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卡斯·蒂娅听着全息影像里老爸的唠叨，看着周子楚满脸的哭笑不得，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嘛，他也就这么说说，不会真这么做的。”她说道，却无不恶意地把全息影像的声音加大，让其在众人耳里更为清晰。
    周子楚在心里叹口气，随意应付了后转向沈慕晴：“慕晴，我有点事要找你一下。”
    是关于琳月的事，自从那些玉简被穆晓秋寄过来，他的心里始终扎了根刺，每次想起沈慕晴，就会想起玉简上记录的罪证。
    “嗯。”沈慕晴点头，摸了摸一旁大喊着“别慕晴慕晴叫得这么亲密啊！”的蒂娅的头，和周子楚走到一旁。
    “这样就可以了？”周子楚问，他还以为要先开个秘密房间啥的。
    “她不会偷听的。”沈慕晴看像蒂娅，那个萝莉虽然气呼呼的，但还是很主动地给自己加上屏蔽术法，避免听到二人的谈话。并且还特意背过身去，告诉二人：你们尽管谈，我不听就是。
    周子楚沉吟一小会儿，先是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一会儿。他不知道琳月是否在沈慕晴的体内聆听，现在贸然问到琳月，保不准会引起她的警觉。
    当他逐渐确定琳月没有听后，这才斟酌着，将在玉简上看到的见闻告诉给沈慕晴。本以为沈慕晴的反应会是惊讶，或者恐慌，不想她只淡淡地点了下头：“我知道。”
    周子楚先是惊异，然后费解了。
    是她和琳月的灵魂融合，导致此时的她早已不再是她，还是导致她的认知不自觉偏向琳月？亦或者，是别的缘由？
    “琳月是个好孩子。”沈慕晴道，让周子楚把答案锁定在不好的方面。那些事迹如果属实，琳月怎么也不可能跟“好孩子”这三个字扯上关联。
    他张张嘴，想要从理性角度劝说，却被沈慕晴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她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被不好的人利用了而已。”
    “没有证据的话，并不能使人信服。”
    “你现在要从我这找证据，我也没办法给你。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个罪无可赦的人，你觉得那个前辈，还有黎煌岛的岛主会让我成为亲传弟子吗？”沈慕晴问，但这仍不能说服周子楚。
    “他们可以想办法把琳月的灵魂剥离。”
    剥离灵魂，听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但无论是那个邋里邋遢的大叔还是黎煌岛的岛主，无疑都是颇具实力与人脉之人，帮助她把琳月的灵魂弄出来，应该算不上太难。
    “嗯，他们确实可以。但他们没这么做。”不等周子楚以找疏漏反驳，沈慕晴说道，“他们也没有偷偷将她剥离，琳月仍然在我的体内，和我的灵魂交互融会，只是现在暂时陷入沉睡。修正她被植入的观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好吧。”周子楚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不过一个炼气十层的小扑街，沈慕晴一方却是各路大佬，就连她本人也是结丹以上的实力，还是不要瞎杞人忧天了。
    “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有了。”周子楚摇头，跟沈慕晴回到沙发。蒂娅见二人回来，也把施加的屏蔽术法驱散了，且绝口不提二人的谈话。再过了会儿，三人分别，周子楚回到自己的虚拟空间，一阵发呆。
    或许真的是他杞人忧天，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根据已知情报猜测了。他摇摇头，不再去考虑这些。这件事姑且当作已解决，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点开讯息列表，满满当当还在不断往下狂刷的名单让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还好之前把讯息弹窗关了，不然一进虚拟空间，又是铺天盖地的弹窗将视野填满，那种情形太过恐怖。
    快速且精准地看下去，大部分都是骚扰信息，删之；也有不少是各个门派和势力发来的示好，其中不乏一些精明会做人的，直接在讯息中附送了一些小礼品。
    但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礼品虽然不错，但对他来说无甚用处。这里是虚拟空间又不是现实世界，那些给丹药的真是脑子有坑。
    “也许他们在现实中也有赠送。”秦子衿道，万象宗薛定珥便是如此，在虚拟空间中赠送万象剑，紧接着现实中两把一模一样的万象剑也随后就到。
    在虚拟空间送丹药，没准便是出于这种提前告知的思想。
    “嗯。看吧，反正这些不是重点。”周子楚不断浏览、删除着讯息，同时把那些相对较为重要的加上标注，以便在大量讯息中能够一眼看到，不至于错失。
    修真世界的道友们太热情，讯息一条接一条根本没有停歇过片刻，饶是周子楚一目百行处理神速，也赶不上讯息的新增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旁边的拖动条越来越短，短到几乎无法看清。
    “我……”他无力吐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下去。都是为了计划，这点信息不过处理一下，并不难，并不难。
    尽管这么想着，可看到越来越短的拖动条时，额头不时迸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秦子衿没有帮助处理，也没有出来，只利用和周子楚共享五感的便利，默默浏览着这些信息。人情世故上他不在行，但也可以为周子楚甄别一些文字陷阱之流，以免周子楚在头昏脑胀之中不慎落入他人的恶意。
    这一处理，就处理了将近一个时辰。
    讯息仍在增长，但涨幅相比之前已经跌落了不少。周子楚看着逐渐变长的拖动条，心情愉悦中略带一丝想哭。这些文字功夫比训练难处理多了，起码训练在大多数情况下无非保证不死，以及干掉对方，可处理讯息……那些明显的骚扰、示好等就不说了，不少信息光看一段根本看不出什么，直到看完全文，仔细一琢磨，才会发觉不对劲。
    比如，有一份讯息开头像在示好，看到中间还在热情地拉拢，可看到最后——尼玛，这就是一封调戏人的辣鸡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