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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医院诡事
    第十一章
    医院诡事
    不得不说杜兴真给我们长脸,没用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我本以为这是个民宅呢,没想到是一家超市,而且这超市卖的东西稍微有点邪乎,在窗户上挂着一堆恐怖面具。从第一印象看,这超市卖东西的风格倒跟钩舌罗刹挺对路。我们悄悄下了车,而且这次来我们都带着枪。杜兴先把枪掏了出来,当先破门闯进去。我发现他嗓门真大,一句不许动,震得我耳朵生疼。他用枪指着这超市女老板,这女老板正坐在收银台旁玩电脑呢,被杜兴一嗓子差点吓哭了。我和刘千手随后凑到杜兴身边,也一同举枪,这期间我特别留意这位女老板,发现她跟照片长得不太一样啊,总的来说,她比照片上要胖一点,我心里挺纳闷,心说她怎么做到的?能让自己照相时变瘦一些呢?
    女老板冷不丁被三把枪指着,一下误会我们了,哆哆嗦嗦的说,“各位大哥行行好,你们要钱随便拿,我也绝不报警。”这话引起我的怀疑,如果她真是钩舌罗刹,看到我们不该有这种反应吧?我又看了看刘千手和杜兴。刘千手把目光盯在电脑上,这时候电脑背冲着我们,我们看不到屏幕上是啥内容。刘千手也不客气,伸手把显示器掰过来。女老板在跟人聊天,不过这qq号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老板看我们都盯着那显示器看着,她说话更绝,又强调一句,“大哥,我这电脑买好几年了,不值钱,但你们想要也拿去吧。”我们没理会她这话,刘千手拿出手机又给技术中队打电话。
    没响几下就通了,刘千手把这事说了一遍,本来他就是询问,可技术中队那边给了一个很让人哭笑不得的答复。地址被他弄错了,或者说在我们出发后,他又跟女子聊天,查出来的地址竟然变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技术中队这哥们学艺不精,把事弄岔了,但我们没时间跟他较真,他又提供一个新地址后,我们急忙往那奔。当然,走之前,我们特意跟女老板解释一下,也给她道个歉,也亏了这女老板通情达理,不然赖我们三个警察私闯超市吓唬人,也是个啰嗦事。
    新地址跟老地址很冲突,一南一北,我们足足开车一个小时才赶到。这里别说有民宅或超市了,连个房子的影子都没有,就是一片荒地。我望着这片荒地,有种叹气的冲动,心说这杀手外号叫罗刹,但她不可能是真的罗刹吧?能在这种荒地里施展妖法上网?刘千手气的又给技术中队打电话,技术中队这次的回复,那女子下线了,而且也确认一遍,查出来的新地址没错。这看似离奇,但我们一下都懂了。没想到那钩舌罗刹不仅会杀人,还是个电脑高手,凭警局技术中队的技术,都不能搞定她。甚至再往深了说,之前那篇报道也该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入侵了报社电脑,改了稿子。我们没法子,只好收队,这一个多小时算是白折腾了。
    这么一闹,我们回到警局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我和刘千手倒没什么,累归累,一会睡个觉歇一歇就好了,但杜兴遇到难题了。乐乐情绪很不稳定,估计是被小刀死亡的事闹得,小莺还在法医室连夜工作找证据,也没人陪她,她看到杜兴回来,就一个劲的哭诉,杜兴又被拉着当劳力,去会议室安慰人了。我看乐乐这架势,估计这一晚上,杜兴弄不好都睡不上觉了。我是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乐乐只认杜兴嘛。我本想抱着被褥,找个会议室睡觉去,但突然间我手机响了,是qq提示音。我心里一紧,急忙把被褥放到一旁,掏出手机查看。
    是第四人找我,这次他没发图片,反倒很直接的告诉我一件事。他说刘千手和警局技术中队的人串通好了,刚才去外面来回瞎跑就是在演戏呢,他杀了辛启义和小刀,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和杜兴了。我挺害怕,心说凭刘千手的脑瓜要想害我,我死几个来回都够了,可我也对第四人这说话有疑问。我依然觉得刘头儿不像是坏人,他之前还给我喝过黑药呢,把我幻听治好了,如果要害我,当时为何要救我?
