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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救场
    这套君王服饰,隗旭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有所耳闻。
    天下诸国,天武国喜白色,乾元国喜红色,百越国喜紫色,烛阴国喜黑色,而早就消失的了梁国,是喜紫色。无论是萧云龙的服饰,还是后宫蒹葭妃的服饰,都是以紫色为主。
    这套服饰,却是亮紫色,上好的绸缎。用金丝银线细细的绣了祥瑞的图案,做工精巧,祥兽栩栩如生。确实是梁国故国的习惯,但是单独是这一点,也不能确定这身衣袍就是萧云龙的。
    但是,衣服上面压着的珠冠,却是货真价实的,根据故老相传,萧云龙珠冠上面的这可鹅蛋大小的珠子,是方外道家所赠,夏避蚊蝇,东驱寒暑。放置在暗夜之中的时候,自发温润的光芒。
    隗旭脑子嗡的一声,情知道是出事了。但是这件事究竟能严重到什么程度上,隗旭心里也没有底。暗暗的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脑子里飞快的转。
    这个人是谁呢?下请柬的时候,确实是请的一位年轻的名商巨贾,怎么会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人又在哪里得到的萧云龙的遗物?此时献礼,献上这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隗旭是内政能手,这样费心计的事情,若是宋玉在的话,说不定能看出来什么眉目,不由的一阵烦乱。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遇到事情的时候,过度的烦乱,就变成了镇静果敢了,于是一边提醒杜弦月小心,一边找来了秦忠,叫秦忠多调集一些禁军,牢牢的监视着这个家伙。
    此时的大殿之上,人们基本上到齐了,有的三三两两的在讨论,有的正在相互商谈着生意经,有的一脸好奇的望着南疆的宫殿,要将这里的所有事物记载脑海里,回去和儿孙讲述,偌大的宫殿之上,嗡嗡嘤嘤。
    只有最后一个献礼的老者,正襟危坐,双眸微闭,像是在闭目养神。这个举动,更加引起了隗旭的怀疑。
    一个内侍弯腰跑了出来,用清亮的嗓音道:“南疆王萧笙此时不在城中,由杜弦月代王受礼,诸位迎接!”
    鼓乐声起,众人也止住了话题,只是望着大殿的门口,只见众侍女簇拥之下,两个女子款款而来,一个身上穿着金丝织就的羽衣,头上缀金饰玉,显得华贵异常,另外一个穿着天蓝色的长裙,远远望去,像是出水青莲一般,清新可人。
    在场的人一瞬间,都踟蹰了,面面相觑,互相耳语。
    这两个姑娘,到底哪个才是萧笙陛下的红颜知己啊!
    随着礼乐声,两个女子,像是并蒂双生的两支黄花。柔美动人,别有风格。直到走到中央的座位的时候,潘夔站住了脚步,目送着杜弦月坐上了中央的位置,还抛给了杜弦月一个鼓励的眼神。
    潘夔坐在了左下第一的位置,隗旭坐在了右下第一的位置。
    一路上,杜弦月心情紧张至极,攥着潘夔的手心之中,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在潘夔一再的鼓励之下,杜弦月才想起来移栽演练的流程,颤抖着声音说道:“诸位辛苦了,为了南疆的强大,各位都付出了汗马功劳,我仅代表南疆王萧笙陛下,敬大家一杯!
    说罢,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众人这才明白了,谁才是今天这宴会的主人,于是举杯躬身施礼,一饮而尽,亮出了杯底相互检验着。
    事情进展的还算是顺利,杜弦月渐渐的也有了一点底气,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今天是南疆王萧笙的生日,感谢诸位的到来,我们在此遥祝萧笙万寿无疆。”
    这虽然是题中应有的话,但是却触动了杜弦月的情肠,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曳出了一丝颤音,思念所致,却也感人至深。
    对然萧笙不在现场,让这些期期艾艾的行商巨贾有一些扫兴,不过想来,这位能够以女主人出面主持寿宴的女孩子,未来肯定就是南疆的王妃了,若是能和这个艳丽无双的王妃交好,那对于自己的家族商号带来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了这里,有几个名满天下的儒商,便起身,踱至主案的前面,给杜弦月敬酒。
    杜弦月一时又慌了神,这些人的顺序和座次,原本都有清清楚楚的标记,全部都做了功课,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等等等等,可是越是紧张,杜弦月却是一个都想不起来。
    杜弦月一时慌了神,萧笙费劲千辛万苦,在南疆建立起来重视商人的名声,萧笙在南疆武陵城的时候,和这些人也是很稔熟的,可是现在,人家跟自己说半天话,却叫不上他们的名字,难免落下一个慢客的名声,可算是拖了萧笙的后腿了。
    这时候,潘夔却是举起了酒杯,款步来到了杜弦月的桌案侧面,跪坐了,开口道:“这不是聚德元商号的皇甫先生么,幸会幸会!”
    潘夔插话,却丝毫不觉得唐突,可算是解了杜弦月的围,她向潘夔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接口道:“皇甫先生,辛苦了,我仅代表萧王敬你!”
    皇甫俊杰哪里受过这样的殊荣,之前他的总号一直是设立在百越境内,谁知百越国重文轻商,总是被人瞧不起,现在将聚德元的总号搬迁在了武陵城,在感受到了平等的待遇,加上南疆政府的礼遇,更加感恩图报,连连举杯拜谢。
    如此一来,困难迎刃而解,上来单独敬酒的,潘夔总会第一时间交出他们的名字,甚至连商号的名称,家庭公子几岁,有几房姨太太等诸多琐事,都急的丝毫不爽。让杜弦月惊叹不已。
    自此,寿宴已经是进入了垃圾时间了,歌舞齐备,众宾客已经是单独祝寿完毕,觥筹交错之间,舞姬身姿曼妙,音乐绕梁。
    而就在诸宾客相互把酒言欢的时候,在右侧的桌案的末端,那少年还是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从进来就没有改变过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