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今的叉子叉偏,眼底浮上一层不悦,廖骏生清晨的声音磁性很足,不像往常那样低沉,他又说:“她没你会叫。”
说完廖骏生把金今没叉到的那块培根叉起来放进嘴里,金今一把扔了叉子,嘴角微动着想骂什么又没骂出来,低下头把一整个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拿起来转身走了,走了一半又不甘心地转过身:“她肯定爽死了,能把你嘬成那样。”
廖骏生嘴角勾着:“被我搞就没有不爽的,你不是知道么?”
金今讽刺不成反倒被廖骏生调戏了,骂了句:“爽个屁”转身迅速离开餐厅。
一大早廖骏生的心情因为金今变得明亮,金今浑身带刺,却不知道怎么扎人的样子尤其有趣。
几个项目完成后金今所在的摄制组终于闲了下来,这时候正逢艺考季,组长给他们分了组,两人一组去b市的各大艺术院校做一些简单的采编,争取能搞点新闻出来。
骏和传媒本身就有很多艺人和组长在一些艺术院校做讲师,还有几个正式教授是骏和的编外人员,所以每个组都拿到直通艺考现场的工作证,直接可以在面试现场拍摄采访。
金今本想和比较熟的小凉分在一组,奈何两人摄像机都用得不熟练,于是他和秋然组长成为了一组。
秋然看起来四十多岁,其实刚刚三十,平时不算严厉,在得知金今是廖骏生“表弟”的时候更是不给他派重活难活了,更何况上次要扣金今一百块钱还被总裁亲自发了语音,他现在是把金今当祖宗供着,这次去艺术学院采编只给了金今一个话筒,大部分设备都是他背着。
金今反复确认他真的不要自己背,秋然不算茂盛的头颅爽快地摇了摇:“走走走,别耽误时间,到时候独家给别人家抢了去。”
到了艺术学院已经人山人海,这时候大部分高校已经放了寒假,唯独各大艺校轰轰烈烈开始了一年里最忙的时段。
秋然一看就对这样的阵仗十分熟悉,下了车便直奔播表系,年少成名的童星、长相惊艳的艺考生,大部分都出现在这两个系里。
他们到的时候比较早,没有几家媒体,大部分都是裹着军大衣或者羽绒服的艺考生站在学院门口排队确认报名,不管男女都化了很精致的妆,每一张脸青春洋溢的,带着对未来很美好的畅想。
金今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畅想,因为他拥有的便是最好的,未来不过是继续拥有最好的东西而已。
看着这群小孩金今心中轻蔑,秋然看到了他的神情,边架机器边问他:“你想什么呢?”
金今看了眼秋然,回答:“这群小孩有必要吗?”
他帮秋然扶着脚架:“费心巴力想挤进娱乐圈,有必要吗?”
秋然眼神挺古怪:“不一定啊,说不定就是热爱表演呢。”
“哧…”金今没忍住笑出声:“热爱表演不一定演话剧演电影啊,自己搁家里表演不也是表演。”
金今脸上轻蔑更重,他见过的小明星多了去了,不乏影帝影后,那些人愿意跟着金今他们这群太子党,想要的就是资源和知名度,要钱的很少,他们想挤进更高的阶层,成为上流社会的人。
热爱表演?金今看着天真的秋然无奈地笑。
秋然皱眉,觉得金今这小孩挺不友好,他忍不住和金今辩论:“那你说我学摄影,进骏和,也是为了挤进娱乐圈?”
金今挑眉,话说得毫不留情:“你进不去也红不了,没人愿意包你。”
秋然哽住,低头开设备不和金今说了,不仅没法改变他的想法还被他讽刺,他挺好奇金今的背景的,按理说就算是他们总裁的表弟也不该这么狂,他某天早上见过金今从廖骏生车里出来,出来前狠狠给了廖骏生一个白眼呢,他们心狠手辣的廖总居然没生气还笑了笑,秋然当时就觉得玄幻。
秋然让金今采访的都是特别出挑的考生,长得好的、气质好的,上午采了六个男生,三个表演系两个播音系一个舞蹈系,金今眼睛一瞥就算出了有五个都是gay,有两个还给金今递了眼神,目光隐晦暧昧。
蠢直男秋然在一边感慨:“你挺受艺考生欢迎啊,长得好果然有优势。”
金今没理他,将话筒递给秋然蹲下身从包里拿暖宝宝,这时候有其他媒体从影视学院正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贴着“骏和”标的摄像机,边上蹲着个特别亮眼的男生,长相不说,那气质和所有艺考生都不一样,是一种特别张狂的贵气。
媒体a感慨果然骏和不一般,这么独一无二的艺考生都能被发现,他们的女记者立马带着摄像冲向金今,金今手里拿着两个暖宝宝站起来,两个摄像机瞬间怼到脸上,他懵了下看向秋然,秋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给金今传递眼神,示意他调戏调戏这两个媒体。
媒体a的女记者几乎要将话筒插进金今嘴里,连珠炮般问:“同学你好,请问你是考什么专业的?今年多大?对自己的专业有信心吗?”
女记者声音尖利,一下子吸引了好几个在大厅里转悠的媒体,包括艺术学院自己的校园媒体和一些拿着摄影机在拍照的学生。
“别拍我。”
金今声音很紧,透着冷,和他的目光一样。
五六个镜头对着他,摄像机保持录制,单反快门声不断,那女记者一愣,此时更是兴奋,脾气不好的亮眼艺考生,能做个五六条爆款新闻。
“你为什么不想我们拍呢?你害怕镜头吗?还是…”
话未说完金今一把挥开女记者的话筒,另一只手扯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镜头毫不留情地用力砸向地下!
那是b媒体的摄像师,金今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像兽类捕猎时的恐吓声,大厅乱成一团,女记者在尖叫,其他媒体抓准机会疯狂拍摄。
“我说别拍我!”
金今怒吼,秋然还没来得及拉住他,转眼的功夫他又砸了两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