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浑身的疼痛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脏腑还没有复元,也不知哪来的劲,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飞奔了几步,冲到了沐兰湘和徐林宗的面前,直接就把徐林宗牵着沐兰湘柔荑的那只手给甩开,然后横在了二人之间,对着徐林宗,冷冷地说道:“徐掌门,多谢你对师妹的帮助,我想我可以照顾好我的小师妹,就不劳您费心了!”
徐林宗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李沧行那天蚕宝甲上被打得深深陷进去的三处痕迹,摇了摇头:“哦,是么?李会长,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在下挺怀疑你现在是不是还有自保的能力!”他说着,突然一掌击出,李沧行本能地伸臂一格,却是使不出半点气力,尽管他知道徐林宗这一掌用的力道还不到平时的一成,可对一个完全使不出内力的人来说,这股子力量也足以让他飞出五六步远,摔倒在地了。
沐兰湘本能地想要奔上前,扶起李沧行,却听到徐林宗那冷冷的声音:“师妹,你不是跟他恩断情绝了吗?现在又想回头了是么?”
沐兰湘刚准备迈出的步子,就象结了冰似的,就这样突然凝在了半空之中,她的眼中波光闪闪,看了李沧行一眼,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七星长剑伴随着天青色的蓝光,照亮了夜空,很快,这位两仪仙子也和各派的弟子们一起,与从地底几乎无穷无尽向外冒出的魔教弟子们,杀成一团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周身的疼痛,骨头象是断了一样,尤其是肋部的伤处,钻心地疼,几乎每下呼吸,都会牵扯到还在隐隐作痛的肝脏处,让他连说话都变得非常困难,只能一手捂着左肋,一边大口地吸着冷气,而额头上不断沁出的大滴汗珠,却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别人,他现在伤得有多厉害。
徐林宗看着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我就知道,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沧行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呼吸,直起了身子,沉声道:“这,这不关你的事,徐,徐林宗,现在,现在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怎么,怎么魔教会突袭,突袭这里?你知道,知道原因吗?”
徐林宗看了一眼四周,从土里钻出的,胸前有着火焰刺绣纹章的魔教弟子们,如同蚂蚁一样,汹涌而出,这些人的武功都属一流以上,而且只要钻出土里,都会迅速地结成小队应战,训练有素,粗粗看下,人数已经足有五六百,而且后续的人还在不断地加入,即使是这山寨中的一千多各派弟子,在仓促应战下,也显得很吃力了。
黑血神针,透骨钉的声音不绝于耳,刀剑入体,伤者在临死前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千武林高手,就在这么一个方圆不过数里的寨子里,以命相搏,也就是这一盏热茶的功夫,双方加起来就倒下了一百多人,而持续的伤亡,还在随着魔教后援的加入,在直线地上升着。
李沧行的剑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不对,魔教所有的总坛卫队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可是现在这些魔教众看起来也不止五百了,这些年冷天雄的势力衰减,已经缩到云贵两省,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弟子?”
徐林宗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大概是那些外省的分舵丢了个干净,弟子们都撤回总坛,实力并没有大的损失,反而因为战线的缩短而得以重新培训出大批高手吧,比如广东分舵,那些海盗弟子们就多半去了云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以他盖世高手的底子,这一阵的调息下来,内腑已经渐渐地归位,那种被钻心搅旋的痛苦,也舒缓了许多,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魔教绝对没有这么强的实力,能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
说到这里,他一指正在与智嗔亲自带队指挥下,与结成罗汉大阵的几百名少林棍僧正面相搏,同样是列成了大阵,进退有序的两百多名黑衣蒙面,全副武装的魔教弟子,说道,“这种大阵,明显是军队制式,并不是江湖人所为,还有这些。。。。”
李沧行继续一指那个正面对抗的大阵,空中飞舞的除了黑血神针和飞蝗石这些江湖人用的暗器外,居然还有几十枚长杆狼牙箭,绑了火药,漫天飞舞,不少少林僧众运起棍棒格档,却是一击即炸,黄色的毒烟弥漫,正好被呼啸的山风吹拂,转向了灭魔盟联军的人群,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林弟子们瞬间倒下了三十来人,剩下的人也都给这毒烟呛得不能继续呆着,纷纷拖起附近的倒地同伴,一边打出各种暗器和气波,阻止对方的追杀,一边不住地后退。
李沧行的眼中光芒一寒:“这明显是锦衣卫的作战方式,弓箭,火药,毒烟,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就知道,陆炳,一定是陆炳这家伙,假扮魔教众,再次突袭我们来了!”
徐林宗点了点头,一指山道之上,如同一条黄龙一般,急速上攀的人群,这些人个个黄巾蒙面,手持长枪,身手矫健,而冲在前面的三人,赫然正是英雄门的三大高手:赫连霸,黄宗伟和张烈!
徐林宗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然,这回我们的大会,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魔教,锦衣卫和英雄门早已经联手,趁我们参加这个大会,人数又不是非常多的时候,集中主力,想要把各派的首脑人物一网打尽!”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徐掌门,这个大会是楚天舒召集的,他可是奉了皇帝的意思,锦衣卫和英雄门不是听命于皇帝了吗,怎么他们还敢对各大派下手?这么说来,是皇帝想象消灭巫山派那样,消灭灭魔盟的各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