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灵泉,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条可以连通的渠道,甚至,三个灵泉竟然把最后那个灵泉给完全包围在了其中,而且,还在围绕着第四个灵泉缓缓移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三个普通的灵泉,把自己溢散出来的暖流向着第四个灵泉汇聚而去,再由第四个灵泉把这些暖流向着灵山之上流淌而去。
同时,第四灵泉后面的溪流,这个时候宛若一条大河一般,奔涌而行,河岸边,更是惊涛裂岸,那不是真正的水流,而是由无数的暖流汇聚而成。
河流尽头,则是灵山,在那灵山之上,有着三个神潭,这些神潭深不见底,就算是娄逸,也无法探查到真正的底部。
而那些暖流汇入之后,原本在神潭之中酝酿的存在,直接逆冲而上,顺着那一个倒着的天井,直接冲击而上。
刹那间,暖流在另外一个空间汇聚,那里有着一个水池,而水池之上,则是仙雾弥漫,同时,那些暖流在水潭之中再次酝酿、汇聚、变异。
一缕缕,一丝丝,就宛如抽丝剥茧一般,把一些杂质给沉淀,然后越发的纯净。
那些暖流开始炙热,随后,向着水潭的另外一边开始流淌,在水潭的后面,一个巨大的轮盘形成。
这个轮盘不是实质的,而是由这些暖流汇聚而成,在这里显化,甚至想要凝聚成实质的存在。
当娄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神色绷紧了,他知道,一旦这个轮盘凝聚成实质,那么,他就将进阶到圣尊之境。
而那个轮盘,则是宛如一个太极,不停的旋转,那些暖流,更是在那里挤压,压缩,然后被彻底的凝聚。
这就是境界,只要能够把那个轮盘完全凝为实质,那么,他也就真正的进阶到了圣尊之境。
可是,真正能够凝聚的,又有几人?
那是暖流的结晶,要将它从液体化为固体,那是何其艰难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但是,修士都想要这么做,至于轮盘后面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有进阶到了圣尊境界之后,才能够揭晓。
然而,这一片大地之上,早就已经不允许有圣尊的存在,王者,穷其一生,都不可能进阶到圣尊。
因为那个轮盘真的很非凡,需要无尽的灵气才可以凝聚成功,甚至可以说,就算是有无尽的灵气,也不见得可以成功,因为那需要一定的机缘。
一个轮盘而已,那是由道则和灵气结合,还要自己的躯体足够坚硬,如若不然,轮盘凝聚成功的时候,也就是自身躯体爆裂的时候。
现在,这个轮盘还没有成功凝聚,娄逸都感觉到在那个轮盘之上,有着一种淡淡的气息流转,而且,那种气息非常恐怖。
他之所以能够力战王者,也正是因为有那种气息的加持,才能够让他做到如此。
可以想象,如果轮盘完全凝聚之后,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亦或者,在那个轮盘的后面,有着一个神尊也说不定。
一切都是如此的神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是绝对无法理解那个境界的恐怖和风采。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娄逸感觉到,那个轮盘之上,似乎有着一种微妙的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他也说不清楚,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无法感应那种变化,只是他心中的一种感应罢了。
“算了,看来,我的路还长着呢。”
娄逸睁开双眼,淡淡开口,他明白,自己这样,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要知道,根据他的几个兄弟所言,哪怕是进阶到了王者中期,也不可能感应到什么轮盘,只有进阶到王者后期的陈忠,才能够初步的感应到那个轮盘。
但是,就连他,都无法清晰的看到轮盘存在,只不过是在感应之中,才能够知晓那样的存在。
而现在,娄逸的境界实打实的在王者中期,就是能够如此清晰的看到轮盘,还能看到他在旋转,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难怪现在的娄逸,可以力斩王者后期的存在,甚至在圣尊初期的修士手中,他还有逃走的希望。
但是现在,他只能睁开双眼,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到了极限,想要突破,想要进阶王者后期,那需要血与骨的征战,才能够沉淀自己的道基。
毕竟他进阶如此之快,却很少遇到真正的战斗,因此,现在的他,有点虚浮,想要进阶到王者后期,有点艰难啊。
“我这就要离去,你是否跟着我?”
娄逸轻声开口,询问张钧,毕竟现在距离一年之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他要回到碧海神朝,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比如天门和逍遥门的事情。
他要去做一个了断,如若不然,他走的都不会太安心了。
当然,洪山派的事情,他同样要去解决,那里欠他的,他都要讨回。
自己争夺的同阶第一,最后却只能便宜了洪山派,而且,在回去之后,还被如此陷害,甚至还有人想要加害与他,这让他心中不平,有一种愤怒。
当然,如果不是洪山派的门主许以他至高身份,他可能早就离开了洪山派,甚至已经开宗立派了。
但是他没有,那是因为洪钟,这一个存在,与他有恩,如果不是洪钟给了他五颗陨石,估计到现在,他还在深受第三道封印的侵害。
虽然洪钟没有说出什么挽留他的话语,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洪钟的心情,一个从童子晋升到门主,再晋升到长老,这种经历,这种感情,让他对洪山派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因此,在娄逸宣布离开的时候,洪钟眼中满是期望,可又无法劝说娄逸,因为他清楚,娄逸在洪山派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也不想要把娄逸给捆绑到洪山派之中。
然而,让他欣慰的是,娄逸读懂了他的情绪,更体谅到了他的心情,最终,竟然真的没有离开,这让他对娄逸有着一种感恩。
“哈哈哈,笑话,我张钧是什么人?可是修仙界第一人,还有什么地方不敢去的?”