    但第四人也多次出面保护我和杜兴,他的话也很有分量,我纠结上了。这期间我没回话,第四人等的不耐烦了,他也猜出我啥想法了,又跟我强调一句,“今晚或者明天,刘千手会带着你和杜兴没目的的出去一趟,你不要跟去,不然大祸临头。”我一合计,索性把他最后这话当成一个衡量标准吧,要是刘千手真这么做,就说明第四人说的对,反之,第四人就在骗我。第四人不再说什么,qq头像一暗,下线了。我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胡乱想了一大通,接着又抱起被褥往下走。
    赶巧的是,我刚出办公室,刘千手也出来了,他也不像是要休息的样儿,连外衣都穿好了,对我摆手说,“李峰,你和枪狼准备下,跟我出去办点事。”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的问了一嘴,“头儿,咱们去干吗?”刘千手笑了笑,说让我别问了,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反正看着他这幅笑,我咋觉得笑的这么贼呢?我突然信了第四人的话。刘千手又催促我快点回去换衣服,好尽快出发。我头疼上了,不知道想啥理由拒绝他。都说无毒不丈夫,我被逼急了,想了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假意应着,还扭头往回走,不过没走两步,我就装着一个跄踉往地上一扑。这地面铺的是地砖,正常情况下,摔一下很疼的,但我手里抱着被褥呢,不怕这个。
    看我来这么一出,刘千手着急了,跑过来把我扶起来,还问我怎么了?我拿出一副纳闷的样子,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走的好好地,突然间脑袋一片空白。”我现在就是个演员,跟刘千手演起戏来。刘千手没料到我会撒谎,他说我可能是累的,就不要跟他出去了,找个会议室早点睡吧。
    我面上拿出一副遗憾样,心里倒是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躲过这一劫了。刘千手又去找杜兴,不过杜兴被乐乐黏住了,一听刘千手就是想没事去转转,他也拒绝了。这么一来,刘千手是没请动我俩,但挺奇怪,他又自己下楼了,看样是要独自出去转转。我搞不懂刘千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第四人说的,他这次要害我俩,我俩都不去,他自己出去有什么意思呢?我打算就这事问问第四人,顺便听听他的意见,接下来我们咋办。
    我躲到会议室,又把qq打开了。可我留言老半天,第四人也没理我。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困了,也没耐心等了,想把手机锁上睡觉。可突然间qq上有提示了,有人要加我。我挺纳闷,心说这都啥时候了?从哪蹦出来的好友呢?当我点开消息一看,我愣住了,还忍不住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新加我的qq,除了qq号码跟第四人不一样之外,剩下的资料全一样,而且他加好友时说的话是,“李峰,速加我。”我一下混乱了,心说咋有两个第四人?我点了确认,把他加我的请求通过了。
    我看着这个新号码,主动问了一句,“哥们儿,你又是谁?”新号码根本不理我这话,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这几天养伤没注意,速删之前的qq号,那个号被盗了。”我脑袋嗡了一下,本来让我纠结的事,这下全明白了。合着自打从燕山镇回来,这qq号就换人了,不是真的第四人在跟我聊天。那可恶的盗号贼一直在挑拨我跟刘千手之前的关系,也亏得我一直压着性子才没让他得逞,可今晚坏事了,我信了他的屁话,让刘千手自己出去了。我有个很大胆也很悲观的猜测,盗第四人qq号的,一定是钩舌罗刹,因为她电脑技术强悍。刘头儿这次出去,绝对是凶多吉少。我吓得也顾不上跟真正的第四人说啥了,撒腿往外跑。
    我把杜兴从乐乐手里抢了出来,还把他拽出会议室,而且都这时候了,我也不瞒着啥,告诉他第四人给我发qq消息,说刘千手有危险。杜兴也很重视第四人的警告,但问题是我俩根本不知道刘头儿去了哪里,怎么找他呢?我急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打心里我还不住默念,他现在可别出事,一定要接电话啊。
