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哈哈笑道:“既然如此,辽国不如归还燕云十六州,两家从此息兵,可好?”
萧齐瑞摇摇头答道:“没了燕云十六州膏腻之地,大辽虽大,又能养活多少人?而且,草原上灾难重重,即便我大辽退出关外,也说不准哪一日还要入关抢夺。况且,若是中原兴盛起来,草原又能拿什么来抵挡来自中原的威胁?战事始终是免不了的,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多占一些便宜。”
李风云长叹一声,道:“若是中原与草原化为一体,就不会有这么多无休止的战事。”
萧齐瑞冷声道:“若真要有那一日,我们辽人,只怕被你们吃得连骨头也剩不下,世上也再无契丹人之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萧齐瑞道:“至少,大辽若是以太皇太后为主,你们中原还是安全的。太皇太后对中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希望如此吧!”李风云应了一句,却再没有与萧齐瑞讨论中原与草原的兴趣,因为他们天生就是敌人,这似乎是一道难解的难题。
李风云不说话,萧齐瑞却找他说话:“李风云,本座还是担心太皇太后的安全。本座有一个主意,需要你来帮本座。”
李风云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主意?”
萧齐瑞压低声音道:“不如你混进宫去,贴身保护太皇太后。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保着太皇太后杀出宫来,只要耶律明不出手,谁能拦得住你?”
李风云满脸惊讶,问道:“萧国师,这就是你想出的主意?你认为皇宫中能藏得住像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萧齐瑞摆摆手,解释道:“大辽的皇宫,比不得中原皇宫那么戒备森严。宫中有本座的人接应,你扮作侍卫,躲在宫中不是什么难事。”
李风云奇道:“皇宫中是有三十多名一流高手,两百多名二流高手么?”
萧齐瑞呵呵笑道:“皇宫中的高手虽多,但都驻扎在皇宫外围,太皇太后那里,只有一位一流高手坐守,名字叫做拓跋律,是赤练崖的长老,还有七名二流高手。只要你收敛气息,扮作一般的侍卫,瞒过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拓跋律?”李风云张大了嘴巴,有些目瞪口呆,难道他与拓跋律真的有缘分,当初在赤练崖救耶律洪古时,就是他用一颗假的毒药胁迫拓跋律带他上了赤练崖顶,如今要救述律平,居然又遇到他。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从耶律洪古那件事中脱身的。
“怎么,你认识他?”萧齐瑞有些奇怪。
“见过几次面!”李风云答道,“如果真的是此人负责看守述律太后,倒不是没有机会将述律太后救出来。这样说来,我还真想进宫走一趟。”
大辽皇宫的规模没有中原皇宫那么大,戒备也并不算森严,但城墙高大厚实,如若没有人帮忙,想偷偷地不为人察觉地进入皇宫,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即便有李风云这样的本事也是如此。不过,萧齐瑞早有安排,在萧齐瑞所安排的内应的帮助下,李风云光明正大的、很顺利地混进了皇宫中。
辽国太皇太后述律平被软禁在景元宫中,守备景元宫的侍卫有一百多人,由一名叫耶律托的辽将率领,此人武功不错,二流中期。除此之外,便是由拓跋律率领的一队武林高手,总共有七人,除拓跋律外,另外六人都是二流高手。实际上,这一队来自赤练崖的高手,才是真正看守者。
进了皇宫,李风云在事先安排好的地方潜伏起来,直到天黑以后,根据事先得到的皇宫的地形图,李风云直奔景元宫而去。
以李风云现在的武功,宫中巡逻的辽国侍卫,当然是很难发现他的行踪,躲过景元宫外的侍卫,李风云悄无声息地跃进一个院子中。居萧齐瑞事先给出的消息,拓跋律应该就住在这院中。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六名二流高手,拓跋律便住在正中的房间内。
此时小院内漆黑一片,李风云掠身来到萧齐瑞的门前,侧耳细听了片刻。屋内悄无声息,显然萧齐瑞并不在屋内。
李风云悄悄推开屋门,侧身挤入屋内。屋内黑漆漆一片,但是李风云还是能看清屋内的大致情况。
屋子分成内外两间,外间是用来会客的,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和一些日常的摆设。约莫两丈左右,能容下十来个人。内间只有一丈有余,只有一张床,一只柜子,一张圆桌,几张圆凳和一架屏风。
李风云在圆凳下坐下,闭目养神,只等拓跋律回来。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屋外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到了李风云的耳中。李风云提起神来,注意屋外的情形。院外进来了四人,为首的一位道:“都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值守,千万大意不得!”听声音,正是老熟人拓跋律。
“有拓跋长老在这里,还担心什么,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招惹?”一人奉承道。
拓跋律很是受用,嘿嘿笑道:“还是注意点好,毕竟殿中住着的那一位,打他主意的人不少。这几天又有些谣言传出来,未必没有人铤而走险。”
又有一人道:“拓跋长老,陛下难道真的对那人动了杀念?”
“休要胡说!”拓跋律低声喝道,“那是皇家的事,哪是我们该去想的?大家只要记得,忠于陛下,忠于耶律教主就是了,莫要多事!
还有,小六子,我可警告你,不要跟那些宫女眉来眼去,这里不必宫外,真要弄出什么事来,教主问责下来,我可保不住你。”
“哪会呢?”刚才说话的那人干笑了几声,“我也只是看看,哪敢真动那心思?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众人一阵起哄,说了一会儿话,便纷纷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
不多时拓跋律推开屋门,踏入屋中,晃动火折,点燃蜡烛,正要转身进内间,忽听有人轻声道:“拓跋长老,自赤练崖一别,已有数月,可否安好?我可想你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