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水府,静室。
野豚王看到杜玄的身上再一次的绽放证道神光,当时大吃一惊,不自觉的道,“怎么会连续证道两次?”
话语刚刚出口,野豚王便行明白过来,之前的那一次,肯定是假的,是杜玄的魔劫使然,这代表着他之前的不作为,其实已经对不起了杜玄的信任。还好,杜玄自己挡住了那一波魔劫的侵袭。
懊恼、忏悔,放松,诸般情绪近乎在一瞬间释放,饶是野豚王,这一刻也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一刻,野豚王又突然间想到,会不会这一次的证道神光也是假的,是魔头在故意的误导,再次拖延时间。正所谓有杀错,没放过,既然已经是误国一次了,那这一次宁可劳而无功,也绝不能在失误。所以,这一刻野豚王毫不客气的催动了建木天宫,将建木洞天朝着杜玄覆盖,衍化大罗之力,对杜玄进行守护。
重玄子、孤云子等人,也都是吓了一跳,他们可是清楚,自己与杜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这时候儿也都是拼了命的出力,那一瞬间,青碧之光,璀璨之极,甚至透过静室,透过流波水府,显化在外。
……
东海龙宫。
“大罗波动?”东海龙王看到这一幕,面上几许变幻,但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发出了一声慨叹,“看来,这一劫难杜玄最终还是躲过去了!”
“命可真大啊!”龟丞相也是满脸唏嘘,他之前以为龟族的行动已经非常的完美了,再加上有拔都王子的配合,应该天衣无缝才对。
不过,此时此刻自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儿,那些慢慢的自有渠道了解,现在是要先将龟族的责任摘出来,将龟族的功劳给确定下来。所以,紧随其后,龟丞相又道,“看来,这杜玄在水元宫,是真正有背景之人,不是随便丢出来的弃子,要不然的话,绝不能够渡过我们为他设下的劫难!
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也相信,杜玄不会没有损失,这一点儿,我想在杜玄回来之后就会体现出来!”
“如此就做好了!”东海龙王自然是知道龟族的全部计划的,想了想,也颔首表示同意,随之,他笑着对龟丞相道了句,“放心,龟族的付出,寡人是看在眼里的,不会忘记的。”
“多谢陛下!”
……
法则海。
杜玄冲入雾状水道法则之中,真正寄托道果成功,正自在体悟这一道法则之中蕴含的奥义,来完成一次完美的参悟,突兀之间,大罗之力涌动而入,将其包裹的风雨不透。虽然,这样一来,他的安全性得到了更大的提高,但是相应的,这头一次的参悟,却是被打断了。要知道,机缘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失去了就没有了,一般来说,第一次接触之时,所能够参悟收获的是最多的,之后,那就需要时间来打磨了。
如此的结果,让杜玄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对于野豚王作出如此的判断,杜玄也能够理解,毕竟,在惶恐,内疚,赎罪等种种情绪之下,这是很正常的表现,这是忠心的表现,但是,引发的结果却是不太好。
对此,杜玄也只能是无奈,认为自己的气运是真的遭到了龟族阵法的暗算,有些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接二连三的倒霉。对于龟族的出头,杜玄自然是要打压回去,报复回去的,不过,却不急在一时。至于野豚王他们,杜玄就不合适重惩了,当然,必要的申斥还是要有的,毕竟,在之前他们因为错误的证道神光,就违逆了自己的命令,没有继续以大罗之力对自己守护,让自己不得不动用了小黑铁棍,同时自身道果也受了损伤。
杜玄自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此时他的沟通渠道又没有被斩断,却是即时就行勾连,对野豚王等人进行申斥,同时,也将建木天宫给收了回来。现在,他道果受损,有了建木天宫的存在,自己的安全才有绝对的保证。毕竟,这法则海可不是一个善地,同道法则相互之间的吞噬可是一场持久的战争。
整个证道过程中,要说对杜玄来说唯一的一件好事儿,那就是自己最终选择的寄托对象——雾状法则了。
一开始,杜玄没有抱什么希望,以为他大概是水道幻法一面的具现,可刚才的感悟之下,他才发现,这并不是,而是气法一面的具体体现,内里蕴含着无数气之神髓,当然,还杂有力、化、利、幻等大道的一部分。
三千大道,作为组成诸天万界的本院之力,虽然各自独立,但也相通,就像利之大道,在金系大道中有体现,在水系大道之中也有体现,在火系大道同样有体现。而相应的,利之大道之中也有金性不朽,水之韧性等等诸多体现。
彻底成道,证就混元大罗金仙,自然是要通达一条大道的所有方面,但是,再次之前,一定广博程度上的纯粹,却更加的有利于晋升。比如说,专精于水的润物一面,或者埋葬一面,都能够成就大罗金仙。
之前,杜玄看似兼容并蓄,收纳水道的各种层面,尤其是七大先天神水在手,这让他有着更大的优势,但是杜玄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核心,他的核心在于一元重水,在于天河战斧,更加直白的说,就是在于力量。
力量,也是一条大道,而且是三千大道之中排名第一的存在,盘古以力开天,方才有了洪荒祖界,而后才慢慢衍化分化诸天万界。所以,诸天万界,力量为尊。杜玄的战力能够有现在这般的规模,也是他一直将水之力量层面作为核心的结果,举手投足,移山填海,破灭空间。
有人或许会说,既然力量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杜玄不选择将力之大道作为自己的根本呢,盘古已经陨落,又没有人占据,何必走向水之大道,还得和真武大帝,洞阴大帝这般的牛人争抢道路。
