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再差的仙人也是仙人,绝对不是一个连修行之门都没迈入的凡人能够轻辱的。就算张大牛站着不动,她也无法伤他分毫。就连寻常修道者体内的真元都能自动护主,更何况是仙人级别的法力。她没被法力的反击震死,那都是张大牛手下留情。
传闻中央太州乃是人皇之地,上有三皇震慑诸仙,下有五帝统摄万物。非是三皇五帝同意,即使是强横如西昆仑这般的正教大派,也不敢在中央太州随意传道。只有那些散人精怪,借着法术的掩护,隐居在山野之中,少有在市井出现。
寻常修士想要在中央太州行走,是不能随意展现道法,除非你是朝廷认可的仙师,否则就会遭到成千上万拥有入门级修为的军士围攻。整个中央太州都是人族的地盘,任你是一条过江强龙,来了这里也得盘着。
张大牛自问做不到万人敌,也不想再钻进地里吃土。那女骑士抢先出手,他顺势以仙气护体,看起来从容不迫。既显露了手段,又不伤人性命。到时候车队主人恭敬邀约,他正好借坡下驴,以高人姿态混入车队,借着马车的掩护进入中央太州。
可惜那女骑士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想要致他于死地。见一招不成,她不仅不知退避,反而果断弃马丢刀,糅身而上。她的左手含在胸口,五指微微收拢,作拈花状。然后左臂探出,五指直戳他胸口的几大穴位。这以真气灌注的手指比宝刀还要锋利,休说是肉体凡胎,就是碗口粗的生铁棒都要被她生生斩断。
这套掌法乃是她祖传绝技,就是那些“飞天遁地”的修道人,猝不及防之下也要中招。她的先祖也曾是某修行门派的入门弟子,可惜后来凡心未泯,竟然放弃长生回到凡尘。只是退出门派时,要被废掉一身修为,除了一世记忆,和凡人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她先祖毕竟是天纵之才,一身修为尽废以后,除了练就上乘武功,修为返照先天。竟然还另辟蹊径创出一套专破真元的掌法,名为“折仙手”,专克拥有真元护体的修士。莫说是那些刚入门的弟子,就是修行多年的长老遇上了,猝不及防之下也要被破去护体真元。若是没有护体法宝,只怕就要被斩杀当场。
张大牛不闪不躲,在她看来是在托大。曾经也有几个修真之人故作高手姿态,被她一掌印在前胸,当场晕厥过去。她毫不怀疑自己一掌上去,就能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年轻人打飞出去,即使他有所谓的真元护体也没用。
“噗!”她那足以摧金裂石的手掌击在他胸口,竟然没有丝毫力道,仿佛一身劲道全被无形的气劲化解。她力道用空,前扑的架势收不住,顺势一头栽进他怀里。那样子不像生死搏斗,反而像是情人间的嬉戏。
张大牛轻柔的扶住她肩膀,仿佛老友一般的调笑道:“贫道早已不惹凡尘,就算姑娘这般投怀送抱,也动摇不了贫道的一颗七窍琉璃心。”
听到他那番无耻的言论,她恨不得将他生生撕碎。她拼命鼓动丹田的内力,想要用自爆体内穴窍的自残方式激发潜能,使出威力最强的那一招。一旦用出那一招,即使能击退他,她能否活下来也是未知之数。不过她的自尊让她不甘失败,更无法忍受自己落入这等淫贼手中,明知会死,她还是要拼命一搏。
张大牛离她最近,当然感应到危险。他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刚烈,一言不合就要拼命。他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还好心好意的劝道:“美女,不要这么冲动嘛!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不需要这么……”
她双眼通红,狂暴的内力已经不受控制的在她体内乱窜。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左手探出,修长的五指微微弯曲,势不可挡的印在他胸口。就像清风拂面,看似毫无力道的一掌打上去……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依然没有丝毫力道。
她瞪大双眼,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贱人屁事没有,自己却受到了劲道反噬,不仅穴窍尽毁,而且身上的祖传宝甲也像摔在地上的花瓶,裂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片。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五脏六腑像是被滚烫的热油煎煮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不停提醒她,这并不是梦境。而被她一掌印在胸口的张大牛,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凑过来,还将正要倒下去的她搂在怀里。
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将他搂着自己的脏手剁掉,然后砍下他的脑袋。但她此时一身内力尽散,别说击毙这个贼子,就连抬手推开他都做不到。她努力瞪大眼睛,想要通过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可惜越来越沉重的眩晕感让她陷入了无奈的昏迷。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是那些铁甲骑士,也是直到她倒下,才发现事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剩下的十一名骑士除了分出一人护卫马车,其余十人纵马冲锋,手中的腰刀发出“嗡嗡”的悲鸣,向张大牛头顶砍去。
对付这些男人,张大牛可没有什么耐心。他也不压抑实力,任凭法力自动护主。那十名骑士都是全力而为,没有半分留手的意思。结果腰刀砍在他头上,犹如砍在棉絮上面,没有丝毫力道,却怎么也伤不了他分毫。
就在他们挥刀还要再砍,一股恐怖的力道顺着刀尖传递过来,势如破竹般的击在他们胸口。饶是他们有铁甲护体,也被这骤然一击打得吐血倒飞,狠狠砸在地上。在他们胸口的铁甲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痕,几乎将胸口的铁甲斩成两段。
其中有几个功力深厚的挣扎着还要上前,张大牛自然不惧。他虽然打不过那些修士,但是欺负欺负这些凡人还是没有丝毫难度的,就凭他们手中的兵器,站着让他们砍个三天三夜也砍不死自己。
不过和他们这么耗下去也没有意思,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既然这些人不识好歹,那就怨不得自己当一回杀人越货的坏人,这架马车他可是垂涎好久了。
他抬起手,准备使点手段解决掉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马车里的人终于坐不住,连忙掀开帘子,冲着满脸杀气的张大牛大声疾呼:
“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