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龙就是打定一个主意,反正这项任务绝对完不成,他不如做做样子,表现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这样说不定老前辈一高兴,就把他可能面对的失败惩罚免除了呢?
但事实证明,这完全是他多想了。
“一个灵石。”
老人一手拿着老烟枪,一手伸向二人,一脸理所当然。
周子楚、陈成龙:“……哈?”
“哈什么哈,一人一块灵石,快点。”老人不耐烦道,手向二人加紧伸了伸,深刻表达出了他的催促。
“……”周子楚突然觉得,可能他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错的?这个老人并不是什么扫地僧,纯粹是一个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坑人事都敢做的葛朗台?
不,葛朗台也没丧病到这个程度好吧,故意提了个对新弟子来说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后找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人的茬,让两个人都不完成任务,就为了抢两块灵石?
周子楚感到发自内心的荒谬。
“你怎么能这样!”陈成龙气愤道,看向老人的目光不再如先前那般讨好,“你这是要我的命!”
“一块灵石很难吗?”老人瞪着眼睛,从鼻子里呼出两道烟气,“一人一块灵石,开场价,之后每没达标一次,翻倍。拿来!”他手一伸,几乎快伸到陈成龙怀里去,就差明目张胆地掏了。
“你这是强盗行为!我要去执法部告你!”
“告我?你可以试一试。”老人嗤笑,手不耐烦地在陈成龙面前勾啊勾,“快点拿来,我没工夫陪你胡闹。”
周子楚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老人真的不是扫地僧之类的角色,纯粹是个活得久了,对年轻小辈心思猜得比较透的老姜,那他这回说不定还真看走眼了。
老人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说“我厉害得很”,展露出来的实力也仿佛在印证这个事实。但一般来说,扫地僧不是深藏不露的那种吗?这位有事没事就露两手的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步步紧逼,向陈成龙讨要灵石的老人,心中的疑云越布越密。
“我帮他付吧。”他突然说道,从乾坤袋里掏出两块小灵石。他还是有几个灵石的家底的,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交易竟然会花费在这里。
老人斜了眼,看到灵石眼中精光一闪,手飞速伸去。周子楚只感觉手上有一阵风扫过,两颗灵石没了踪影。
“这——”他一阵失语,越发肯定一个两难的猜测:这个老人要么是个有一点实力,见钱眼开的吝啬鬼,要么就是一个以吝啬鬼形象掩盖自己的,真扫地僧。
不要问他为什么会有这两个完全矛盾的猜测,因为他完全看不透老人,在他的观察中,老人就是个抽着旱烟的谜团。
“还是你小子识相。”收到灵石,老人的面色温和不少,悠悠抽了口旱烟,说道,“时候不早了,下午你们再来一趟。”
“啊,还来啊?”陈成龙发出哀嚎,一个上午的时间,他怎么可能学会清洁术法。但学不会清洁术法,他岂不是又要交一枚,不,两枚灵石?!
欠下周子楚一块灵石,这就让他有够肉疼,好像被挖了心一般。下午要是再欠两颗,他怕是做牛做马也无以回报了。
“怎么,不服?”老人瞪了他一眼。
“不服!”一想到下午就要失去的两块灵石,陈成龙的胆气也上来了,对着老人大喊,“凭什么收灵石,开出完全刁难人的条件,你怎么好意思!”
“我就是好意思,不服你咬我?”老人斜吊着眼睛,颇是不屑。
“我要告执法部去!”陈成龙说完,气冲冲地就往道场外走。
“执法部不管这些。”老人悠悠道。
“……那我告工商部去!”
“我没营业执照,也不属于营业项目,他们管不到我。”
“那我告到公安部门总可以了吧!”
陈成龙大喊,猛地回头,龇牙咧嘴地看着老人。
老人依旧淡定,不慌不忙地从衣襟内摸出一本族谱:“公安部部长是我女婿。”
陈成龙,完败。
“下午什么时候来?”周子楚问,这一回他长了记性,下次绝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凤凰啼鸣就来吧。”
虽然不知道凤凰啼鸣是什么时候,但应该是黎煌岛一个重要的时间标识。周子楚点头,转身离去。
“诶诶,等等我。”陈成龙找到组织般,连忙跟上他离去的步伐。
“有什么事吗?”周子楚问道,避过陈成龙从背后发起的搂抱袭击。
“那个,你能不能,把清洁术法教教我?”陈成龙不好意思道,周子楚代他交了一枚灵石,他看着周子楚,一想到自己还跟周子楚讨教术法,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可以。”周子楚点头,但不等陈成龙露出惊喜的神色欢欣雀跃,就给他泼了盆冷水,“但你得给我两块灵石。”
“啊——可是我没有灵石啊。”陈成龙失望道,别说交易灵石了,他连摸都没摸过一下。
“你有什么?”
“老家带来的行头和干粮。”
“……你是怎么成为内门弟子的。”
“很简单啊。”陈成龙三两小步跑到周子楚面前,摆出几个架势,“只要施展几道术法,敌人不就打败了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周子楚在心中表示肯定。
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成龙施展“一剑东来”,敌人的盾没破,自己倒先转晕了的剧情还储存在他的脑海里。每次看到仿佛大脑缺根弦的他,周子楚都会在心里猜想,莫不是因为经常施展这种自损的招式,脑子才坏掉的?
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下,按照陈成龙“一剑东来”的转速,在如此长时间的高速离心旋转下,大脑内部估计早已乱成一团浆糊,智商情商什么的,自然也无从谈起了。
他和陈成龙谈到“一剑东来”,陈成龙兴致一下上来了:“这个啊,本来这招不是这样的来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施展就成这样了,根本改不过来。但这样也好,杀伤力比原来大多了,见一个秒一个,根本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