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昆仑的问题属于未来的困难,现在就因为可能存在的困难而止步不前,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张大牛是务实派,坚信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正的好处。与其顾虑以后而停滞不前,还不如先把好处捞足了,再想办法解决困难。“当务之急是把门派实力迅速提升起来,至于到时候可能发生的问题,到时候再去考虑。大不了就是和他们翻脸,分家以后各起炉灶。就算到时候再怎么艰难,也总不至于会比现在更差吧?”
“就怕到时候尾大不掉,成为致命的顽疾。”李钰坚信东昆仑的掌教是个祸害,如果沾染上就会祸及自身。与其到时候放血割毒瘤,不如现在就放弃这种饮鸩止渴的念头。倒也不能说他和张大牛谁对谁错,毕竟他们都不是先知,无法预知未来。哪个理论更合适,要等时间来检验。“无论怎么说,我持保留意见。”
“唔!”虽然姜天羽比较倾向于张大牛的观点,但他还是比较重视李钰的意见。两人乃是生死之交,关系本就不同寻常。尤其是在这种关系到门派未来的大事上,他只能再三斟酌,不敢轻易作出决定。“东昆仑方面,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那个新任掌教据说非常神秘,我也没有见到过,所以一时半会也不好做出决定。”
“其实东昆仑如果突然崛起,肯定比我们玉虚派更加抢眼。毕竟玉虚派的底蕴深厚,之前没落是因为找了劫难,中兴想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东昆仑则不一样,他们那种烂泥一旦崛起,必然要引来各方的关注。就算有暗箭袭来,也是优先射向他们,我们反而可以隐藏在他们身后。”张大牛耸耸肩,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继续说道:
“而且一旦东昆仑有崛起的苗头,最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那霸占了古昆仑遗产的西昆仑。东昆仑兴盛起来,第一个要找西昆仑兴师问罪,讨要被西昆仑霸占的昆仑遗泽。所以说,费云他们绝对不会想看到东昆仑兴盛,必然会出手捣鬼。有西昆仑在,就算东昆仑崛起,也是不得安宁,哪里还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
李钰也知道张大牛所言不错,不过他还是谨慎起见,提议道:“不如这样,我在返程的时候,借道去东昆仑拜访一下,顺便摸摸那个新任掌教的底?”
“也好!那就劳烦贤弟去跑一趟!”姜天羽大喜。李钰的眼光和人品他都是极为信赖的,有他把关,相信不会有太大的纰漏。事关重大,他原本打算亲自跑一趟。既然李钰顺道探访,他就正好坐镇玉虚金顶,处理接下来的结盟事宜。
“我身为外事监察长老,此事当然义不容辞。此番拜山东昆仑,我便和李真人一同前去。”见他们俩敲定了相关事宜,张大牛突然开口,要求一起去。面对那两人有些错愕的神色,张大牛面色沉重的说道:“万一那新任掌教真有什么不对,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此去东昆仑,可能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李钰最初还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会故意破坏联盟。但是听到后面那段话,他才知道是自己枉做小人了。虽然感觉这种东西有些无稽,但张大牛说得如此郑重,他也不敢小觑。和张大牛接触不到半个月,连番的变故让他认识到,这个年轻人肯定不简单。如果他真的有所预感,那自己也不得不加倍小心。想到这里,他也不禁皱起眉头,努力回忆上次见面的经过:“三年前,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的容貌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是眼神格外深邃,仿佛是个修炼了数千年的高人,眼神中看破一切虚妄和恐惧。而他整个人缩在阴影中,身上还披着漆黑的兽皮斗篷,似乎对阳光有种下意识的畏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气息,就像是,就像是一具拥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
“呃!他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邪派的法术?或是被人夺舍了吧?”张大牛悚然一惊,有种大晚上看鬼片的刺激感。如果那家伙真的被鬼魂附身,那这结盟之事就根本无从谈起。一个夺舍重生的家伙,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夺舍虽然作为一种重生广为流传,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而且大多数夺舍目标,都是身强体壮的活人。那些强行抹去一个人意识的手段,实在称不上光明正大。所以只要被正道人士发现,必定会联手绞杀。如果东昆仑的现任掌教真是个夺舍重生的家伙,那么他害怕的就不是阳光,而是身份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到时候别说掌教身份没有了,估计就连性命都难以保全,终生都要被人追杀。
“不,不是夺舍。”虽然可疑的地方还很多,但是否被夺舍他还是非常肯定的。“东昆仑有一块象征着掌教身份的玉珏,是东昆仑开派祖师流传下来。那玉珏曾是古昆仑派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证明,后来被作为东昆仑的掌教玉令流传至今。那块玉珏的其它妙用暂且不提,单单是驱邪避凶的功效,就足以让夺舍之人不敢靠近。夺舍之后虽然被算作生人,但身上的鬼气依然还是存在的,虽然稀微,但却是绝对会被玉珏发现并反击。而看他手持玉珏毫发无伤的样子,绝对不像是被夺舍。有那玉珏存在,他也没办法修炼什么太过邪门的法术。”
张大牛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来,这家伙身上也隐藏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我们出发之前还是多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一言不合,被人围杀在昆仑山,就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虽然掌教师兄肯定会为我们报仇,但咱俩肯定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