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在心里构建一个幻境,没有受到丝毫阻扰。疯狂挤进身体的混乱仿佛与道无关,专门针对灵力,让一个个修真者失去他们的骄傲,沦为强壮的凡人。
法宝不能用、阵法不能用、灵石不能用,仅剩的灵丹,还可以分种类嗑两瓶。但若灵丹也和灵力有关,也将失去作用。
“连乾坤袋都不能用了啊。”蒂娅皱眉头,“这样不就只能用袖里乾坤之术了吗。”
袖里乾坤术从高到低一应俱全,上有道法级别,下及普通术法。蒂娅说的正是道法级。
“说的好像你会用一样。”周子楚笑道,遭到蒂娅的白眼。
“说的好像你就会用一样。”蒂娅抱紧沈慕晴的手臂,现在他们正被沈慕晴带着,在苍茫大海的海面上空一米处飞行。进入一线沧溟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要不是沈慕晴结丹期能用道法,并且她的道法多多少少也可以跟飞行沾上一点关系,他们只能选择游泳,或者弄一艘船来坐着。
想追着他们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在前哨站待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看见敢直接御风而行的。
“有种。”就连炼气期修士也竖起大拇指,不知是讥讽还是别的地赞道。他远远吊在周子楚几人后,距离越来越远。到底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伙子,就算有几分能耐足以自傲,也赶不上结丹修士的素质。
“你们尽管逃命,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把你们统统杀死。”他仍叫嚣道。
周子楚瞥一眼,手中出现一个大鸡蛋,随手往后一丢。鸡蛋划过一道狭长的抛物线,落点刚好是炼气期修士的脸。这个炼气期修士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被糊一脸蛋壳,气得破口大骂:“我特么,有你这样——”
一只大攻鸡从鸡蛋里蹦出,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很快就大到一翅膀能扇两个炼气期修士。炼气期修士愣愣地看着这只鸡,怎么也想不到周子楚竟然能召唤出一个宝宝?
其他人也惊了:“这只鸡,是道法?还是先天神通?不对,那个鸡蛋难道是一次性道宝?”
“道宝是什么鬼。”周子楚嘴角微一抽搐,是他少见多怪了吗,他听说过法器法宝本命魂器,还是头一回听说道宝。虽说这个词汇的意思还是很容易理解。
蒂娅瞥一眼身后被大攻鸡啄得狼狈不堪的炼气期修士,撇嘴道:“我当口气这么大,本事有多大呢,被一只鸡追得到处跑,哦不,游。看上去真可悲。”
“事实证明出人意料的手段有多么强大。”周子楚道,随手又布置下一片幻境。在一线沧溟,所有修士的灵力都被极度抑制,就连神识也无法在混乱的气息中发挥作用。这正是他一展身手的好机会。
“慕晴姐你累不累?”蒂娅问沈慕晴,沈慕晴回答,“还好。”
在一线沧溟御风而行,不过一会儿就感到疲惫,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沈慕晴知道这一点,周子楚也从“还好”两字中,猜测出这一点。
“等等我们弄一条船来。”他道,改变幻境,将一艘追着他们妄图搞点小动作的船引过来。
可怜船上的人,看到周子楚几人强行乘风而行想甩开所有人,结果体力不支跌落海中的场景,高兴地加大马力,兴冲冲往周子楚那边驶去,一边行驶还一边警戒其他人,想确保第一个抓住周子楚。
不一会儿,周子楚几人空手套船,安安稳稳地坐在全自动船只上,至于船上原先的那些人,都跌落海里,生死未卜。
“你怎么越来越圣母了?他们都想踩到你鼻子上了你还不杀了他们?”蒂娅不满地看着周子楚。
“也许是灵体的原因?莱斯图·米特·李选取的材料筑成的灵体,对我的意识还是有些影响。”周子楚道,他明白这个道理,但仍无法下定决心,处死船上的所有人。
“这也就算了,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忽悠到自己阵营?以你的大忽悠水平,这很容易吧?”蒂娅继续问。
周子楚摇头:“他们不过筑基期,即使加入我方阵营,也无法形成有力的后援。即使充当炮灰,也不是这块料。”
“扯,他们可有船,你看还有其他不少人都直接游的。”蒂娅撇嘴,前哨站可是森严限制船只数量,所有船都无法外带,只准在前哨站买。不用说,这些船价格昂贵得很,只有少数有钱人才买得起。
周子楚轻笑抚摸蒂娅的头:“你很聪明,但你想过没有,买船的不一定就强。修士有不少方法在海中生存,坐在船只上,只是最低端的一种方法。”
相比套一层海色隐身衣在大海里游来游去的修士,坐在船只上被发现的几率极高,因为这些船想要行驶总需要能源,要么修士自己拿根浆慢慢划,要么把注意打在其他能源上。
这艘全自动船用的就是电能,电能又来自高温蒸汽……用的基本是蓝星那一套,基本原滋原味,不含任何灵力要素。
这样一来,就产生了污染。有些生物,对异样的气味和因子可是很敏感的。
修士或许可以消除自身身上的气息,但对于一整艘船,没有任何灵力手段的他们,多也无能为力。而有能力的,都不在前哨站,而在更深入的地方。
蒂娅撇嘴:“那这艘船我们还不是在坐着。”她没有甩开周子楚抚摸她头顶的手。
周子楚一边抚摸一边说道:“那是因为,我可以改变幻境啊。有我在,起码在这片地域,我们没什么忧患。”
他看眼逐渐被幻境迷得团团转的一群人,淡笑依旧。那个叫嚣了一路的炼气期修士,现在狼狈得很,被大攻鸡扑闪地东摇西晃,身上多出淤青,被啄得不轻。
这家伙显然确实有实力自信,但遇上的是周子楚,他对待一般修士的自信放在周子楚几人身上,只会显得他粗鄙无知——越是高阶的修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是天差地别,难以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