    我也搞不懂自己咋了,反正这颗心七上八下,尤其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我呼吸还变得急促起来。刘千手没太折磨我,响了没几声他就接了,只是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呼呼声,很明显他在户外,还走在一个风大的地方。刘千手怕我听不清,提高音量问我什么事?我想跟他说的多了,一时半会聊不完,我就挑重点的问:“头儿,你在哪?我和杜兴立刻找你去。”刘千手咯咯笑了,似乎对我这个表态很满意,他又说:“我在去往酒……。”
    说到“酒”字时,他卡壳了,倒不是他不想说完,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捂住他的嘴巴。手机没有视频的功能,我看不到他那里发生什么情况了,但接下来我听到刘头儿一声惨叫,手机还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随后是两声枪响,还有一个汽车开过去的声音。我使劲喂喂两声,电话那边都没反应。我一下愣住了,虽说我不是个悲观的人,但现在我怎么想都乐观不起来,刘头儿一定遇到危险了,甚至是凶多吉少。我突然有种自责感,倒不是我非得赖自己啥,只是觉得刘头儿这次出事,真的或多或少与自己的疏忽有关。
    我愣神期间,手上都没劲了,手机顺着手掌嗖的一下落下去,要不是杜兴眼疾手快的接着,保准就掉到地上了。我没用免提,杜兴还不知道咋回事了,不过他也猜出一点来,推了我一下,催促的问:“咋了?你他妈快说啊。”
    我把我听得的跟杜兴念叨一嘴,而且我还很无助的问杜兴接下来咋办?我是有点乱套了,我们只知道刘头儿出事了却找不到他,这让我很憋屈。杜兴也有些急躁,但他比我沉得住气,跟我说:“你给急救中心打电话,我跟警局打招呼,让他们都盯着点。要是有报警或急救的电话,那一定是有路人发现刘千手了。”
    我点头说好,还即刻行动起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我心情也稳定不少,打脑袋里又琢磨起刘千手说的那个“酒”字了。这“酒”字也是钩舌罗刹留给我们的一个提示,刘头儿一定是猜出这个酒字的含义了,他这次出去就是找这个线索去了。我又往深了想,这么晚了,他还能出去找线索,还是跟酒有关的,难道是酒吧的意思么?我把这想法说给杜兴听,杜兴觉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他接话说:“咱们乌州不是啥一线城市,市里就有三个酒吧。咱们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去这三个酒吧附近转悠一下。”我一合计,也只能这么办法,我俩还把这三个酒吧排好顺序,哪个近先去哪个。
    杜兴开快车飞速往第一个酒吧奔,但还没等我们赶到呢,警局和急救中心的电话都打来了。刘千手被发现了,晕死在一个酒吧附近的地下停车场,现在正被送往附属医院。杜兴又急转车头,我俩往医院奔。说实话,对附属医院,我是太熟悉了,阴公子和丑汉的影子几乎印在我脑海里。杜兴还把车停到医院后院,我俩跑着经过太平间时,我还顺带看了眼。
    刘千手被送到抢救室,我俩就在抢救室门外守着。听个护士说,他伤很重,背后被人捅了一刀,拉到医院时,半个衬衫全是血。我和杜兴心情都不好,杜兴还扬言,如果刘千手死了,等日后抓住钩舌罗刹时,他绝对会把这娘们剁碎了喂狗,再让狗把她当屎拉出来。我没兴趣跟杜兴讨论这个话题,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的吸闷头烟。我没数我吸了多少根,反正到最后,我脚下全是烟头。我俩硬生生等到破晓时分,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手术医生先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医生故意摆架子,还是说特意吊我和杜兴的胃口?他出来就叹了一口气。他这口气真有威力,我看着心里直揪揪,我说话声都有些变味了,我问他,“病人咋样了?”