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雪这个案子的结尾,可以说是扯淡又狗粮味十足。
景竹的要求就是让她们稳住辞雪,其他的都由他自己来处理。两个人本来以为这个处理指的是景竹和辞雪内部沟通,哪晓得景竹昨天说大功告成,今天就让她们直接来参加婚礼。
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在雷动的掌声后,苏阑感慨:“这还是来所里后,第一次看到修成正果的情侣。”
何晓香和江北,程阳和杨梨,景竹和辞雪……
别说,还真是。
“有人分开,有人就会在一起,我看得多了,反而很麻木。”
风轻舟努力回想自己最初办事务所的时光,想要寻回那沉淀的初心,却只能捞起一些泛黄的碎片,这才惊觉一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苏阑看向她,眼中有无声的安慰:“我们终归只是个旁观者,参与不了别人的电影。所以是喜剧亦或悲剧,不由我们决定,也不会有我们的姓名。”
这是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风轻舟点点头。
她明白道理,却还是难免会矫情一下。
苏阑换了一个话题:“我倒是好奇,轻舟刚处理这些业务的样子。”
风轻舟扬起笑,大言不惭地说:“反正比你好,没有被客户给骂得狗血喷头。”
苏阑想起最初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事儿也笑了:“好好好,多亏风大所长带领我走出了这片心灵阴影。”
风轻舟失笑,某人最近的嘴可真是甜。
台上,景竹那边的敬茶等环节基本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司仪在景竹的眼神授意下,走到了正中央。
她举起了话筒说:“下面有请新郎来说两句。”
景竹颔首,走到了中间,接过了话筒。还没开口,下面的伴娘团和娘家团就纷纷起哄:“嘿!新郎要是不说点中听的话,不发点红包,不能娶走我们的宝贝儿辞雪哦!”
一人发言,其他人强调,分工非常明确,一看就是演练过的。
景竹也不慌,微微一笑:“红包自然没问题,毕竟我心爱的姑娘被你们照看那么久,我也是感激得很!”
旁边的辞雪听得红了脸。
“心爱的姑娘,心爱的姑娘!”
下面的伴郎团和夫家团也不甘寂寞,适时地大喊,和对面的伴娘团与娘家团形成了好玩的对称。
景竹做了一个揖,继续说:“我也不想照搬网上和别处搜来的词句,所以就用自己的话来讲。我有一家店,我给它取名为红玫瑰。对,就是陈奕迅的《红玫瑰》那三个字。我以前从来没讲过这个店名的含义,没想到却让我心爱的姑娘伤心了。现在,我想在最正式的场合对她说,红玫瑰这个店名,不是歌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是纪念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手上拿的红玫瑰。”
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在场,他也无法直说更重要的那句歌词——绝不是在抱你的时候期待她的面容,而是自始自终,都在渴求你。
“别人的白月光我不清楚也不关心,但我的心,从遇到你开始,就始终只有赤诚的血液。如此,敢问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景竹像是学了古腔,最后一句话转变得毫无违和感,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次。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姑娘喜欢这些。
那他就愿意做。
这时,一堆人从旁边的门里鱼涌而出,每个人的手上都捧了好几束红色玫瑰,在短短的一分钟里,这片红色的地毯就沦陷在了红色的花海里。
交相辉映。
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海里,只有留给主角的两个空位。
景竹一直深情地注视辞雪。
辞雪脸上全是惊讶,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些环节。但很快,她就只有幸福与动容的泪水了。
“我愿意……”
她说。
下一瞬间,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鼓掌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