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深思熟虑之后发问，她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异常惊喜的回答道：“十年！只要你肯把你的炼体之法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我就任你驱驰十年。这十年之中，我以弟子之礼侍奉你，但是对外却不会认你为师。除了让我去死以外，你可以驱使我去做任何事！”
    “任何事？”虽然她说得暧昧，他却丝毫不动摇。在反复咀嚼了那几个字以后，他还是缓缓摇摇头，开口拒绝她的交易：“即使你的条件非常诱人，但我依然拒绝！我不会接受你当我的手下，甚至是我隐藏的弟子。一来我的道法不会轻易传给外人，二来你就算想要拜我为师，我也不会接受。想要成为的弟子，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比较刻薄，但也是事实。他真正收为弟子，也就是若灵儿一人。如果不是她拥有罕见的无双剑心，恐怕他也不会那么正式的收下她。不过就算是收她为开山大弟子，也只是传授了剑修一道，天魔十二宝体根本提都没有提过。这闫玉凤师没拜，门没入的就想学自己的至高道法，简直太过天真了。
    天魔十二宝体可是魔门失传了无数年的至高道法，天界之中只有魔尊一人修炼完整了。如今算上张大牛也就两个人，可谓是珍贵至极，就连魔尊本人都没有让这门道法广为传播的打算。否则他一句话，十方魔门就能重新获得这门镇压门派气运的道法。可是张大牛和魔尊朝夕相处一年时间，从来没听魔尊提起过，自己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倒不是魔尊小气，而是这种道法是他本尊的压箱底道法，轻易传授给别人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血。况且如果自己的敌人想要从中找到破解之法，那自己就比较危险了。虽然他是至尊圣仙，但也不代表他就是绝对无敌的。任何事都是相对而言的，所以魔尊绝对不容许外人随便揣摩自己的看家道法。张大牛正是领会到了这种精神，所以才不敢在外面乱来，上次封三戒想要用十二年轻弟子学习天魔十二宝体，他都要事先请示。
    虽然最后魔尊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但这种态度其实就暗示了，他可以见机行事。张大牛心领神会，知道魔尊介于想传又不想传之间。所以他暂时没有动手，而是想办法对天魔十二宝体进行改造，使其成为一种类似的道法。既保留了其中的威力，但和天魔十二宝体又不完全一样。简单来说，他想要将天魔十二宝体彻底拆分，成为彼此独立的十二部道法。任何修炼者，即使集齐了十二部的修炼之法，都无法将之融合，发挥出最终的至高威力。
    在外人看来，天魔十二宝体的终极威力就是能够化身十二魔王，使用出各自不同的神通。而在内行的人看来，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十二魔王齐聚，并且合而为一，成为不逊于圣仙的超强存在。当然，那只是临时的变身效果，除非是本身境界足够，否则是无法永远保持圣仙状态。但仅仅只是一瞬间，那也足够厉害了。圣仙的威力足以毁天灭地，就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都足以反掌灭杀无数生灵，任何人都无法反抗。
    而且根据成仙类型不同，天魔十二宝体的效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譬如天仙，善于借用天道之力，本身就能代表天道。如果是天仙运用十二魔王合一，则可以坚持更久的时间。如果是地仙，则代表亿万生灵之愿，合一的杀伤力更加强大。而人仙则截然不同，因为人仙和天仙、地仙的最大差距是，人仙可以化身千万，而且变化莫测让人难以防备。若是人仙来修炼这一法门，则可以分出十二个魔王化身，到时候合一之后，可以与自己联手杀敌，手段比天仙和地仙的更加灵活。就算化身损毁，也可不损自身分毫。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而根本不知道天魔十二宝体的真正威力。就算是封三戒等人，也只知道其中蕴藏着极大的秘密，但也无法得知秘密到底是什么。张大牛领悟了魔尊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把最终的秘密放出去，让别人永远只知道前面半步，而不知真正最核心的地方。只有在核心处保密，才能让别人更加敬畏自己。至于会不会让这个秘密湮灭在历史长河中，魔尊是一点都不用担心。就算张大牛死了，只要自己还在，那就永远不会丢失。如果连自己都死了，湮不湮灭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等到张大牛真的把天魔十二宝体拆分，隐去了关键的融合步骤。到时候就算是给封三戒得了，也无法当作镇派宝典继续传承下去。虽然有些对不起封大长老，但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他还是卑鄙的选择了部分隐瞒。况且自己这样做，未必不是对玉虚派更加有利。明明这是魔门道法，让正道门派得去了，对他们来讲，说不定是个不小的灾难。就是魔尊自己，都不会愿意让玉虚派修炼自己的道法，而又不尊自己为祖师。到时候圣仙怪罪，区区一个封三戒是抵挡不住的，整个玉虚派都会因此而蒙难。
    左思右想之下，这是对各方都好的事，所以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删减决心。反正天魔十二部，每一部都可以独立成册，分拆开来非常方便。他只是掐头去尾，就把原本十二合一的天魔十二宝体改得面目全非，准备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传授给封三戒挑选出来的十二个小弟子。不过即使是掐头去尾的版本，他也不打算传给闫玉凤。毕竟把残缺版传给正道，和传给魔门是两个概念，尤其是传授这人并非自己嫡系，就更加让他不愿意了。传给封三戒，那是相信他的人品，这个女人的人品他见识过，所以坚决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