医生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当场眼前一黑,这绝对是一种要休克的症状,甚至我还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但这医生又来了一句话,让我心彻底稳妥下来,他说,“刘警官命是保住了,不过身子骨很弱,还在昏迷中,估计怎么也得到今晚上才能醒来。”我打心里有种冲动,真想一顿连踹,把这医生踹回抢救室去,心说这逗比能不能先把话说明白再摇头,我心脏受不了这种“玩笑”。但我也没跟这医生较真,我和杜兴等了一会,护士就用推车把刘千手推了出来。现在的刘千手,脸煞白,紧闭着眼睛。我虽然知道自己叫他没反应,但还是念叨几声。我和杜兴随着推车来到一个监护室,护士不让我俩进去,只在门外看着就行。
    真要按医生说的,刘头儿短期内是醒不来了。我俩也累了一晚上,趁这期间休息下最好。但我和杜兴都没这意思,依然熬着,站在窗户那儿往里看。我发现那逗比医生绝对是老天派下来搞我的,他说的话没一句靠谱的,两个小时以后,刘千手就醒了。我赶紧找护士,让她看看刘千手的状态咋样。看的出来,护士对刘千手醒这么快也表示震惊,她还把病房医生找来,一同冲进监护室检查一番。按他们的话说,刘千手醒这么快是奇迹啊。可我不认为这是奇迹,反倒有个大胆的猜测,刘头儿很神秘,他的身体也异于常人,至少恢复速度比正常人快。
    病房医生又告诉我们个好消息,可以去监护室里陪陪刘千手,但不要大声说话。我和杜兴应下来,还一同走进去。刘千手失血过多,冷不丁人有些迷糊,他刚开始都没注意到我们,盯着屋顶发呆。这样过了得有一支烟的时间,他才缓过劲来,又四下看了看。当看到我俩时,他虚弱的笑了笑。我一时间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道说啥好了,而且还很不争气的流出眼泪来。刘千手跟我轻轻的说了句,“我都知道了,不用多说。”他这话模棱两可的,但一定是在告诉我,他也知道了第四人qq被盗的事。
    他又继续往下说了之前的经过。当时他在地下车场,正一边走一边跟我打电话,可没想到有辆车的旁边埋伏一个黑衣人,趁他分神期间从背后冲上去,狠狠捅了一刀。按他分析,这黑衣人是个耍刀的行家,要不是他直觉的往旁边一拧身子,这刀绝对会刺中要害,要了他的命。
    他也没让这黑衣人好过,急中生智,用后脑勺狠狠撞向黑衣人的脸,这一下子也让黑衣人挂了彩。那黑衣人不恋战,扭头就跑,刘千手苦撑着打出两枪去,但都失了准头。最后那黑衣人开着一辆出租车跑了。刘千手体力实在不支,俩眼一闭,不省人事。等他再次睁眼时,就在监护室里了。
    我听得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心说头儿这次就是命大,而且他也够机灵的,用后脑勺当武器,不然遇到一般人,估计现在就在殡仪馆了。我发现现在的气氛有点怪,我和杜兴听了医生的话,只是默默看着刘千手,话没敢多说,但刘千手却有很多话要跟我们讲。他让我去把他外衣找来,就是他出事时穿的那件,进抢救室后,那衣服被护士被扒了。我出去问了一遍,还把那衣服找到拎了回来,刘千手又让我翻衣服兜。我从衣兜里找到一张纸,这纸其实就是那个写着数字代码的传真件。
    刘千手让我把它打开,还让杜兴凑过去看看。其实在我打开它时,我心里很别扭,上面都被血染红好一大块了。我发现这上面还被刘千手写了批注,每一行数字的后面都多出一个名字来。依次是辛启义、李小刀、刘千手、李峰和杜兴。我问刘头儿,这五个名字难道就是每一行数字破解出来的内容么?
    刘千手点头称是,还说了这数字的规律,它们都在101到126之间,101代表字母a,102代表b,依次类推,126代表的就是字母z,换句话说,这26个数字代表着26个字母。而把这些数字要都替换成字母的话,每一行都会出现一个人名的拼音,再拼写出来的话,就是我们五个人的名字。我这下懂了,往深说,这名单就该是凶手要对付的目标,更是她下手杀人的顺序。现在辛启义死了,小刀也死了,刘千手更是在鬼门关转悠一圈,接下来她又要对付谁呢?是接着打刘千手的注意?还是准备跳过他,对付我和杜兴呢?
    刘千手的身体还很虚弱,话说多了,忍不住咳嗽几声。这引起我和杜兴的注意,我想做点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不得不说,刘千手到这时候了,还不忘他抠门的本性。他对我念叨一句:“烟,来一根!”
