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想让我当炮灰，为其他人争取宝贵的时间和生机。”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妄想魔尊是看上了他的“绝世资质”，打算培养他成为世界之主。至于传授他魔门至高道法，不过是想让他这个炮灰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果能够拼掉对方重要的棋子，那就真是稳赚不赔。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体质的确适合修炼天魔十二宝体。“我还是魔尊钦点的魔门太上长老，也是整合魔门力量的领导者，实际上还不是屁用没有。如果我真的敢去北寰牛州亮出身份，估计被人打死都算是轻的。”
“说起魔门，我这几天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她皱着眉头，将自己最近听闻的一件怪事说了出来：“上次魔门大举入侵，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以魔门如今整体式微的情况，绝对不会这样没有后手的大举入侵，除非，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比如说，拿了魔门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或者说，有人向他们传递了什么假消息，引诱他们上钩？”
“引诱他们？有什么好处吗？”张大牛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在他看来，被魔门围攻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虽然折损了一个魔门长老，不过东天元州修行门派集体被围，说出去也是奇耻大辱。非是海量的魔门鲜血，不能洗刷其中的屈辱。“单单是我们击杀了兀一老魔，并不能抵消其它门派被围困的丑闻吧？”
“原来你还不知道……”她看了看他，心有余悸的说道：“不仅仅是我们击杀了围困玉虚派的兀一老魔，此番前来围攻各大门派的魔门长老，十之八九被人斩杀，逃回去的魔门余孽不足五人。而魔门弟子更是折损殆尽，非数十年无法恢复元气。”
“啊？怎么会这样？”得知这骇人听闻的战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他知道魔门如今已是日落西山，不复曾经的勇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魔门近乎倾巢而出，竟然还落得个大败亏输的局面。他和费清联手，连坑蒙带拐骗才击败兀一老魔，而其余胆敢来围攻山门的，至少也是兀一老魔这个档次。连他们都逃脱不了，这样看来，整个东天元州的实力就非常恐怖了。“难道魔门与正道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当然不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些贪生怕死的魔门之人怎么敢来送死？”她摇摇头，示意此事另有隐情。魔门中人虽然各个都会炼魂之术，擅长操纵别人的生死。但他们个顶个的怕死，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万万不敢来送死的。此次倾巢而出，在她看来就非常诡异。而且来分兵围困各个门派，而不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显然是另有所图。但是任凭她如何猜测，都猜不透其中的隐情。“除了西昆仑等少数门派能够有一拼的实力，其余大部分修行门派都不善战斗，实力和玉虚派相差仿佛，根本没办法自行退敌。”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慌慌，这才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几个联手，才勉强和受了重伤的兀一老魔拼个平手。如果不是你施展计谋将他骗到魔幡里面，恐怕我们还不一定能擒住他。单靠玉虚派本身的实力，能够勉强撑住不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就算某些门派能够击败命境修为的魔门长老，也不可能拦住一心想逃的他们。你我可是见识过的，魔门长老的逃生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单凭我一个人根本阻挡不住。”
“那就只能是有人出手，帮助他们退敌。”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推测，最后的结果即使再怎么离奇，那也是事实了。“就是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出手，能够斩杀那些奸猾无比的魔门长老。难道是中央太州皇室插手？还是南离娲州的正道散仙们前来援助？”
她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说起一件看似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等待了七天时间，都没有等到任何援军吗？”
“以西昆仑的实力，不仅自保有余，而且完全能够腾出去帮助其他门派。西昆仑距离玉虚派最近，按理来说应该最先援助我们。”他顺着她的思路一步步整理信息，顿时发现了最大的不合理。“他们不仅没有援助我们，甚至都没有发出过任何示警信号。按理来说，就算是魔门出动了仙人长老，也无法完全阻隔西昆仑和外界联系。要么费云是打算借魔门之手除掉玉虚派，要么就是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难道说，西昆仑高手尽出，目的不是驰援各派，而是去斩杀那些孤立无援的魔门长老了？”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釜底抽薪的战术。”费清冷冷的说道。她和费云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更注重人的生命，而费云显然更注重既得的利益。利益至上者，虽然在谋取利益的时候非常厉害，但平时却总给人一种机器般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感觉。兄妹二人的分歧由来已久，张大牛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只要斩杀了那些魔门长老，各派的困局也就解除了。”
“……这种做法，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从围魏救赵变成了杀魏救赵，不过效果应该也是不错的。既拯救了那些无力反击的门派，又趁机剪除了魔门的羽翼。杀死那些魔门弟子，只能是拖延魔门发展的速度。而击杀那些魔门长老，就相当于斩断了魔门外侵的爪牙。
“但是依然有七个门派没有撑到他们赶到，就被魔门长老攻破山门，满门上下都被诛杀殆尽。”她从他怀里坐起来，愤愤的说道：“如果不是费云好大喜功，想要各个击破，毕其功于一役，也不会导致这些门派长时间等不到援军而沦陷。只要他早点把援军分布到各个门派，就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