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行大哥,既然你是莫大哥的兄长,那里的事便是我李风云的事。究竟是什么人,将你逼到如此地步,你只管说。就算那人是当今世上的绝世高手,这个公道,我也一定会帮你讨回。”李风云怒道。
莫轻行望了李风云一眼,叹了口气道:“那件事就莫要再提了,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只要能让我在临死之前,再见轻言,还有我那妻儿一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李风云心中疑窦丛生,天底下称得上绝世高人的,总共才八个半。
玉虚真人与了然大师已经隐世多年,按理说不应该是他们。
魔教教主耶律明和契丹国师萧齐瑞势力虽大,但无论怎么说,这里是中原,莫轻言犯不着怕他们。
他的两位师兄,燕无双与路惊鸿,彼此之间虽有纠葛,但两人的品性李风云自认为还是了解的,不太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剩下的便只有醉道人、野狐禅和永固宫主。
这三人都有这个实力让莫轻言寝食难安。不过,就李风云对他们的了解,醉道人虽然为人孤僻,但孤芳自赏,应该还不至于为难一位二流高手。
而野狐禅神龙见首不见尾,看他的行事作风,是不拘小节的人物,又怎会跟一个捕快一般见识?
剩下的只有永固宫主,心机深沉,野心重重,也许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落在了莫轻行的手中,为防泄密,这才逼得莫轻行不得不走避山林。
不错,多半是她。只有她才会有这个动机,又有这个能力。
李风云不禁望了杜如月一眼,心中有些为难。
不管怎么说,永固宫主是杜如月的师父,又是李老爹的外甥女,如果真是她对不起莫轻行,这个公道,却如何好向她讨取?
杜如月也猜到了李风云心中的顾忌,顿时面红耳赤,大声道:“轻行大哥,实不相瞒,我便是永固宫主的徒弟,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师父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如果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师父对当年的事向你道歉。”
莫轻行望向杜如月的眼光变得有些奇异,道:“原来杜姑娘还是永固宫主的弟子?你放心,那件事情跟永固宫主无关。”
李风云、杜如月两人一齐松了口气。
李风云急道:“究竟是谁,轻行大哥,你倒是快说啊!就算你现在不说,莫大哥和我们,既然知道了此事,又怎会不去追查?纸里包不住火,迟早会查出事情的真相。你此时不说,我们反而会遭到那人的暗算。”
杜如月也道:“不错,如今有我们帮忙,风云的师兄便是燕无双、路惊鸿两位大侠。纵使我们不能解决,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两位解决不了的呢?”
莫轻行沉默了许久,半天才叹了口气:“也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也许此时,也到了这件事重见天日之时了。我若不说,对不起爹的嘱托,更对不起沉冤待雪的李苍穹李老前辈。”
说罢,莫轻行望向李风云,缓缓地道:“说起来,此事还与你有些关系。”
“与我?”李风云大为惊讶,他履足江湖,也只是这两年的事情,以前他不过是清平镇一个孤陋寡闻的穷小子,莫轻行要说的这件事情,究竟与他会有怎样的关系?
“那还是七年前,”莫轻行理了理思绪,缓缓地道,“我受大理寺的派遣,正在崤山中查一名江洋大盗的旧案,却在无意中听到山中村民说了一个消息。
那山民说:‘前几天,村中也来了一个人,也问起了一些过去的旧事,不知跟官爷有没有关系?’
我心中奇怪,在崤山中查过去旧案的只有我一人,并无他人,就随口问了那山民那人问起过什么事。
那山民答道:‘都是七年多前的事,问我们村当时有什么人,当时都在做什么?’
我当时突然想到,十二年前,不正是武圣李苍穹消失的那一年么,江湖上传说,李老前辈消失前,不就隐居在崤山之中吗?难道那人是在查李老前辈当年消失的旧案。
要知道,李老前辈对我莫家有再造之恩,我莫家能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堂,与李老前辈当年对我爹的一番指点是分不开的。
所以,十九年前,我爹听闻李老前辈被人暗算,神秘失踪的事情。曾特地查过李老前辈失踪前的事情。不过不等我爹查出点眉目,便被一名江洋大盗用抹了毒的七星蝴蝶镖射中,支撑着回到家中,没几天就过世了。
我爹临终前嘱托我们兄弟,他的仇可以不报,但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李老前辈的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因此,当时我听到有人可能在查李老前辈的旧案,便起了心思。
经过百般询问,那山民终于透漏了一条线索。村中有一个猎户,叫吴十八,曾在喝醉了酒后透露,大概是在十九年前,正巧就在仙女峰打猎,无意中他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至于吴十八究竟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位山民也不清楚,只说吴十八当时只是含糊的提起,随即便昏睡了过去。等他酒醒之后,众人再去问他,他却百般否认此事。但是吴十八此人,向来不说谎。
看来要揭开当年的谜团,还得要找到吴十八,可惜此事过去不久吴十八便离开了那个山村,去向不明。
经过几番打听和探出,我发现那位吴十八居然去了洛阳,躲在一个铁匠铺里给人打杂。
吴十八见到我,惨然笑道:‘哈哈,想不到吴十八躲躲藏藏十二年之久,居然还是被人找到了。也罢,也罢,你是想要来问当年李先生的事吧?我说便是。
说来当年我摔下山崖,还是李先生将我救治好,那日我眼看着他被人逼着跳下山崖,不要说当时上去帮忙,事后连官也不敢报,这些年来我内疚不已,夜夜难以入睡。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呀!那人的武功太高,上千斤的青石,他一掌便拍得粉碎。试问我又岂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