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他记得，清楚的记得，这鬼香是他点燃的，但是第一次点燃的时候，出现的却不是这样一张脸。
    那张鬼脸，一半脸哭，一半脸面无表情。
    但现在他看到的却不一样了，原本是哭脸的那一半变成了没有表情，原本没有表情的那一半，露出了笑容。
    听到的那些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这脸却完全变了个样子。
    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江寒以为他已经破除了鬼香的环境，然而事实上，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又看到了那惊人相似的一幕，他站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身形跟自己一幕一样的人，他蹲在地上看着燃烧的鬼香。
    江寒走了过去，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走了过去，蹲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果然跟他实现预料的一般无二，这个人身形背影跟自己完全一样，但只有一张脸是完全不同的，她长了一张鬼脸。
    这鬼脸也跟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而是跟空中的那个一样，一半面无表情，一半正在发笑。
    看到这一幕之后江寒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迎接下一幕的到来。
    而事实上江寒准备好接受的那一幕也很快就来到了，江寒视觉转换，他蹲在地上点燃了鬼香，就看到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人来到了面前，蹲下之后看了自己一眼。
    而那个人却有一张鬼脸，一半面无表情，一半正在发笑。
    看到这鬼脸的时候，江寒已经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因为这一幕他是见过经历过的，接下来这个人会站起来离开。
    等那人离开的时候，这鬼香会对自己有害，不过有盘古巫骨印的保护，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江寒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鬼香对一个人只会有一次效果，而上次鬼香没有能够夺取江寒的心血结晶。
    所以江寒才能够再次点燃鬼香，但它却不会再夺取江寒一次，这么说的话，不用盘古巫骨印的守护，江寒也不会再有危险。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这鬼香的环境又该如何？
    江寒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上次经历的事情就到此未知了，那个鬼脸人消失之后i他就离开了环境。
    但这次他没有离开。
    于是江寒开始注释着离开的那个鬼脸人，突然他的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化，江寒的视角有发生了改变，他现在正在做回头的动作。
    他眼中看到的是，后面那个跟自己身体一样的鬼脸人正在看着自己离开，那个人一动不动。
    江寒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在自己眼中，看到的那人都是一个样子。
    如果现在能够看到自己的样子，应该也是个鬼脸人吧。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江寒回过头，毅然向着死树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现在他已经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取到聚魂枝了，原来一切都要从这鬼香出发。
    这鬼香点燃之后会制造幻境，身陷其中的人下一刻就会被鬼香夺走心血结晶，到时候那人只能成为聚魂枝生长的养料。
    而江寒因为盘古巫骨印的关系躲过了一劫，但他竟然再次回到了鬼香面前，鬼香能够再次被他点燃，自然幻境也会出来。
    这就是天地给鬼香的设定，点燃鬼香的人都没幸免。
    只不过因为有盘古巫骨印，江寒能够再次点燃鬼香，他上次就已经被夺取过心血结晶，这次自然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而如果能够在幻境之后活下来的人，就能够像江寒这样能够看到自己两个身影，而这两个身影可以说都是真的，也可以说都是假的。
    这是介于真假之间的事物，要证明的话，非常简单。
    江寒控制这个身体，直接走出了死树林，他走向了那个山洞，因为聚魂枝被放在了地上，所以这通道口还在。
    江寒走进去之后没有受到半点阻隔，之后他蹲下去把地上的聚魂枝拿了起来。
    不出意外，聚魂枝一离开地面，这里的出口又消失了，不过这个时候江寒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他在等待，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飞逝，他没有等了几分钟，江寒眼前的景物就发生了改变，他看到自己不是在石洞中，而是还在死树林里。
    江寒站起身来走向了石洞，去到那里的时候果然发现那石洞的通道已经消失了。
    这就直接证明了，鬼香所制造的实际上并不是幻境，而是一种介于真假之间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这种神奇的变化，让人能够在真与假之间转换。
    现在的问题就是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这一点江寒自己都没法确定。
    他站在石壁之前，没过了多久江寒意识发生了改变，现在他是在石壁之内的江寒了。
