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天视地听大法展开,面前一整座大山便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一草一木,一虫一鸟,尽在掌握。
通过这种上帝视角,杜玄发现,这天蛊门修筑的防线,居然生前的中国长城有些相仿,连绵浩荡,气势颇为不凡。不过仔细观察,杜玄却是知道,这形貌或许与长城相似,但本质却截然不同。因为其上刻画着无数诡异符文,灵光暗藏,显然都非凡俗之物,而是法术造物。
这般的规模,如果是人力而行,铁定是死伤遍地,不过,天蛊门的弟子却是另有妙法。杜玄法眼洞彻之下,却是能够看到,这长城防线地下潜伏着一条条似蚯蚓,似大蟒一般的东西,体长数丈,粗如腕口,身上有着各种符文秘印,显然是豢养的蛊虫。
这些蛊虫有的在沉睡,有的则在蠕动着。那些蠕动的蛊虫都有控制泥土之力,却是在不停的修复着长城防线的残损,缺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此外,还有一些手指大小的蜂类蛊虫在长城防线内部构建禁制,有鸟类蛊虫在长城防线表面啄刻符文,加持禁法。
如果杜玄不是有着生死簿碎片安排的任务,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本质情况,初初看到这一幕,只怕他还会以为自己到得了另外一种文明世界,以蛊虫为核心的文明国度。这一刻,杜玄真切的体会到了一句话:法无善恶,因人而异!
“阴康死的太早,太可惜了,不然,以他这些弟子的‘人才’,恐怕康乐世界还真的有可能成为一片乐土!”杜玄情不自禁的发出感慨。
长城防线每隔十里一座小关城,百里则一座大关城。小关城驻扎兵士几十到数百不等,大关城则是皆有上千。那些兵士,别说战袍战甲了,便是衣服都不全,大多裸着上身,下身也不过是个短裤,或皮或布。少有的几个有上身衣服的,也是个大斜肩,露着大半个胸膛。不过,从他们裸露身躯上的各种图腾纹饰来看,倒不是穷困的问题,而是他们特殊的力量体系。
他们手中的武器,也以长幡、布袋、瓦罐、钵盂为主,刀枪剑戟之类的反倒是稀少,让杜玄啧啧称奇。
而这些关城,不管兵士再少,也总有一个非人存在。当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和人完全没有两样,但是,在杜玄的法眼之下,却是能够看出,他们都是半人半虫的存在,显然,就是天蛊门的弟子,他们自称的半神。
那些兵士都是严阵以待,在关城上不停的巡查,而那些为首的天蛊门弟子,也都情绪紧绷。杜玄感应天地,一个估算,这康乐世界正值秋末,正是兽祸将起的时候儿。当是时,他决定,在此地呆上几天,看一看天蛊门抵御兽祸的情况。
当然,杜玄一不是闲得无聊,二也不是存了同情之心,想要帮这些十万大山的民众一把。完全是因为这个机会难得,正好可以一次观察天蛊门和万兽宗两大势力的功法体系,战力情况,给自己将来对付这两家实力奠定基础。
除了天蛊门的这道长城防线,这座山上还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有树精、有山妖、有猛兽,有恶鬼,……,林林总总,不下千数。单个实力、势力都不算什么,但要是组合在一起,也相当不错,起码可以对抗一个金丹修士了。
看到这儿,杜玄终于知道,为何簿老介绍之时,说现在的康乐世界,是一个人鬼杂居,妖魔丛生的地方了。这还真不是虚言,这里连人烟都没有多少,就是这般的情况,到得人口繁茂之地,还指不定什么样儿呢!
有人或许认为,穷山恶水出妖魔!其实不然,真正的穷山恶水别说妖魔了,便是野兽都养不活,真正的妖魔丛生之地,虽然不会是百姓聚集的城池,但却必是百姓多至的山林、商道,足够的血食,才能够养的起海量的妖魔。
这里的妖魔,杜玄估摸着主要是兽祸起时,万兽宗与天蛊门大战养活起来的。看那些妖魔鬼怪现在一个个蛰伏的同时,也都保持着警醒,显然,都知道自己一年一度的大餐飨宴要开始了。
突兀之间,杜玄脚下转动,拐了一个方向上山。这个路线,前方三十余里处有个山洞,山洞里栖息着一只山君。
这山君提倡一丈,高有五尺,骨骼粗大,却线条优美,难得的是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皮毛油量,甚是漂亮。杜玄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是四大神兽之中的白虎血脉。因为要是的话,怎么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连一座山都没办法占下来,屈居一座小山洞之中,手底下的伥鬼也是大猫小猫三两只,完全不成体系。
但是,杜玄改走这条路线,目的倒是这三两只的大猫小猫。因为,这几个伥鬼之中,既有十万大山的军士,也有天蛊门和万兽宗的弟子,虽然不精,却是驳杂的很。正好,这可以给杜玄一个提前了解的契机,这也让接下来他在十万大山之中能够更好更隐蔽的呆下来,不至于被察觉不妥。
杜玄不慌不忙,闲步上山,他根本不担心会有谁发现自己,因为天视地听大法之下,一切尽在他的监控之中。
很快,杜玄便临近了山君所在的山洞。
杜玄衣衫华丽,迥异万兽宗和天蛊门两家,又气度不凡,所以,那些伥鬼在发现他之后,却是没有用什么引诱手段,而是装作正在被老虎追杀的模样,朝他跑来,便跑还边喊救命,模样神态,都十分逼真,演技没得说。
只是,杜玄的时间虽然还算充裕,但是却没有和这种级别的伥鬼演戏的打算,他们刚冲出来,杜玄眉心空间发言便行张开,一道神光射出,虚空分化,瞬间便将他们尽数包裹,摄入法眼之中。
这山君,灵性倒是不差,一看如此,转身就跑,不过杜玄哪里能够放过他,信手一指,便将其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