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会看到人类‘你在扯犊子呢？’的质问脸，可实际上他的道德只有一脸冷漠*5。
    “等下，你们都不关心‘为什么你会被关在童话镇外面’或者是‘胡说八道明明你跟我们一起进来了’这样的问题么？”这套路不太对啊，明明他都准备好了接下来要如何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无奈了。
    正在和卡尔理论解释如何装卸枪支最快的瑞德闻言抬头：“自从见到了‘瞬移’之后, 我觉得‘结界’存在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结界还能强行用科学的‘波’来解释，然而亲眼看着大变活人可没有科学逻辑。
    “感激你们的存在，”作为意大利人, 这种教父式鄙夷的嘲讽句是罗西最擅长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震惊到我们了呢。”从神话传说到童话故事, 还有如同玛雅预言一样的世界末日，现在哪怕明天天降陨石恐龙复活，他们也可以淡然接受了。
    “你们变得一点儿都不好玩了。”加百列的眼睛青肿，完好的那只里是不加遮掩的失望，“明明听说你们之前还是很好玩的。”至于是从那里听说的，自然是温彻斯特兄弟中的那个兄长啊。
    作为米迦勒的皮囊, 身体内寄宿着米迦勒的炎剑的存在，加百列对迪恩有着天生的好感：“明明还很希望看到你们‘天哪竟然还有这般神操作’这样的表情来着。”他抿唇上挑嘴角，县露出一个十分英式，看不见嘴唇的笑容。
    外露的那只眼睛里，深邃的只能让人看见阴暗的情绪。
    善于观察他人的bau们看出来，加百列并非是在真正的笑：“如果你是天使。”听见加百列的说辞，bau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们以前错误的侧写，和温彻斯特兄弟之间的误会，还有关于‘妄想症’的推测，都被对方知晓了。
    眼前的这个加百列，也是真的来自他们那个世界的加百列，而不是这个平行世界的加百列：“能带我们去见米迦勒么？”
    “去见这个世界的米迦勒做什么？”加百列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jj，“说真的，安德莉亚，你知道作为天使，我其实是能够分清你和你妹妹的灵魂，对吧？”
    “什么？！”上一秒还在说‘再也不会感到惊讶’的bau们，在听说安德莉亚是jj的姐姐之后，集体扭头看向了‘jj’。他们都不知道jj和安德莉亚是何时进行的交换，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交换是jj自愿的么？
    他们固然擅长推论侧写，但是同事之间不进行侧写却是他们默认的规矩。他们知道jj对于家庭格外的重视，却从未探究过为什么，可有一定他们是知道的，jj现在并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那么如果加百列说的是真的，那么jj的姐姐是如何离世的呢？而且为何那么多的选择，却只选了jj和她的姐姐？是阴谋还是纯粹巧合？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所谋？
    “加百列阁下还真是不给面子啊。”安德莉亚此刻正掌控着jj的身体，听见加百列的话不置可否的撇嘴，“詹妮的同事在米迦勒的手里，他们涉及这里本就是个意外，你们当然有责任把他们完整的送回去。”
    “我可不是赫尔托斯，负责引渡你们，我是洛基——咦？这好像不是一个神话体系来着。”加百列眨了眨漏在外面那只眼，“而且……”
    “等下！”卡尔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天使？”这个世道是乱了没错，但是和‘狂想症’在一起可不是个有趣的体验，“瑞德？”
    “恩，你可以理解为艺术来源于生活？”瑞德找了个最简单的解释，“无人知晓《圣经》是谁编写，所有的推论都指向代代相传这一说。可最初编造这个故事的人，为何没有留下名字？如此想来，在一开始就只可能是这篇故事，是记载而并非创造，是记录并非构建。”
    瑞德说话很快：“所以，是的，他是天使。”没什么因果逻辑关系，然而瑞德第一次发现，不用用‘科学’思考事情，真的非常舒服。
    “小翅膀，光着身子，手拿——”
    “哦，这个梗就过不去了对吧，丘比特现在都不这么干了！”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人这么问话的天使翻了个白眼，“你们人类都从类人猿转变为了现在的模样，为什么不允许天使给自己换一个造型？”
    “鼻青脸肿被人胖揍？”米诺恩嘲讽脸，“恩，天使！”
    “嘿，嘿，嘿！女士，这就过分了！”要不是荣光不足，他现在就想办法给眼前这位漂亮个女士一捧玫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他停顿了下来，若有所思，“所以，他是怎么获得能量的？”
    他所见到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能量充沛且荣光耀眼，加百列甚至能够看出这个自己此时的状态不比全盛时期的米迦勒弱。然而这是不应该的，且不说当初父神创造米迦勒和路西法时，几乎亏空了他自己的能量，可见所创天使之强大。
    就单是他与拉斐尔双生，一份能量一分为二，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强过上帝全心全意的造物，米迦勒或者路西法。然而他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所接触的时候，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连米迦勒都需要暂避的锋芒。
    如果两边的故事线不同，只是管理第一天的天使如能够强过统领整个天堂的第一战士米迦勒？如果两边的故事线相同，那这才短短的十多年，他又是如何从‘亏空’的状态成为现在这样‘远胜从前’的状态？
    “拉斐尔？”加百列有了个不怎么好的猜测，“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放我走？”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胖揍了他一顿之后，将他扔出了米迦勒的领地，叫他滚蛋回到自己世界的真正原因？
    同为‘加百列’的存在，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这么多个世纪过去了，能够撼动他的，除却麦克的生死，就只剩下拉斐尔了。
    “如果你一定要证明的话，”加百列放下了捂着自己眼睛和额头的手，只见纱布之下原本青肿的部分像是上了妆一般，愈合如初，“这样足够了么？”
    ！
    知道自己/米诺恩下手有多狠的瑞克/卡尔/米诺恩想起了之前加百列那副凄惨的模样，又看了看在他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的淤痕：“你是如何做到的？”
    “像他们说的，天使。”加百列一副引以为荣的模样，“不过是区区小……你干嘛！”看着拔刀的米诺恩，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离我远点儿！”
    “既然能够治愈，”米诺恩一脸严肃认真，“我想看看你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很痛的好么，我拒绝！”加百列是真的怕了这个暴力女，“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他绕到了卡尔身后，“你们之前不是还在一本正经的讨论安全基地的事情么，那么好说啊我可以带你们去的只要你们别动我！”
    多年只靠法术作弊，虽然还有强行魔法出来的六块儿腹肌，但是身手已经迟钝了的加百列，看着浑身都是精瘦肌肉，他还亲自感受过这人身体中爆发力的米诺恩，事务者为豪杰的服软了：“你只要离我远点儿。”
    关于到底要不要和bau们同行，瑞克自然也曾考虑过：“你们能够确保那里安全么？”他想起了自己下落不明的同伴们，“我们可以跟着你们走，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找到我们自己的同伴。”
    “不可能。”加百列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我赶时间。”他要去找路西法问个清楚，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问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瑞克与加百列针锋相对，“告诉我们安全基地在哪里，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于是，谈判又陷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