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不要,我宁愿跟你一起死,我也不要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沈昭雪祈求,眼里闪烁着晶莹,司马云隔着栏杆牵住她的手,眼睛早就湿润,她又何尝舍得,如果只能做一个选择,那她当然希望她能够活下去。
“夫君,你说话呀…”沈昭雪声音颤抖着。
司马云头一次感到绝望,和深深地无能为力,她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她又如何忍心开得了口,自私得说让她不要选择活着,跟她一起死,她做不到那样。
沈昭雪也是头一次,看见将军在自己眼前落了泪,她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孟香兰深夜出府,沈岐文深夜才归来,夫妻二人各自心怀鬼胎瞒着对方。
她和沈昭安约好了在一家客栈见面,早就定好了包房,出入时都要左顾右盼以免被人给发现,之所以不选择在宫里见面,也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容易引人耳目,宫中人来来往往四处都是眼睛和耳朵,反倒是宫外安全。
“昭安,娘担心你爹会想办法救沈昭雪,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斩草除根。”孟香兰说。
沈昭安眼露杀气,“那就只能先一步下手了,万一明天那沈昭雪在审讯时,毫不承认,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孟香兰表示赞同得点点头,“早点下手也好,免得夜长梦多,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
“哎,娘,等等。”沈昭安忽然站起身来,取出了一套衣服来,“我们把这个换上,亲自了结沈昭雪,这种事让别人办我还真不放心。”
“昭安你办事真是越来越有娘的作风了。”孟香兰欣慰得笑。
“还不是这些年跟着娘身边耳濡目染学到的。”沈昭安回答。
魏雪被释放了,因为身上带着伤不便做出太大的动作,因此就连走路也都是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扯到伤口都会令她疼得呲牙咧嘴,额头冒冷汗,秦孙来接她来了,守在外面已久。
魏雪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想搭理他,秦孙赶紧跟了上去,试图去扶着她一把,“魏雪,你怎么样?”
“你走开,别碰我。”魏雪忍着痛,加快自己的脚步。
秦孙看得出来她在隐忍着,咬咬牙,“我扶你走。”
魏雪终于停顿了下来,质问他,“秦孙,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因为将军的事情还在怪我,….”
还未等秦孙把话说完,魏雪已经将他给打断,几乎时咬牙切齿得说,“我不是怪你,我是恨你。”
秦孙愣了愣,见魏雪准备继续前行,又紧急追了过去,在她耳边絮叨,“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是你就不想要活下来吗?”
魏雪冷笑,一边挣扎前行,一边开口反驳他,“靠背叛自己救命恩人苟下来的性命,不要也罢。”说完,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秦孙见状急忙上前去想要扶起她。
却被魏雪一声给喝住,“别碰我…”说完,自己一点一点艰难地站起身来,侧着脸同他一字一顿说,“待我伤好,我会去劫狱,哪怕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会去救将军。”
“我也去!”秦孙几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你觉得你还有脸去见将军吗?”魏雪反问他。
秦孙怔了怔,垂下头去,“我没有脸去见将军,但是为了救将军,豁出去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这是我欠将军的。”
“那行,希望你到时候说话算话,别做个畏头畏脑的胆小鬼。”魏雪说完,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一次,秦孙并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远去。
魏雪,你放心,营救将军,我一定会在所不辞。
第92章[92]
临近子夜时分,大家几乎都已睡下,唯独司马云一人还清醒着,或许是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致使她不得不保持清醒,又或许是对于前路的担忧,明天便会面临审讯,无论昭雪最终能不能得救,她们此生恐怕都无法活着在一起了,这真是令人感到难受的一个现实。
而此时此刻,她就正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身旁熟睡,一只手紧紧攒着自己的衣袖,司马云禁不住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只要一想到,将来恐怕都无法再触碰到她,便倍加珍惜现在。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马云总会不禁回忆起两人最开始的相识,是什么契机让她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呢,司马云不知,也道不出由来,她只知道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深处得到了温暖,归属,就像是冬日初升的太阳光,照进心里一样。
大牢的铁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来,在这深更半夜发出枝桠的响声,司马云立即提高警惕看了过去,同一时间隔壁的司马伯逸,隔壁的隔壁的司马冲也都纷纷被吵醒过来,或许是因为过去都当过将军的条件反射,直到年纪大了也还是睡得浅,稍微一点声响便能惊醒。
紧接着有几个狱卒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司马云注意查看,发现他们竟朝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沈昭雪的牢笼前面,为首的狱卒掏出钥匙来开锁。
而这个时候沈昭雪也已经渐渐转醒过来,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司马云警惕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