑？周子楚一脸茫然。
    “也许是会动用一些特殊技能把这一幕从所有人脑中洗清吧，或者干脆时间回溯？”秦子衿脑洞大开，这些脑洞要按在陆仙人身上，总感觉迷之合理。
    “……呵呵。”周子楚不接这个话茬，自调角度观看战局。
    陆仙人的视角切换很唯美，将二人激烈的冲突以美的形式充分展示出来，不用费脑子就能享受超大片效果的分镜让人大呼爽快，但也很容易迷失在这些绚烂多彩的镜头里。
    周子楚自调角度，虽然观赏性远不如陆仙人的调试视角来得惊艳，但至少，终于不再受那些花里胡哨的效果影响，能够正常地观看战斗局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