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
张凡却笑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蔑了瞥了眼张永念。
“你在腰上缠了钢板?”张永念只觉得腿像是踢到了钢板上一样,疼的厉害,骨头几乎要裂了。
幸亏刚刚收了一点力,否则这一脚下去腿骨真有可能会断裂掉。
“该我了。”张凡没回答他的问题,抬脚踹向张永念。
张永念一点都没反应过来,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身子倒飞出去,滚出七八米远。
哇的一声,张永念喷出一口鲜血。
“真不中用。”张凡摇摇头,低头看着张永念,“就这个样子,还想教我做人?”
“你作弊,在腰上缠了铁板。”张永念指着张凡道,“有种你就脱了衣服,让我看一看。”
“这么卑鄙?”张宗显也跟着骂道,“张凡,你居然做出这种事,在身上缠钢板,看来你早有预谋,早就做好了要坑人的打算。”
“张家容不下你这种人,赶紧走。”
张家其他一些人也跟着喊起来,让张凡和黄庆秋出去。
“小凡,我们暂时就搬出去吧,妈手上有钱,在外面酒店要两间房,等老太太什么时候想见你了,你再过来。”黄庆秋对张凡道。
伤了人,张永念还吐血了,黄庆秋担心,想要让张凡在外面去避一避。
“放心,妈,我们就住在这。”张凡冲黄庆秋笑了笑,而后转向张宗显等人,面容一冷,“我就在这,你们谁如果想赶我走,尽管过来。”
“天下之大,我要去的地方,还没人拦得住,我要留的地方,也没人赶的走我。”
说完,张凡就将黄庆秋拉在伸手,他则站在小院门口,睥睨的注视着张宗显等人。
张凡本不欲在张家多留,也没打算攀附张家,可才进门就遭到刁难,有些人千方百计的想赶他和黄庆秋出去。
既如此……
那便留在这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张宗显气的大骂,指着张凡道,“这里是我家,是张家,不是你待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别说你这小院,哪怕是你房间,我要去,也能去,你又能耐我何?”张凡道。
张宗显气的说不出话来,一众张家人也纷纷指责张凡,可无论他们怎么说,张凡就是不动,站在小院门前,宛如一尊巨石,岿然不动。
几名张家年轻子弟火气大,受不住张凡的刺激,冲上前,意欲将张凡抓住。
“滚。”张凡眼睛一瞪,喝骂了一声。
声如惊雷,气势如虹。
还没出手,这几名张家年轻子弟就灰溜溜的又退了回去。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报警,报警,让警察过来,看你还走不走,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挡得住子弹。”张宗显大喊道,掏出手机,“我给王局长打电话,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外人,居然霸占我张家的院子。”
“好了,吵什么吵,都停下。”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从后方传出来,一位七十余岁的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两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张家一众人立刻散开,给老爷子让开一条路。
老爷子身上披着一件灰白色的裘衣,虽拄着拐杖,可气势很大,双眼囧囧有神,走到小院前。
他先扫了张凡一眼,而后又看向张宗显:“电话放下,丢不丢人,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要报警。”
“爸,张凡已经伤了好几个人,就连永念也被他打伤了,还吐了血。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的武功,还赖在张家不肯走,我只能报警。”张宗显道。
“这里是张家,我张家做生意规规矩矩,没犯任何国法,你让警察到家中来,传了出去,别人还指不定认为我张家做了什么事。”老爷子道,而后看向张凡,“你奶奶想见你,过去吧。”
张家大宅,内院客厅。
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上坐的金丝楠木椅上,屋内的摆设全都是实木。
就连门,也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的。
张家其他人坐在两侧,张凡本是站着的,他四下看了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方的老爷子瞥了眼张凡,眼皮抬了下,没多说什么。
“没大没小,老爷子都没发话,自己先坐下了。”张宗显嘀咕道。
“小凡,是小凡来了吧?”老太太眼神不太好,看着下面张凡的位置,问道。
屋内有中央空调,客厅里还燃着炉子,可老太太身上仍穿了许多衣服,一层裹着一层。
“是我。”张凡站了起来,走近了些,好让老太太看的清楚些。
几个月不见,老太太变得更虚弱了,精气神全走了,张凡一看就知道这是大病后的症状。
病还没痊愈,而且看老太太这个身体状况,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还两说。
在张家,若说除了张娟外,张凡还感念,还记挂的人,就只有老太太了。
老太太其实也不喜欢黄庆秋,并不同意张国昆与黄庆秋的这门亲事。
哪怕在张凡出生后,老太太对黄庆秋同样没好脸色。
但对于张凡,老太太是喜爱的,时常让人拿些好吃的东西,给张凡送去。
每逢过年的时候,给张凡的红包也不少。
在张凡十岁那天,老太太甚至花了一百万,为张凡买了一个开过光的玉佩。
只是那玉佩最后却落在了二房,张凡二伯的手中。
张凡记得,上一世,老太太就是在这个冬季去世的,不过当时张凡并不在张家。
“你长高了,好啊,长高了好,变得帅气了。”老太太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挪了两下,脸就变得苍白,只能又坐回去,“可惜了,奶奶恐怕看不到你娶媳妇了。”
“奶奶,你能看到的。”张凡道。
“我会挺住的,至少要坚持到你考上大学。”老太太笑了笑,“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准备读哪个大学?”
“妈,你还不知道他的成绩,从小学习成绩就不好。”这个时候,坐在下方的一人说话了,他是张凡二伯,张宗耀,“国昆还托我的关系,给他找了一个贵族私立学校,一年的学费就是两百万。”
“可结果呢?钱浪费了不说,他还什么都没学到。张凡就不是学习的料,两百万的学校都学不到东西,去了那些小地方,又能有什么好的成绩?”
“别说他不是京城户口,就算是,也考不上好的大学。”
京城户口考大学,都有政策优惠,每个省份对于本省的学生,在这方面都有政策倾斜。
“文峰考的怎么样?”上座的老爷子开口问道,“上华园大学,或者是京都大学,有没有把握?”
“爷爷问你话,你自己说。”张宗耀对坐在他身边的一与张凡同龄的年轻人道,“在自家这么害羞干什么,你这个模样,往后还怎么看住家业。”
“这软弱的性子也要不得,等上了大学,得好好磨练下才行,否则让人欺负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宗耀瞥了眼张凡。
张凡面色不动。
“二哥,文峰这性子有什么不好的?斯斯文文的,多实诚?”张春兰道,“现在讲究的是以德服人,说话不能太粗鲁,言行举止也要得体。”
“这些东西,也应该是贵族学校里老师教的,文峰,你说三姑说的对不对?”
张文峰皮肤很白,柔弱弱弱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听了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不大的回道:“三姑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在学校老师教的,老师说我们将来是要作为家族企业接班人培养的。”
“在言行举止方面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凡是得讲理,哪怕没有理,也要让几分。”
“只有这样,别人才会信任你,才会愿意与你相处,愿意同你谈生意,因为他会觉得你这个人实诚。”
“嗯,不错,做人最需要讲究的就是实诚,以诚心待人,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该如此。”上方的老爷子听了张文峰的话,很高兴,“还有一点,就是尊老爱幼,这是传统美德,延续了几千年,不能变。”
“我张家也是以此为家训,才能繁衍数代,成为京城大族。”
“看来你在学校是认真学习了的,不错。”
“那是肯定的,二弟这个孩子一直不错,从小就知书达理,尊老爱幼。”张宗显道,而后瞥了眼张凡,“可不像国昆的这个孩子,自小就没礼数,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木木讷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