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微微一愣,话语声中充满了惊讶:“大增了几十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有服用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可能功力大增几十年呢?”
屈彩凤微微一笑:“你忘了吗,我们在那个神秘的山洞里,时间会加速流转,而你我学习的天狼刀法,内力是可以在睡觉的时候也进行流转和修练的,在我们的容颜老了几十岁的同时,自身的功力也是同步地增长,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么可能正面对抗那个修行千年,服用了各种仙丹妙药,身具龙血的魔神英布呢?”
李沧行回想起大战英布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敏捷程度都比平时有了不小的提升,当时自己全身心都在战斗上,无暇顾及,现在回想起来,果然是功力提高了许多,他试着一运内力,丹田处瞬间就产生了阴阳两极的内息,沿着大小经脉走遍全身,基本大周天的几处经脉里,平时运行还有些不畅的偏远经脉,如手少阴心经等,也完全畅通无阻了,光是看这内力的量和运转速度,就比起入墓前要提高了许多,保守估计,至少是增加了二三十年的功力了。
李沧行又惊又喜,笑道:“还真是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屈彩凤笑道:“其实在大战英布的时候,我就发现我的功力高于往日了,那时候我手中没有称手的双刀,却凭着别离剑也能抵挡英布的御剑攻击,那个力量是我平时没有的,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神秘山洞的力量,可后来背你到这里,我才发现我的力量仍然存在,甚至,甚至在我的肌肤容貌回复年青时,这力量仍然保留,沧行,确实是我们的功力增长了,而且涨得不是一点半点呢。”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可是现在武功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了,我们出去以后,找到小师妹,就退隐江湖,又要武功盖世有何用呢?”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沧行,你真的就不想和宗主复仇了吗?以前我们的武功可能不如他,会有危险,但现在你连英布都能战胜,宗主再强,毕竟也是肉身凡胎,不会比修行千年的魔神英布更厉害的。这个祸害了我们一生,让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的家伙,你能忍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跟宗主的恩怨,主要不是靠武功能解决,他在暗,我们在明,以前我也不是因为武功上怕了他就不敢向他寻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和小师妹,我怕我无法分心照顾你们的安全,如果说要为了报仇,让你们受到什么危险和伤害的话,那我就是杀十次宗主,也无法弥补这损失的。”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神色变得落寞起来:“就象严世藩,黑袍这些大仇人,以前我是恨之入骨,每天做梦的时候都想着把他们碎尸万段,食肉寝皮,可是真正大仇得报的那一刻,我却感觉到的是无边的空虚,为了报仇,现在小师妹又是进退两难,我无法保护她,甚至连凤舞,也因我而死,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沧行,你不能因为怕了宗主,怕他害我们,就放弃你心中的正义,再说了,即使我们不找宗主报仇,他就不会来找我们吗?他连李沉香这个无辜的人也要下手加害,可见他现在也是很怕我们,我们真要跟他拼到底,他未必能赢的。沧行,你发现没有,这个宗主已经不敢直接对着你来,对着你下手了,只会在你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这不就是他畏惧你的表现吗?”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其实,其实我对此事也一直无法理解,宗主明明比我强大很多,就算那天攻击李沉香的那个徐林宗是宗主,他的武功至少也不弱于当时的我,更不用说以前了,为什么我以前弱小的时候,他不来找我麻烦,却要在现在来加害我身边的人呢?这个原因,我一直想不明白。”
屈彩凤的目光炯炯:“也许是因为以前陆炳一直在庇护你吧,他可不一定能胜得过这个锦衣卫头子。”
李沧行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陆炳虽然对我非常关照,但是绝大多数时候,我是脱离了他,自已独立行事的,只有凤舞在我身边,她的武功还不如我呢,更不可能保护我,就象在山西破白莲教,在塞外见你的时候,我的身边可是没有陆炳,甚至后来去东南平倭,也是我自行其事。这个时候我虽然身具天狼刀法,但武功和今天远远不可相提并论,不要说宗主,就是黑袍,当时想要杀我,也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可他们却一直没有下手。”
屈彩凤微微一笑,美目中眼波流转:“也许要杀你这个人并不难,但杀你就会得罪陆炳,而且在我看来,黑袍和宗主也想利用你,至少那个黑袍,是想跟你合作,联手起兵夺位,这可是宗主不能帮他做到的,所以你就这么误打误撞地,一直存活了下来,等到他们发现无法控制你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不仅武功盖世,不会轻易给他们击杀,而且也有了自己的门派和组织,根基已成。”
“至于那个宗主,在我看来一直追求的是修仙得道之事,并没有跟你的复仇有太多的关系,以前害你的仇人,多是严世藩和黑袍,所以他大概也以为,你不会坏了他的大事吧。”
李沧行断然道:“不,宗主一手策划了落月峡之战,害死我师父,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我追查到严世藩的头上,他早晚会暴露,我可不会因为他现在修仙,就不去找他的麻烦,所以他不可能对这事不作布置的。”
屈彩凤点了点头,秀眉微皱:“那会不会是真象黑袍所说的那样,黑袍极力想要保你,这才让宗主放弃了对你的恶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