    我不知道刚手术完的人吸烟好不好,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根烟来提提神。我急忙把烟拿出来,还主动给他点了一根。这时候也亏了那护士不在,不然保准对我们仨发飙。这是监护室,是不能吸烟的地方,我们仨却全都吞云吐雾,弄得这里一时间乌烟瘴气的。刘千手吸了两口缓缓乏意,又交代我们一件事,他说他伤的很严重,少说在医院趟半个月,这次钩舌案,他是参与不了了。但他不想把这案子交给别的组,我和杜兴要加把劲,争取在他康复前,把那钩舌罗刹给抓出来,也算为他出口恶气。
    我跟刘头儿想的一样,这案子我们是跟定了!尤其这凶手简直是胆大包天,还设计一个杀人名单出来,把我们仨都写在里面。作为一个警察,我真要跟他较较劲。杜兴考虑的是另一个方面,他担心刘千手在医院期间别被钩舌罗刹盯上,想留下来照顾刘千手。刘千手摇头,说有人照顾,如果这人都防不住钩舌罗刹的话,那他被杀也认了。反倒是我和杜兴,在抓住钩舌罗刹前,我俩出了警局就一定要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被刘千手这番话说得心里那股歉意又上来了,我心说刘头儿时时刻刻担心着我俩,我咋就能被那假qq给忽悠了呢?
    看刘千手倦意越来越大,我和杜兴不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我俩先后出了监护室。昨天这一夜闹得,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我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尤其一想到刘头儿退出这次行动,我总觉得我们二探组少了点啥似的。杜兴开着车带我回警局,不过中途他又去了趟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我本来不知道他买这个干啥?难道是他怕自己因为刘千手遇刺的事而睡不着觉?买这药提前备着?但我猜错了,别看我们赶到警局时都快到上班时间了,乐乐却还没睡,等着杜兴呢,想让杜兴陪陪她。
    刘千手都出事了,杜兴哪还有心思陪她?直接把安眠药丢过去,告诉她吃一片赶紧睡。乐乐是一脸的失望,不过我心里挺高兴,觉得杜兴这么做是对的,目前我俩的担子太重了,不适合陪女人嘛。我俩都不想睡觉,这次二探组就剩我俩了,有啥事也都我俩商量着来。我和杜兴觉得,昨晚钩舌罗刹不是开着一辆出租车跑的么,那地下车场有监控,我们就从这线索下手,看能不能找到那出租车,再顺藤摸瓜把钩舌罗刹揪出来。
    我俩即刻去了那个车场,也顺利的调出了录像。这录像画质还挺清晰,那出租车车牌号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这车的挡风玻璃上贴了层黑膜,看不清司机长啥样。我们又调取车场附近各交通路口的监控,不过很奇怪,没发现这牌子的出租车,这让我和杜兴都倍感意外,这么一辆车,出了车场就凭空消失了?尤其那附近也没什么小路能避过监控的,难不成它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这又成了一个疑团,也让这条重要线索断了。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遇到强敌了!之前遇到那几桩离奇凶案,跟这个钩舌案相比,简直弱爆了。这次的凶手不仅狡猾,还有种神出鬼没的感觉,我相信案件的真相也绝对会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次刘千手遇害,除了让我和杜兴憋着一口气以外,还让好一批人都抓狂了。自打中午开始,我和杜兴的手机就开始陆续被“骚扰”。
    电话都是那些线人打来的,他们开口就问:“刘老大出事了,情况怎么样?”我就安慰他们,说刘头儿性命无碍,但要静养一段时间。而且我怕这帮线人忍不住去看刘头儿,这么多人你一波我一波的,刘头儿还怎么休息的好?我就特意嘱咐他们,一定别去医院,让刘头儿好好养养身子。我真没看出来,刘千手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能这么高,很多线人听到刘老大没事,激动地当场就哭了,也应了我的要求,不去看望。但他们都跟我撂下一句话,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也要想法子挖到线索,把那钩舌罗刹找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钩舌罗刹算是惹到麻烦了,他外号不叫罗刹么?那刘千手就该叫阎罗,养了一批线人当小鬼。现在阎罗王遇刺了,这帮小鬼全发飙了。当然了,有这批线人当外援,我心里很欣慰。可饶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努力,这案情仍没什么进展。
