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劝我,我都不会去那里送死……我的意思是,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除非李钰能集齐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阵势,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冒险的。人数一多,就算那个东昆仑的掌教有什么阴谋,自己也不怕他能够把所有人都干掉。“如果你真的怀疑什么,就把你的怀疑告诉封三戒,让他亲自去查看。”
“好吧!如果你有特殊理由的话,我们就暂且放下东昆仑的事,反正总有人会去操心的。”李钰口中的“总有人”,不是指封三戒,而是指整个西昆仑。东昆仑的事,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就只有西昆仑最为操心,反之亦然。东、西昆仑在某一方彻底倒闭,或是二者彻底融合以前,一直都会处于这种既关注又对立的状态。“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夫妇和我们一起搭乘马车,返回天吴国。正好顺路拜访一些散人……这是上次没有拜访完的!”
“你们?”他非常敏锐的察觉到李钰话里的异样。“还有谁和我们一起?”
“是文修那孩子,他和我们一起去太州,趁着斗仙宴的机会涨涨见识。”李钰对于他的敏锐感觉很遗憾。对于这种敏感的人,既不能骗,但又防不住他一猜一个准。他可是已经答应了姜天羽的请求,顺路带着文修侄儿一起,伺机跟在张大牛身边涨见识。文修那孩子修为已经到了身境巅峰,想要进入丹境,需要的是领悟而不是苦修,所以留在山中也是无用。张大牛反正是福星,跟在他身边,说不定有机会突破。即使没有机缘,能见识见识几十年一遇的斗仙宴也不错,多看点高手过招的场面,未来眼界也开阔一点。
姜天羽毕竟是做掌教的人,眼界方面和普通父母有很大区别。他一向认为,埋头修炼只会培养出眼高手低的伪高手。真正的高手不仅要实力高强,而且眼光胸怀都要广阔,遇事沉稳不乱,处事公道无私。只有人品和实力一样高的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高人。姜家虽然算不得什么豪门,甚至在玉虚派中都没有占据垄断地位,远远不能和西昆仑费家相提并论。但姜家的家教,却丝毫不逊于费家。假以时日,姜氏子弟未必不如费氏子弟有出息。
“原来是姜文修那小子……”张大牛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那小子的为人也并不是很坏。关键是知错能改,见到自己也知道下跪,是个可造之材。而且那小子收了自己的礼物,就算是自己的子侄,即使再怎么讨厌玉虚派,也不能迁怒于下一代。看来姜天羽送来的礼物的份上,他对这小子的一点点怨念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而且他的关注点,也早就跑到了另外的地方:“你带着他,是不是准备将他拉到你们李家,去给老人家们过过眼。然后挑个黄道吉日,让两个年轻人趁机成亲了?”
“没有!没有!”李钰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拉皮条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真的只是让他去涨涨见识,没有其它的意思……两个孩子的婚事,那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们作为大人的是不会勉强的。”
“哦!”既然没有八卦,他也就没兴趣在多问什么。反正马车大到没边,像个小型城池一样,多个姜文修也没差。“对了,我还要带上我的亲传弟子一起去,你给安排一下!”
“早就吩咐人安排了!”见他真的没有意见,李钰才松了口气。虽然来之前姜天羽给他通了气,说是张大牛已经不计较当初的事。但耳闻毕竟不如亲眼所见,张大牛之前的表现,可是很不让人放心的。如果张大牛拼命刁难,那还不如暂时不要带上文修,免得到时候两边都不好看。但是看现在的样子,张大牛浑然不在意。他不禁佩服义兄的手段,竟然能够摆平张大牛,也不知道之前做了多少公关。
李钰又和他聊了几句面见陛下时的礼节,也就是一些过场。毕竟修行之人超脱世外,不需要受那些繁文缛节的束缚。如果是在其它地方,修行之人简直比王者还要尊贵,那些部族首领或是一方氏族,都要把他们当作神仙来膜拜。但在中央太州却又有些不一样,毕竟那里的王室成员都是受到三皇庇佑,又有五帝轮流监管,寻常修士根本无法在这里逞能。就是那些仙人,在中央太州也要放低身段,遵守凡人的规则,否则就要面临三皇的怒火。三皇放弃了在其它大州传道的权力,力保中央太州不受其他人插手,所以在这里一切以人族为尊。
张大牛仔细听了一下,无非是些粗浅的礼节,表示对王室的尊重罢了,并不需要跪拜磕头。毕竟他的身份是外来的嘉宾,而不是藩属臣子,对王室没有隶属关系。在中央太州,只有五帝才能称皇,其余诸国只能称王。至于人皇之位,万年以来都是空缺。
三皇五帝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人皇,他们只是修行人道功法的强者。真正的人皇乃是一统三界,管束三界人族的至高皇者。任何心怀大志的人都可以竞争,只要能让三界臣服,就会被公认为人皇。人皇不看修为,而看皇者的心性和功绩。如果功绩足够,而心性又达标,声望遍布三界,亿万生灵拜伏,这就是人皇之象。一声号令,如天道指令,亿万生灵受其驱驰。
也就是说,人皇并非是修为最高的,但他的命令,一定是最有效的。即使是圣仙,也做不到人皇那般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地步。这是所有人族王者的终极梦想,他们不求长生不老,只求一世辉煌,荣登人皇宝座。即使寿元一尽,还是要重入轮回,他们也都心甘情愿。自古以来,有无数人为了人皇宝座拼搏厮杀,最终也只是化身枯骨,死在证道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