张钧闻言之后,哈哈大笑出来,不过他说的确是实话,以他的修炼速度,在修仙界称第二,那么没有人敢称第一。
甚至,他的战力,在同阶之中,绝对是无敌的存在,刚刚进阶圣尊,就一枪灭杀众多同阶,这种战绩,没有人敢说自己也可以做到。
虽然他动用的是饮血枪,在法宝上面有着先天的优势,但是,如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给他帝器,估计都不行。
“那就走吧,不过这一次前去,只有咱们三人,在那边,我的仇家可不比这边少哦。”
娄逸淡淡一笑,随后叫醒了灵蝶,这一次,他进入碧海神朝,在那里只会短暂的落足,随后就要进入皇朝,在那里,天道更加的浓郁,在那里,有着无限的机会。
虽然那里不再是蛮古时期的战场,但是那里,却有着无尽的希望,当然,也有无尽的危机。
“哈哈,只要你不害怕,我还有什么害怕的?当然,如果你真的进入了皇朝,那就要小心一点了。”
张钧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不知道他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样子,这让娄逸一阵的无语。
“额?小心什么?”
娄逸当然听出来张钧话中的玄机,当下就开口询问,因为,他可不想遇到什么危机,自己还不知道。
“因为你斩杀了一个修士,那是皇朝之中一个大家族的嫡系传人,名为姬元。”
这个时候,灵蝶开口,替张钧解释了答案。
“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他斩杀,只是废掉了他的身躯,如果他真的有这么恐怖的身份,应该可以重塑己身才对,为什么会被斩杀?”
娄逸不明白了,他刚刚进入碧海神朝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明明没有斩杀那个姜怀,可是他依旧死了,最后,这样的怨帐,自然而然的算到他的身上了。
这也是他和姜家修士的恩怨来源,以至于后面,他曾数年被姜家的人追着打。
如果不是后来,他进阶到了王者,才让姜家的修士偃旗息鼓,估计他会被一直的追杀。
然而现在,昔日重现,这让他心中有一种苦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没有做,并且还感应到了一个老者,把他的头颅带走了。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就死了呢?
“更何况,他在神临门的时候,并不叫姬元啊,这又是为什么?”
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娄逸决定,一边赶路,一边询问,这对他非常的重要,因为这涉及到他进入皇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危机存在。
“就连你自己,当初进入碧海神朝的时候,还用逸盘这个名字,后来,一个盘字,代替了你的身份,难道其他大陆的修士到达这里,会用自己的真实名字吗?”
张钧腾身而起,直接坐在了娄逸的灵船之上,然后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般,盯着他不屑的撇嘴。
“当然,我明白了,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他斩杀,我知道,现在的解释,在别人看来,不过只是我不负责任的做法,但这是事实。”
娄逸真的有点无奈了,这样的事情,总是能够让他遇到,并且,一遇到就是一个超级大宗们亦或者是超级大家族。
现在的他,想要进入皇朝,首先要做的觉悟,就是面对一个恐怖的敌对势力。
然而这些他怕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怕过什么,不管是在水兰大陆,亦或者是碧海神朝,他从来都没有怕过。
在水兰大陆,他的敌人少吗?答案是不少,甚至已经到了举世皆敌的地步,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来,最终让很多人都认可了他。
而进入碧海神朝的时候,明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只要踏足,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依旧是毅然决然的踏上旅途,最后,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一条宽敞大路。
现在,他又要面临一个全新的大陆,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敌对势力,然而他依旧不怕,还是要前往那个大陆,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停的磨砺。
“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你的错,而是姬家内部的纷争,那个老者,正是姬家一个旁系的长老,他们也有自己的公子,可是他们身出旁系,想要在家族之中立足,就必须要铲除一些异己,当然,那个姬元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灵蝶缓缓开口,随着灵舟的急速飞驰,她不停的为娄逸解释,虽然姬家在皇朝势力鼎沸,一般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没有人会知道的。
但是这里不是皇朝,而是水兰大陆,只要有心的查,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
可就算查到了,有什么用吗?显然没有,在皇朝,没有人会认为自己家族的修士会说谎话。
反而,他们只会讥笑和小看娄逸,一个人做事,都不敢承认,这只会让他们感觉到娄逸这样人是多么的奸猾。
这样的消息一旦释放出去,那么,皇朝很多宗门,对于他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修士,自然会无尽的蔑视。
这就是娄逸进入皇朝之后要面临的事情。
那绝对是最糟糕的事情,一旦所有修士都不认可他,那么不休止的战斗,也即将开始,到时候,如果娄逸还敢如此强势的话,面对的则是更多敌对势力。
到那时候,才会真正的成为举世皆敌。
一个无根浮萍,在那样的大世之中,也只有随波逐流,甚至迅速翻出一朵摧残的浪花,然后灭亡。
“可是谁相信呢?就算我们相信,那有什么用?还不如你直接承认了下来,还会让一些顶阶势力,对你刮目相看呢。”
这是张钧的话语,如果是他,估计他真的会这么做,毕竟有些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懒得去解释。
毕竟,就像现在的这种事情,他越是解释,估计越是会被人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