    这是刘千手遇刺三天后的下午,我和杜兴都沏了杯茶,并排坐在办公室。倒不是说我俩闲的没事,而是实在无聊与无助。桌子上放着两份资料,那老太太死亡案告破了,跟刘千手猜的一样。这死的老太太住四楼,凶手是五楼的另一个老太太。别看都是老太太,但她俩家境差距很大。四楼这位,儿女条件好,经常给她打钱。而五楼那位呢,儿女不孝顺,生活的很苦。那天五楼老太太来找四楼这位聊天,无意间看到她的存折了,里面几十万的存款,这五楼老太太就起了杀心了。按她的话说,都活一大把年纪了,凭啥生活差距这么大?她辛辛苦苦一辈子,为啥没落下好?或许是一时冲动,她就把四楼老太太弄死了,还效仿钩舌案的做法,试图转移警方的注意。
    我对这个案子的评价,真的好无奈。从个人角度出发,我觉得那五楼老太太儿女不孝顺,跟她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人生下来时就是一张白纸,长大后孝不孝顺,跟家长的教育也有推不开的关系。这些抱怨儿女不孝顺的老人,难道不该自己反省一下么?他们就没有责任么?而且这案子里的五楼老太太,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有种杀人劫财当强盗的感觉。
    另一份材料让我很无助。这是技术中队那边递过来的,最近乌州市本地的论坛与贴吧被炒的轰轰烈烈,全是关于钩舌罗刹的事。我发现那钩舌罗刹是真不想消停了,借机自己给自己炒作,当了把名人,而且警方根本就捕捉不到她的ip地址,也抓不到人。这么一来,警方压力倍增,连副局都有些急躁了,市政府也给警局施加压力。
    我和杜兴沉默好半天,杜兴又开口打破僵局,跟我说:“他娘的的,我很讨厌这种无助感,现在看还是在监狱里自在啊。”我明白他就是抱怨一句,并不是说他有回监狱的念头。我也就顺着往下接了一句,“大油,你有什么好办法么?”杜兴说,“咱们是被钩舌罗刹逼到死胡同了,要我看咱俩不如放松放松,让脑袋空一空,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问他,“有什么好的放松法子没有?”杜兴来一句让我发愣的话,“李峰,这样吧,你先讲个荤段子调剂一下。”我心说我是想要放松,但现在也没那心情讲荤段子吧?再说了,我是讲荤段子的料么?再荤的段子的被我讲出来,那都是“素菜”。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这时候电话响了,也算帮我了一把。我借口接电话,把这事岔过去了,这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线人。也真被我猜对了,电话接通后,对方先开口了,而且他的声音有点老气。
    他说,“是李警官么?我以前当过线人,是刘老大的手下。”我应了一声,又往下说,其实我早就把那套话背下来,无非是放心、刘老大没事这类的。但那线人听完后没太大反应,还跟我强调道,“李警官,我早知道刘老大没事了,这次冒昧给你电话,是因为我好像发现凶手了。”
    这话真够猛料的,我一激动都站起来了,而且我还没留意,这么一站把茶杯都撞到了。我顾不上那一桌子的茶水,还把免提打开,“你继续,快说说怎么回事。”这线人心里素质很强,或许是年纪大经历多的缘故吧,他没慌,把来龙去脉很清晰的交代出来。
    他说他现在是个送货的,就在刚才,他去一个叫野子村的小商店,在他卸货时,发现一个青年去小商店里买泡面。这青年长得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嘴上有伤,甚至还缝了几针。这老线人记得刘老大跟钩舌罗刹搏斗时,用后脑勺撞了对方脸一下,那对方一定也受了伤,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嘴唇。老线人觉得这青年很可疑,还借着聊天的机会跟店主问了这小青年的情况。店主说这小青年是外来人口,租的房子,是个不正紧的二流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躲着玩电脑,也真不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选择在农村住呢?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这青年果然可疑,或许那店主理解不了这小青年为何在农村租房子当宅男。可如果他就是钩舌罗刹,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女”凶手呢?这一切不就解释的通了么?倒这钩舌案除了案件本身扑朔迷离外,钩舌罗刹的身上也有太多的疑团了。如果她只杀了辛启义和小刀两人,凭作案现场的诡异,我们或许认定这是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但她又偷袭刘千手,刘千手还说她身手不错,这让我一直有个隐隐的猜测,“她”会不会是个男的呢?女子身子都娇小,力气也不大,能把刘千手刺伤,这绝不一般。老线人这番话,更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当下很有争议的群体,伪娘!我和杜兴都非常重视这件事,让老线人把野子村的地址说明白后,我俩带了枪,骑了一辆摩托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