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秘境小，小得不像话，根本不能供给你们正常训练。所以，这一回，就让我们围成一圈，坐下来，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果然如此。包括周子楚在内，数个人心中了然。所有人纷纷坐下，围成一个规矩的圆。其中，周子楚和蒂娅中间空出一个空位，显而易见，是给沈慕晴的预留。
    等众人按照他说的话坐下，沧桑声音接着道：“接下来，讲一讲我的试练的规则吧。”
    “规则很简单，首先，你们指定一个人，这个人会被杀死。当然，不是现实中被杀死，我可没这个能力了。被选定最多的人，将会出局，成为游戏中的‘怨灵’。怨灵每过三日，将有一次击杀活人的机会，但成功与否，全看活着的人，做出的选择。”
    周子楚将围绕坟墓坐着的所有人尽收眼底。他们一方他、蒂娅、沈慕晴、何彩彩，一共四个人，对方侯领队、郑少杰、小玖、寸板头，也四个。
    总感觉，两边的结丹期，都会在第一时间出局。
    “开始吧。请选择一个人，得票最多者，将从第一回合出局。”
    “唰唰唰”
    清晰划一地声音，清晰划一的目标。郑少杰方，所有人都指向周子楚和蒂娅中间的空位；周子楚方，所有人都指向侯领队这个结丹前期。
    “啊哈，我们有五票，可是你们只有四票，是你们输了。”二哈得意洋洋道，一只前爪指着侯领队。
    “你好像不是人，是狗。”郑少杰看着坟墓，等待前辈给予答复。
    已故前辈沉默数秒，说道：“这只小狗，不是你们的宠物么。不具备资格。”
    二哈跳起来，一脸不服：“我抗议！我才不是什么宠物，见过宠物天天被主人爆头的吗！我是一个完成且独立的个体，你们应该把我和人同等对待！”
    “我是滋濨的。”周子楚点头，“它虽然只是一只狗，却有一颗人的内心。就连喜欢的异性，都是胸大腿长腰细的人类御姐。”
    “是这样。”已故前辈沉吟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
    “即使具备人类的内心，它也仍只是一条狗。况且，一条狗具备人类的心，只能说明它患有物种认知障碍，并不能将它真正当人看待。”郑少杰反驳，现在正是争取权益的时候，虽然双方心魔大誓约定秘境中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并不违反誓言。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大家都是生灵，理应被同等对待，而不是存门户之见。况且，现如今妖修行到一定境界，都可以化形。它虽然是条狗，但已经具备人类的思考模式，等日后化形成人，你又怎能说，它不是人呢？”蒂娅反驳，这些话全为周子楚精神通讯给她，因为这并不符合周子楚给自己定制的制杖形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千万年来，总有人把这句名言当作万物皆平等的代名词，但实际上，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万物各司其职，这就是天道的公平对待方式。”郑少杰立刻作出反驳，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辩倒对方的观点，死守自己的利益。
    其实就观念来说，周子楚这一方，是极难以在此方面辩倒郑少杰的。他们处于天然的劣势，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巧辩诡辩，以无数个弯弯道道，诱使对方说错话，从而打出一套连环co|mbo，使对方落败。
    但偏偏，郑少杰一方的其余人都没有出声，所有的声音，全都由郑少杰一人发出。没有可能存在的猪队友，自身又极为小心谨慎，任凭周子楚以蒂娅为发声器，说出那么多诡辩的话语，仍也不能使郑少杰露出半点破绽。
    周子楚心知，这场辩论，他们已经输了一半。因为……这个已故前辈，似乎是一个对其他物种不大待见的人。
    “好了。”已故前辈开口，“事情我已经了解，并做出充分的解析。它只是一条狗，并不是人，尽管可以具备和人同样，甚至更高的心性、智商，但终究不是人。这场试练是为人准备的，我耗尽一切争夺来的法宝，也是为了人族而保留的。我宣布，这两位，均有四票，共同出局。”
    和裁判讲道理是没道理可讲的，周子楚没有晓之以情的想法，坐视事态继续发展。
    眼下的情况，其实对他们而言，仍有利，并且有大利。
    没了结丹前期的侯领队，剩下一帮筑基期后期，他在还只炼气十层时，就已和蒂娅联手，将其全部击败，现如今他也成为筑基期无敌的存在，更加不用担心。
    不过，既然扮演一个智障，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啊哈，你居然这就出局了！”他一拍二哈的狗头，不顾二哈的怒视，双手伸过去，揉面团似的使劲揉二哈的脸颊，“没事，你出局了，我会替你赢得胜利的。谁让我们都是李狗蛋呢，是吧李狗蛋。”
    “你才叫李狗蛋，你全家都叫李狗蛋！”二哈忍无可忍，要不是打不过周子楚，他真要一爪子把周子楚按在地下，再喊一堆雌小弟，额，小妹，给周子楚一点好看的。
    “请不要大声喧哗。”郑少杰制止道。
    “好的，我注意。”周子楚松开二哈软乎乎的脸颊，坐回原地。
    根据游戏规则，一开始被淘汰出局的两个人，并非再无入场的机会。三天后返场杀人，假定一回合就是一日，三回合后，沈慕晴和侯领队就会归来，并且有一定可能，借此返回试练正席。
    “下面，请各位从这只狗的左边到右边依次发言，你们为什么选择杀死那个人。”已故前辈说道。
    周子楚心一跳，似乎，他们选错了选项。
    二哈的左边第一个，就是何彩彩。何彩彩完全是看周子楚等人全部指向侯领队，这才指过去的。第一个发言，她张张嘴，樱唇中吐不出一个音节。
    “请开始你的发言。”已故前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