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记并没有离开太远。
都永新和郑茹是两个附骨之蛆,如果不趁机干掉他们,就算自己跑到南清部洲也一样会被摘星楼找到。
冯记突然想到七重天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地。
如果把这两人干掉了,他不仅解决了两个跟屁虫,还解决了摘星楼的跟踪,然后就可以在其他部洲放心地找一个地方闭关修炼。
南清部洲如今是修仙界最强盛的部洲,冯记此行的目的就是南清。
杀出连环阵后,冯记立刻在原来的出口位置着手布置法阵。
陷入别的法阵中不是郑茹的对手,但要是郑茹陷进自己布置的法阵中,自己的劣势就会在瞬间变成优势。而且这会都永新和郑茹肯定以为自己已经逃得远远的了,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杀自己,不太可能会观察四周的状况。
因此落入陷进的可能性更大。
八分钟后,一座七阶初期的幻、困、杀三重连环阵被布置出来,冯记立刻退到一边,灵宝弓和破天箭已是紧握,准备在都永新和郑茹落入陷进后拉弓射箭。
十分钟后,那座困锁都永新和郑茹的连环阵轰然崩塌。
事情果真如冯记预料的那样,两人没有丝毫防备便落入冯记的陷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破天箭已是先后向连环阵内部射去,并且由于担心一击不成,射出破天箭的冯记又赶忙祭出了一记赤焰七炎龙和天雷六杀。
“怎么回事?不好,又是那个小子的陷阱。”
“杀……机,那小子又射出破天箭了,还是两根,郑师妹,快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祭出盾牌防御。”都永新急得团团转。
真正被破天箭锁定后,他才明白破天箭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
还没到达跟前,自己就有种心脏被撕裂的恐怖错觉。
郑茹不敢逗留,飞也似地奔到都永新身边,两张防御盾牌刚刚祭出,破天箭便‘轰’地一声扎在上面,郑茹和都永新无不立刻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皆被震伤。
“咳……郑师妹撑住,还有一根。”都永新狂吐一口鲜血,连内脏的碎末都吐了出来。
郑茹好不到哪里去,胸口同样被血沫染得猩红一片,看起来着实可怖。
“咻!”
第二根箭破天箭紧跟第一根,一头扎在都永新和郑茹的防御盾牌上,后者早已经破败不堪,如今再次被击中,皆是在瞬间土崩瓦解下来,破天箭的余威撞在两人身上,胸口直接一片模糊。
“噗噗!”
空中狂吐一口鲜血,实力顿时下降一半以上。
“冯记,我都永新一定将你碎尸万段。”都永新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发抖。
可是接下来让都永新崩溃的是,冯记居然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分别是一种火系功法和雷系功法。不禁大惊失色道:“这不可能!短时间里射出两根破天箭已是逆天之举,怎么还可能紧随其后发动新一波攻击?这不可能!”
都永新差点失去理智,还是郑茹飞奔过来轰出一掌,他这才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性命。
忙跟着轰出一掌。
可是两人匆匆祭出的掌法,怎么可能挡住冯记早有预谋的偷袭。
在冯记冷漠的注视下,赤焰七炎龙和天雷六杀,分别将都永新和郑茹轰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等冯记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人连说话都困难。
“冯记,你好生卑鄙,老夫行事一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卑鄙无耻的后生。”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冯记冷漠地看着都永新,眼中没有半点同情。“你我之间的恩怨,我已没心情计较谁是正义的,谁又是邪恶的,所以……”
“要杀尽管杀,你杀的摘星楼长老又不止我和郑师妹两人,但你要记住,摘星楼一定不会放过。”说完都永新就闭上了双眼,一副随便处置的模样。
郑茹也是满眼死灰。
“摘星楼,我会记住的,你会在冥界和你的摘星楼重逢。”冯记无情地摇摇头,随手丢出两个风刃将都永新和郑茹的头颅卸下,随后一把火就将方圆十里的痕迹都烧得干干净净,连一棵草都没剩下。
等做完这一切,冯记这才有心情继续往前走。
七重天的第七层危险重重,一路下来,冯记险象环生的次数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但好在活着走过来了,并且阵道实力也提高到了七阶后期。
离仙阵师,仅仅是差了一个七阶巅峰的距离。
仙阵师,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曾经的修仙界,有多少阵道师为之疯狂。
但不入仙界不成仙阵师。
自己也没有能力打破这个极限。
第七层的中心有一座圆台,不是法阵,而是一块阵芯,冯记看到不禁瞬间动容。
阵芯是很罕见的阵道至宝,一般只会出现在天然的法阵里,但十万个自然法阵里都不一定有一块阵芯。
而顾名思义,阵芯的作用,是可以用来当做任何法阵的基准芯,直接将法阵的坚固程度提高一个层次。
冯记刚想收起阵芯,心中留忽然有种不妥的感觉。
之前祝琼音说第七层之上有穹顶,穹顶中有传送阵可直通海角,应该是要借助某个法阵才能从第七层上到穹顶。
现在周围并没有法阵,很可能是因为这块阵芯隐藏在了虚空之中。
果然,当细心观察一番后,虚空之中一座隐藏的法阵被冯记找了出来,一座光影阶梯一点点往上延伸,直接在虚空中开了一个方孔,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星空。
冯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没机会拿走阵芯了。
这块阵芯是阶梯法阵的关键所在,动一下就会导致阶梯法阵崩溃,自己也就没有办法上到穹顶了。
几步跨出方孔,穹顶之上的风景让冯记变得失神。
星空仿佛触手可及,诡异的错觉在脑海中上演,仿佛随手就能击碎星辰,挥手就能破灭宇宙。
一条长条状星河横亘在宇宙中,隔着无穷尽的星空,只能看出大概的模样。
冯记怔神道:“原来一场巧合,让我再也回不去了,那几乎是修仙界的边缘,纵使我修为达到君境,恐怕也只有穷尽一生才能飞回去。”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而且山中无岁月,我在天台部洲只过去几年,也许家乡已经过去了无数的岁月,仅有的几个朋友,或许都不在了。”
“普天之下,何处是家,何处能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