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凡!”秦仙儿醒来,美眸缓缓睁开,水灵的明眸宛若一片清澈湖泉,令人心扉为之一颤。
辰凡脸上浮现一点笑意,聚魂塔终究是起作用了,唤醒了沉睡七年之多的秦仙儿。
“辰凡,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秦仙儿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感觉就如同迷失在梦境之中,她的双臂支撑着身子,微微坐了起来,看着辰凡说道:“我在梦里听见你们的声音,却一直无法醒来,也无法看见你们,这是怎么了?我……”
她脸上满是疑惑,回忆起当时在古仙路入口大战的一幕,陡然想起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顿时脸色一变。
“我……不是死了吗?”她有些惊慌的看向辰凡,伸手将辰凡直接抱住,生怕自己还是在梦境当中。
只是感受到辰凡身上传来的温热后,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真实,一只温柔的手微微轻拍在她的玉背上,旋即传来了辰凡的声音。
“你没有死,你昏睡了七年,而今我将你救回来了。”辰凡安抚着秦仙儿,只觉这七年经历的一切凶险都很值得。
然而穆云水的身影也在一刻掠入脑海,当年在至尊禁制传承地里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心中无比复杂。
“我睡了七年?”秦仙儿依旧满脸惊愕,却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辰凡才开口将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从修复秦仙儿体内的杀阵,再到他出去寻找六道轮回盘以及聚魂塔,但是讲到至尊传承地的时候,辰凡犹豫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穆云水的事情告知秦仙儿。
“怎么了?在那传承地里发生了什么?”秦仙儿也发觉辰凡的异样,不由得问道。
辰凡沉默了,他静静坐了数息,最后看向秦仙儿的眼睛,低声道:“仙儿,我想跟你讲一件事,但是……”
“跟师姐有关吗?”秦仙儿何其聪慧,立即猜到了什么,双唇微微发颤。
“恩。”辰凡点了点头。
秦仙儿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姐她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辰凡看见秦仙儿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是穆云水在传承地陨落了。
只是相比开口说穆云水陨落,他反而觉得要讲自己与穆云水发生的那一幕更难开口。
“不是,她没事,只是那一天我们被困在至尊禁制中,唯有一人可以生还并传承至尊令,所以……”辰凡摇头,慢慢讲述当时发生的一切,包括被那个青烟化为的老者下了催·情类的法诀,最终发生了交合。
秦仙儿原本听到穆云水并没有死时,脸上的神情才有所缓和,但听到辰凡与穆云水发生的一切后,她的神情顿时呆住了。
直到辰凡讲完,小木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秦仙儿静静坐在木床上,辰凡也静静看着她,并未开口。
良久后,秦仙儿却是突然一笑,摇头说了一句:“造化弄人!”
她抬起脑袋,无比认真的看着辰凡,旋即说道:“辰凡,师姐是好人,比我好太多太多,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会偷偷让给我。此前在妖王谷的时候,我便看出她似乎对你有一些变化,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没想到她还是偷偷让我。辰凡,今后你要好好待她,不可负她。”
说到这里时,秦仙儿双眸间滑落两道晶莹的泪痕。
辰凡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将这件事告知秦仙儿,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但他并不后悔,他不想瞒着秦仙儿这件事。
只不过,为何心脏会宛若剑刺刀割般的剧痛,明明是一颗剑心,为何还会如此之痛?辰凡静静站在原地。
他虽然进入了有情阶段,此刻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他仿佛听出了秦仙儿要离去的意思,他不想失去,却已然不知如何开口,仿佛无论说什么,秦仙儿与穆云水都注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辰凡脑袋一片混乱,脸色一白,一道心魔突然降临他体内,横档在他的大道之上。
“辰凡,这不是你的错,我的神魂有些疲惫。”秦仙儿初醒来,神魂并未完全恢复,依旧有些困乏,本就需要时间去静养,加上听到这件事情后,神魂愈发消耗严重。
“你先休息一下。”辰凡表面很平静的说道,但体内的心魔却愈变愈庞大了,疯狂增长着,他从未经历过这种状况,情是他的弱点,一个致命的弱点,这就是当年经历过无情后的代价。
“恩。”
秦仙儿确实累了,难以支撑,她缓缓躺下身子,仿佛还有话要跟辰凡说,但并未说出口,眼眸轻轻闭上前,她使劲力气握住了辰凡的手掌,却突然感觉那双手无比冰凉,一缕魔气隐约从辰凡身上泛开。
“不……”
不,辰凡,我不是要离开,我是接受了这件事,我流泪是因为师姐对我太好,并非伤心……
秦仙儿觉察到了辰凡的变化,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发觉一丝气力也没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是我的错,但造化也有错,那个至尊传承地也有错……”辰凡身上的魔气愈发磅礴,脑袋无比混乱,神智被心魔冲击着,体内的生死轮回意境,包括寂灭剑道,都在被心魔腐蚀。
这是他的一个大难,当年他师父就曾经提醒过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明白师父口中说的“焉知非福”究竟是何意,此刻他终于明白。
无情之人进入有情状态,注定就会遭受情魔的强势反扑,他曾经忌惮圣子蔡藤的真太上忘情篇,也是因为这种不好的感觉。
“吱呀!”
这时,木门轻轻被辰凡推开,远处老黄牙正跟辰菁菁与秃毛鸟等人讲述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辰凡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将木门轻轻关上,身上的魔气开始化形,如同黑雾一般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但他并未就此沉沦,他也清楚此刻绝对敌不过心魔,一旦让心魔在这里爆发,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很可能会波及伤害到辰菁菁她们。
“我得离开。”辰凡心中保持一丝理智,体内强行运转太极图,疯狂镇压着溢出来的魔气,旋即脚下猛然踏出九宫步,飞快朝秘境出口冲去。
秃毛鸟抬头看见辰凡,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子,唤醒秦丫头了吗,你这是要去哪?”
“恩,她现在需要休息数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不要出来。”辰凡说完这句话,身形瞬间掠过出口,拍出令牌,整个人从秘境之中消失。
众人一听,也微微点了点头,辰菁菁几人听闻秦仙儿已经醒来,脸上也不由得掠过惊喜之色,但辰凡说她在休息,众人也没急着去打扰她。
唯有独孤寒却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看着辰凡消失的地方,低声自语道:“怪了,怎么刚才感觉有一丝魔气一闪而过,莫非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