    他手中拿着的是聚魂枝，人就站在门口，只有放下才能够有可能出得去，这是他早就验证了的事情，不过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到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不但要出去，还要带着这聚魂枝出去，至于具体的方法，那就是拿着聚魂枝从鬼香的幻境之中出来。
    不过现在有个疑问，那就是江寒自己本人也没有办法确认，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江寒，哪个才是假的江寒。
    这个问题以现在江寒的手段来说，太难验证了。
    只要能够确认谁是真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这还需要一点时间，期间江寒在真假之间又转换了好几次，但他还是没能够拿捏得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聚魂枝生长的地方，是一切生灵的终结之地，因为它会吸夺灵魂。”江寒喃喃自语，而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没有灵魂的。
    或者说，现在因为鬼香的关系有两个江寒，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而其它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的。
    真的聚魂枝，是没有办法夺取假的“江寒”的灵魂的。
    利用这个特性的话，应该就能够确认了。
    想到了这个方法，让江寒大为振奋，等到意识转移到山洞中那个江寒身上的时候，他把手中的聚魂枝放在了地上，之后就静静呆在旁边。
    感受自己身体之中最微末的变化。
    等到意识转变了之后，两个江寒交换位置，如此反复感受了十几遍。
    终于他还是发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聚魂枝夺取靠近它生灵灵魂，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江寒能够确定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了，接下来只要让真正的自己在石洞之外，而假的江寒则是在里面拿起聚魂枝。
    接着破解幻境，那假的江寒自然就会消失了，到时候，聚魂枝也一定会出现在自己手中。
    这才是鬼香的真正用法，不得不说，设计了这个石洞的人是真的很有手段，天知道他在这里是下路多少功夫。
    为了不让聚魂枝离开这里，它的主人也可谓是用尽心思了。
    只是他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这么去把它给拿出来。
    江寒已经准备好了要解除幻境，准备妥当之后只见江寒猛然站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就要来真的了，而正好这个时候意识移动到了另外一边。
    江寒腰包在发亮，突然那绿条子飞了出来，它来到了聚魂枝旁边，光芒大盛了起来。
    “我的哥，你不能吃了这东西~！”江寒看到之后被吓的不轻，这玩意儿是那种吃东西贼快，吃了还不吐骨头的，要是不尽快制止的话，说不定真被它把聚魂枝给吃了。
    那就玩大发了。
    不过这次江寒是有点小人之心了，这绿条子飞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吃了聚魂枝，反而亮起来时候还释放出了大量的游魂。
    江寒一愣，这些不就是之前在外面那个空间之中被它吸走的游魂吗？现在怎么反而被它释放出来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些游魂出现之后直接钻进了聚魂枝之中。
    聚魂枝本来黝黑的枝干竟然开始发光，也谈不上是发光，只是出现了一层朦朦胧胧，像月晕一样的光圈，笼罩了聚魂枝。
    聚魂枝。
    江寒想起了巫医道传承信息中，对于这种东西形成的记载。
    聚魂枝是一种植物，不过这种植物的形成却非常有讲究。
    它本来只是一种很普通的低矮灌木，是因为自身的特性，能够凝聚人类死去时候留下的魂魄。
    天地之间的游魂，只要经过有聚魂枝的地方都会被这种植物困住，吸收，压缩进自己枝干之中。
    这个时候的“聚魂枝”还不能够叫聚魂枝，只有凝聚到了足够的灵魂，这个足够就是说，能够让它周围一切生灵都死亡变成游魂的程度。
    想到了聚魂枝最本质是怎么形成的，江寒联想到了那死树林的形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江寒警醒，之前他一只不知道那死树林是怎么形成的，走在其中为什么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偏偏又说不上那是什么，现在江寒知道了，这死树林原来是聚魂枝形成的。
    聚魂枝，十米之内，生灵绝迹，那死树林可是远远超过了方圆十米啊，能够形成这么大面积的死地，这段聚魂枝，又是成长了多少年？
    吸噬了大量游魂之后，地上这一段聚魂枝更加怪异，江寒低下身子把这东西给那在了手中。
    出口消失的瞬间，绿条子飞过来击中了江寒的灵台。
    这个江寒本来就是假的，被击中之后就这么消失了。
    真与假之间，这是鬼香的幻境，只要一个不在了，幻境也就破了。
    江寒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还在死树林之中，还是在最中心那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上。
    而眼前却没有了鬼香，而是一段枯枝一样的植物在那里。
    江寒移动到了那个东西旁边，他伸手抓起了那东西，这赫然就是在之前石洞之中见到过的聚魂枝。
    这里才是聚魂枝的生长的地方，刚才石洞之中的，才是鬼香幻境的一部分。
    那里可能真的有个石洞，但江寒没有进去过，也没有在那里做过什么事情，他做了的，只是走进了死树林，来到了这聚魂枝旁边。
    鬼香是聚魂枝的伴生植物，想不到竟然是用这样的方法来保护它的。
    如果江寒一只不明白的话，那它会永远被困在那个石洞中。
    当年夜燕，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