原因很简单,作为诸天万界第一人的盘古大神都陨落了,谁又敢说自己能够走通力之大道?力之大道实在是太强了,所以说,也最为的艰难,杜玄虽然是一个穿越者,也屡有奇缘,但也没有自信到自己真的就是天命之主,能超越盘古,力压诸圣,真正成为诸天万界第一人。
水之大道,只是五行之一,排名大概在三千大道三十名开外,五十名以内,不能算差,再者他自己也喜欢,有兴趣,所以,才确定了自己这样一条道路。
本来,杜玄已经想好了,在晋升金仙,寄托道果之后,还要以力量为核心,不走这条路,但是,却不代表不能借用这条道的力量。之前,杜玄在没办法得到水滴状水道法则之后,退而求其次,直接选择了巨鲲法则,就是因为他吞摄万物,百川汇海,能够更好的积累力量,让自己衍化庞大的战力,不至于让自己在晋升金仙层次之后,掉落到普通修士的层面。
可是,谁能想到,那据困法则居然是魔头拔都王子所化,根本是个假的,现在自己只能投身到了雾状法则之中。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杜玄到底是气运深厚之人,又或者,龟族那大阵削弱的力量并不算大,所以,杜玄这无奈之中的选择,并不是一个差的选择。
气,也是一种大道,在三千大道之中,位列前十,除了不能与力之大道,命运大道,因果大道这前三媲美之外,其余的利之大道,五行大道,太极大道,造化大道等等,都差相仿佛,无别高下。
所以,气之大道也是一个强势非常的大道,主宰万气,法用万气,变化无穷,奥妙万千,如果杜玄将自己在水之大道上面的参悟核心,由力量转移到气道之上,其战力并不会怎么衰落。
再者,杜玄最终肯定是要通达水之大道的所有层面的,气道也是一部分,力道也是一部分,这种转化,只是让自己在金仙层次更快的晋升而已。毕竟,有了雾状法则这个优势,而不去利用,在辛辛苦苦的去和别的金仙进行拼耗,吞噬寻找自己以前的核心,太过于浪费时间了。
而力道层面,毕竟也是自己惯熟了的,自己并不会就此放弃,毕竟,自己不是丽水娘娘,气之大道再好,也没有就此转修的意思,水还在前。这样以来,气与力和,说不得自己的战力还会更上一层楼,呈现出更大的奇迹。
而且,将核心定在水之气道上面,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将自己新晋融入体内的原初之水,给非常完美的运用出来,从而让自己之前以一元重水为核心的水道体系,很好的过度到以原初之水为核心的新体系之中。
毕竟,原初之水本身就是七大先天神水的魁首。
原初之水的核心的变化,这也是杜玄准备将原初之水水脉的本命之宝定为万化神镜的原因。三千大道,并没有变化之道,不过却有易道,又名八卦大道,也是十大大道之一,以易道之法来主宰原初之水,毫无疑问,是最能够显化原初之水威能的。
不过,气道本身也是千变万化,或许在此之上不及易道的无穷无尽,但是也仅仅是稍稍逊色而已。对杜玄来说,别说是金仙层次,就是突破大罗金仙,都绝对够用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参悟,杜玄随手一伸,掌心之中出现了一团气雾,水意朦朦,乍看起来好像普通平常,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他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着变化,时而有三千弱水之飘渺;时而有一元重水之沉重;时而有黄泉神水之阴狠;时而有光阴神水之苍茫;……包罗万象,变化无穷。
自此之后,杜玄将彻底告别过往那种全凭力量强横的傻大粗式样的战斗方式,真正拥有不朽金仙的从容气度。虽然,这种气度杜玄并不怎么在乎,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好!
杜玄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寄托了雾状法则,这一场证道之战就算是没有白费。修养道果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此之前,我得将后续隐患给解除了!”
要说杜玄参悟雾状法则的过程被野豚王以大罗之力惊醒,也不全然是坏事儿,起码,让他有了更快捷的反应,去对付他的专属魔头拔都王子。毕竟,参悟这种事儿,进入了道境,再想要出来,可保不齐是多少时间了,千年万年都是等闲,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慨叹。
那样的话,说不得就给了拔都王子修养生息的机会,卷土重来,重新成为他的一个祸患。拔都王子对于杜玄太过于了解了,养虎固然是一种好的磨砺,但是度是一定要掌握好的,杜玄觉得,现在收网是最好的选择。
杜玄取出了黄泉葫芦,现在的黄泉葫芦,可是今非昔比,已经成就金仙器的他,已经拥有了攻击金仙道果的能力,三重之下,那绝对是轻而易举,拔都王子的金仙五重,虽然有些困难,但是,在杜玄本身强大实力的催动之下,就不算什么了。更何况,现在的拔都王子处在最衰弱的时候儿,毕竟,他的真身已经彻底陨落。
杜玄将之前刻意留下的拔都王子一缕元神给投入黄泉葫芦之中,开始了催动。葫芦口一缕幽暗之光迸射而出,直接划破这一方法则海,划破无尽空间,冲入了天魔界。
此时此刻,拔都王子重新衍化的元神,正在努力的布置阵势,他知道,杜玄肯定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只是,他希望这个时间慢一些,让他能够拥有足够的准备,挡下这一劫。
可是,他连一个阵势都没有布置完成,一抹道光便行呼啸而止,直接窜入他的道果和新生的元神之中。
新生元神,瞬间朽灭,道果也虚弱不堪,一个震荡,离开所寄托法则,沿着道果开辟的道路,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