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也有漏洞？”周子楚神色一动，两位遁去的一利用漏洞成为道子之下，也让他的心湖泛起涟漪。
    “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完美无缺，就是掌控宇宙运转的天道法则，也是有漏洞可以钻的。”老人摇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去，“但最好不要去想。更何况，即使钻了漏洞，两位道子仍然不敌道子。道子自称道子，而没有人胆敢予以否定，正是因为他对道的理解程度无人可以企及。如果不是两位遁去的一将他封印，说不定在归零世界的途中，他就悟得最后一线，融入道，成为道，从此，他就是道。”
    八字胡老人已等得颇不耐烦，不停给鸟巢头老人提示。鸟巢头老人扛着他的骚扰给周子楚说了这么多，见周子楚脸上写满了沉思，便遗憾地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去吃饭吧。现在跟你说的知识有些超纲，不理解不要紧，期末考试不会考。”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周子楚九十度鞠躬，对老人表达了他此刻能表达的，最大的敬意。
    老人缩地成寸走后，他跃出周围围成一圈听故事的弟子们，朝食堂奔去。课上被八字胡老人这么一弄，再加上现在和老人的不断对话，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起来，其中一些貌似不怀好意的，让他倍感头疼。
    “之后还有课吗？”他平复心境问。
    老师说的那些暂时不要去思考，等回住宿后，再和秦子衿辩论才是良好的选择。现在，他只要把关于道子的那部分记忆暂时抛诸脑后，像平常一样就好。“上午没了，下午开始正式上课。”秦子衿回答。
    “什么课？”
    “语言基础。”
    “噗。”周子楚差点走岔气，“你说啥，语言基础？”
    秦子衿不答，说道：“你应该用心点把课表记住的。”
    “这不是有你嘛。”周子楚讪笑，课表这种东西，他一般是习惯成自然，从来刻意不记的，“语言基础？是此方道陆的通用语言么？”
    “嗯。”
    “挺好。”周子楚道，他没有沈慕晴那可怕的语言学习能力，也没有她那么幸运。为了能够在逃离计划实施成功后继续实施后续计划，通用语言是必须要学的。
    他避开人潮，在不和他人接触的情况下前往食堂。在黎煌岛内似乎一卡通，只需要一块证明身份的玉牌，就可以吃食堂、逛图书馆，买东西，很是方便。
    “内门弟子就是好啊，干什么都是免费的。”在食堂里排队，他听到有人说道。看手上握的玉牌，是外门弟子。
    “是啊，不像我们，还要往玉牌里充费。”另一个人叹道，万幸黎煌岛的内部消费并不高，每月只需要一小部分钱就能够很好的生活，“谁让他们是内门我们是外门呢，努力吧，争取来年考核的时候能从外门升入内门。”
    考核？周子楚心念一动，有外门升入内门的考核，那是否有内门升入亲传的考核呢？想到这里，他不免心境有些波动。沈慕晴悟道成结丹期，成为亲传弟子，而布兰卡斯·蒂娅似乎只有炼气十层的修为，却也是亲传，似乎亲传弟子的选拔不是依靠修为衡量的。
    “潜力和心性，以及背景。”他的脑内闪过三个词汇。只有潜力足够，才能成为老师口中的明日之星，救世之火，踏足于天地，放眼于宙宇。布兰卡斯·蒂娅不知道，沈慕晴按照此方道陆的说法，先天火灵根外加先天神通，潜力不可谓不巨大；而拥有良好的心性，才能避免堕落为邪派的可能，能够担起未来之星、救世之火的责任。沈慕晴问心明意后，心境明显稳固不少，也能符合；至于最后一个，也许是指深厚的背景，也有可能是指清白的背景。
    周子楚思考，布兰卡斯·蒂娅不必多说，她是黎煌岛岛主的亲女儿，传言她老爹还是铁打的女儿控，无论哪方面背景都不容置疑。沈慕晴能进入黎煌岛成为亲传弟子，更多的应该靠的是那位打扮很邋遢的前辈的一纸荐言。要么这位前辈给她充当了背景，要么证明了清白，或者二者兼备——总之他今后朝着这方面努力就是。
    他的潜力从某方面来说也可以用巨大形容，心境自认还算坚韧——虽然很容易被各种事件撩拨起滔天巨浪，但这都是之前的事。他相信今后不会了。至于背景，如果是前者，他有沈慕晴可以作为凭仗；如果是后者，他需要努力证明自己清白，而非邪派派来的间谍了。
    考虑到这些，他突然想到，莫非穆晓秋用结丹期修士快递来的那一个玉简，里面记录的种种罪证是为了警告他？
    他想了想，不无可能。由此推测，黎煌岛的人可能对他也不完全信任，他今后的生活很可能被置于大量人的眼线之下，毫无秘密。这样的无隐私生活很让人不爽，但如果能证明清白，倒也可以忍受。
    想着这些事，排在他身前的弟子已经走干净，他刷牌点了份普通的营养套餐，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独自享用。
    可惜，他一人独处，乐得清静，但有人不愿意他就这样清静下去。
    “你就是周子楚？”一伙人端着餐盘走到他面前，面露轻视问道。
    “有什么事么。”周子楚夹下一筷子鱼肉喂进嘴里，黎煌岛到底是半岛，海产丰富，哪怕是大锅饭的鱼肉也鲜嫩多汁，异常可口。
    “我们老大跟你说话你还吃？”一个站在后面的人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佯装就要扇周子楚一耳光。周子楚神色不变，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
    “没事的话请回去吧，我没有心情陪狗玩耍。”他缓缓咀嚼口中的鱼肉，那份之前从未尝过的鲜香令他欲罢不能。他不担心这人真打，这里是公众场合，以之前所见的黎煌岛执法队管制效率，如果这人胆敢下手，几秒钟后就会被食堂保安按倒制服，然后带去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