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会一剑斩了你。”天尊忍不住吐槽道。就算张大牛是太上道体，又奇遇不断，也是万万挡不住空灵儿的随手一剑。即使是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逆徒，也十分忌惮空灵儿掌中的紫霄雷霆剑。“那女子身怀罕见的无双剑心，肉身又是少有的极阴之体，是天生的剑修苗子。如果是在上古时期，她早就被那些剑仙相中，收为亲传弟子。以你的炼剑资质，被她反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切，反超就反超，我又不是靠飞剑吃饭的。”张大牛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所学太过斑驳不纯，想要和那些专精一项的人相比，那是绝对比不过的。不过和人斗法比拼的是综合实力，他能够使用的法术繁多，未必斗不过那些手段单一的家伙。“等我十二魔王真身全部凝练出来，别说区区一个她，就是费云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十二魔王融合，那我就能纵横天界，就算是圣仙我都不怕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说圣仙，就算是诸天修士集合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在这个纪元当中，你已经是无法战胜无法超越，永恒存在的至高之人。”天尊冷笑着说道：“但是这种机会一个纪元才有一次，而在纪元之中诞生的生灵岂止万亿。就是轮，都轮不到你。作为天魔十二宝体的创始者，就连九幽魔尊这样的绝世天才都无法将十二魔王合一，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敢妄想那种美事？”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他恬不知耻的拍拍胸脯，趾高气昂的说道：“那些人不能成功，不代表我就做不到。说不定那个机会就是为我而设。而我，就是为了那个目标而生的。你们几千年几万年打破不了的记录，就让我这个绝世天才来刷新吧！”
天尊重重一跺脚，将张大牛震出了黄泉图，用实际行动表达出对他的“支持”。张大牛的魂魄刚刚回到身体，恰好她的感受回顾也告一段落，正抬起头准备聆听他的教诲。他赶紧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脸上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曾说你羡慕剑仙御剑飞行的自在，我本打算随便传你一门剑诀，让你品尝一下御剑的感觉。但既然你有血仇要报，我如果草率行事，反而是耽误了你。我有无上剑诀，但却不传外人……”
她也是聪慧之人，知道张大牛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收她为徒。她先是不敢置信，然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最后又缓缓低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将她的衣裳都染湿。她强忍住心中的悸动，有些哽咽的说道：“灵儿蒙峰主大恩，今生今世都难以报答，如何敢奢望成为峰主弟子……灵儿只愿常伴峰主左右，为峰主端茶送水，料理生活琐事，照顾峰主日常起居，便心满意足了。”
他相信她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绝无一丝虚假，至少在这一刻，她是非常认真的。不过常伴左右这种话，就像是“我爱你”之类的交际语一样，不能不信，但却不能全信。至少，她肯定不会舍弃复仇的念头，一直当个小跟班常伴他左右。毕竟支撑她修行的最强大动力，就是为父母之死复仇。如果不是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也不会对帮助她修行的张大牛如此感激。
“你身怀罕见的无双剑心，肉身又是少有的极阴之体，是天生的剑修苗子。”身为弟子，照搬照抄师父的话，那是理所应当的。“我有上古剑仙炼剑秘法，正适合你修炼。不说超越费云，至少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不会越来越远。如果你有大机缘，未必不可能追上他的脚步。这是我所知唯一一个能够让你追赶上他的办法，如果你不肯拜师，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她含着泪听完他的话，又看到他展现出来的真诚。知道再推辞的话，反而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连忙“噗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柔柔的唤道：“师父！”
“好！好！好！”他一挥手，将她抬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之所以要强行收她为徒，也是为以后找费云麻烦找个借口。如果他和她没有太过密切的关系，帮她出头就站不住脚。但若是太过亲密的关系，他又怕费清因此而厌恶他。只有师徒关系，才是最稳妥、最说得过去的亲密关系，而且还不容易被人怀疑有私情。“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父，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报的。”
她从张大牛手中接过先天紫霄雷霆剑诀的手抄本，脸上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到这一刻，她对他再也没有一丝怀疑。只觉得除了父母之外，张大牛就是对她最好的人。就算是让她去死，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张大牛对于她的感情丰富有些没辙，只能蹲在她身边，揉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轻声安慰道：“别哭了……要是被宋文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好啦！我知道你很激动……”
听到他轻柔的安慰，她一头栽进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恨不得将一世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放肆的哭过。虽然有很多人关心她，甚至还有父母身前好友渡化她到玉虚群山，当个衣食无忧的总管。但从来没有人像张大牛一样能够让她依靠，让她可以放下伪装，如此率性的哭闹。
等到她的哭声渐弱，张大牛才无奈的发现，她竟然靠着自己睡着了。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不避讳她的亲近，但和宋文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被那个机灵的小子看到了，也免不了是个麻烦。虽然宋文那小子肯定不敢到处宣扬，怕就怕他无意中泄露，那就真的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