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北方的紫宣城内,没有了卧龙族的强大存在,修士和凡人都少了许多,与繁盛时期简直云泥之别。一男一女忽然从宽敞街道的拐角处姗姗走出,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女子又开始不断地抱怨起来。
“水炫师兄到底跑哪去了,好歹也是金丹境后期大修士,将一座族群主城搞得如此清淡,真是有些无能了。还偏偏孤傲自负,就不愿意加入咱们极道盟,守大门的竟然是个凝真境,唉……!”此女正是水青青,身旁那男子当然非雷逍遥莫属,在小栖神界如此之久,却是第一次游玩紫宣城。月余前忽然感觉抑郁无比,却也未出现修炼上的瓶颈,然而始终寻不到源头,经过一天的考虑,决定开始远游。首要目的地就是卧龙族主城,还将继续前往冷羽城和栾巫城,趁机巡视几个表现不错势头正猛的中小族群。
“他一个人支撑起诺大族群,定然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了凝婴境震慑,边境之处必然有对方的身影活动。好在有我们极道盟的几个族群在侧应兼监视着,否则这城内都能出现獠影族的身影。那些超级大族霸占一方太久了,不经过几次致命打击,哪能收起孤傲的性情。”
“倘若他把这片区域搞得乌烟瘴气,本姑娘绝不放过。到时候看那些族人是否能识别出好歹,这紫宣城就是我水青青的天下,哼!”
“喔——?若如此真是不错,这里变成你的地方,而你呢又是本尊的那个……啧啧!”
“一边去,人家此刻心情烦乱,你这色胚还有兴趣调笑。”
“我们去秀狐族,让你看看他们的实力,那里可是还有两位凝婴境坐镇的。经过此次巨变,活下来的大多是精英,或许多年以后,他们才是此地的主角。光阴是最有力的冲洗剂,轻浮之物尽数被卷走,留下来的都有些分量。”
“快走快走,连这里玩的心情都没有了,或许冷羽城更加不堪呢,去那里痛快痛快。”水青青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原地,养灵戒里也空空荡荡,都在各自的密室里潜修,没有人理会这位心情失落的姑娘。
“哼哼,不让那些异类主动把手伸过来,极道盟怎么捉贼。没落吧没落吧,此处也昌盛太久了,没有经过磨难,总是给了尔等繁华,你们也不会珍惜。”
此后的数年中,极道盟的人只见到盟主公开出现过一次,两粒‘虚华丹’再次赏给了两位即将渡劫的金丹境修士。虽然有了额外加成,依然有一位未能熬到最后,被滚滚劫雷带走而陨落了。
穷极位面的五个主要族群,除却第一大族獠影之外,依次是诡猔族、亢冥族、犴图族和红犼族。獠影族经此一役损失了大批精英,依然能和其他四族平起平坐,其底蕴恐怖如斯。自然把地段最佳的烟雪堡把持在手中,却也和极道盟相隔远望,没有径直接触。北方有亢冥族间隔,中间是犴图族,但目前还处于联盟之中,依然能相处穿插走动。
在没有天元境插手的情形下,雷逍遥毫无忌惮的深入了地方区域,没有战火的摧残,火霜世家所属区域依然欣欣向荣。这里已经是亢冥族的地盘,分界线上依然有金丹境队伍密集的来回巡视。他们体型虽然没有獠影族高大,却给人的直觉更加诡异,獠影族大半是银灰色躯体,高阶则变成了银白色。而亢冥族则浑身乌黑色,脸部瘦窄而狭长,双耳如猫长在头颅两侧,椭圆形的嘴巴下须毛皆无。一对儿小眼睛炯炯有神,唯有鼻子和人族有些相似,双臂修长身躯魁梧,走起路来一颤一颤。上身穿着革囊式无袖短靠,腰部以下扎着一圈同样黑色的百褶围裙。
越过分界线三百里,才依稀发现普通族人,并且逐渐多了起来。他们脚下踩着各种形状的木屐,而修士整日飘来飘去,完全甩掉了这些羁绊。亢冥族通用语言是‘卡祖文’,说起话来声音干脆,没有半点拖曳余音。雷逍遥对獠影族的‘圣竹文’颇为熟悉,在栾巫城游玩时才起了深入敌后的心思。一阵抱佛脚的苦习之后,勉强记起了七成,并在飞遁途中结结巴巴的开始练习,足足耗费三个时辰,终于有了几分流利的效果。
火霜城北部千余里,是颇有盛名的霜翼城,虽然在规模上排在第四,但商贸往来却仅次于主城。城中的许多建筑都被整改涂刷,原有的风格存之甚少,亢冥族虽然通体乌黑,却对蓝色黄色和绿色情有独钟。与火霜世家的原有风格对撞,反而给人增添了新颖独到的感觉。
雷逍遥并没有现身,只沿着主要街道和小巷兜了一圈,了解对方大半生活习俗。发现他们更热衷于以物换物,而蓝灵石则作为差价的补充,因为位面截然不同,在生活习惯上必须做出很大改变才能适应。首当其冲的就是食物,看他们艰难的下咽,雷逍遥差点儿笑出声来。而此时生意最火的自然是药铺了,新环境造成的各种身体不适,使他们懊恼不堪。
游玩了几天之后顿时失去兴趣,出了城门立即向东北方向方飞驰而去。那里是最北方边界,双方以天荡山相隔,是整个界面之中唯一与极道盟相望的地方。此处灵气也算不错,有三位凝婴境和十几个金丹境坐镇此处,跨过山脉一千多里,就是新建起来的‘问武城’了。
这些异族也派遣了许多高阶驻扎于此,双方相隔不足千里,只要凝婴境放出神念,就能察觉出对方的举动。亢冥族没有獠影族好勇斗狠的性情,因此族中实力稳重上升,随着大型厮杀征战远去,也逐渐将重心向建设和发展转移。
进入问武城后,几个女人再也憋闷不住,嗷嗷叫着跑了出来,顿时把金丹境后期的城主惊扰。一干主事的四五位管理层纷纷列队欢迎,虽然从小道消息得知盟主藏有几朵繁花,却还是惊诧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