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虚空境嘛···”
栾天本尊口中喃喃了一句,这句喃喃,巫族分身亦有感知,本尊感觉到,他目前的虚空境,与所见过的所有,均有不同。
这时候,老皮与大头正盘坐在青云宗的广场之上,每个人的面前都盘坐在几百米青云宗弟子。
老皮摇晃着胖胖的脑壳,大头捋着嘴角稀疏的胡子,两人口中唾沫横飞,正在给徒子徒孙们讲着什么。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两人猛然间同时停下了讲授,神色间出现一丝惊诧。
“虚空境?!莫非小天子进阶到虚空境了吗···”
大头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急匆匆的向栾天的洞府飞去。
“什么狗屁虚空境,你见过没有天劫出现的,虚空境?!”
大头紧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嚷嚷着。
“我没见过,我没见过,你见过!!”
老皮头也不回,出言相讥,大头鼻息间“哼”了一句,不再吱声,两人一前一后,快如闪电的飞向栾天的洞府。
两人的身后,上千名青云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修为较高的弟子,早已抬头望天,继而低头冥思。
······
西漠边陲。
巫族分身在盘膝稳固了几十息后,便睁开了双眼,在睁眼的瞬间,面前闪过两道闪电,在他的双目中,此时亦有了一丝妖异的红光闪烁。
“虚空境···”
巫族分身一脸漠然,口中呢喃了一句,他才懒得管什么虚空境,境界于他而言,并不看重,他所需要的,唯有战力。
他只需要,一击必杀的战力,以他冷酷的性格,什么境界不境界的,他并不在意。
并且,在刚才从周围获得愿力之时,巫族分身亦了解到了一个,令他感到震惊的情报,整个天芒界,已经开战了。
巫族挑起了战争,四处烧杀抢掠,此时的天芒界,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并且,最令人担忧的是,许多世家已经公然叛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西漠夏家、上古木家还有上古花家。
这些上古世家的叛变,虽情形不一,有的也并非整个世家叛变,但总体上的危害,却比单纯的巫族,尤甚的多。
巫族分身了解到这些信息的同时,栾天本尊亦同样了解到了,本尊对此事的发生,倒是没怎么感动惊奇。
这一天,迟早是要到来的,算算时间,亦应该差不多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静等这一天的到来。
而在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巫族分身站起身,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火焰,透着一股决绝。
他决定要去做一件事,那便是将木月羽,从木家山庄带出来,在他做决定的瞬间,本尊已经知晓其意,并且不置可否。
其实本尊很清楚,以巫族分身的性格,即便他想劝,也未必能劝得住他,况且巫族分身做此事,本尊亦感觉,十分感激。
巫族分身纵身飞上云端,扫视了一下四周地形,他对此地,并不陌生,这熟悉感自然是来自本尊的记忆。
在估算了一下之后,巫族分身心中便有了判断,此地距离乌木集,约有十多天的路程,他决定先去乌木集探查一番。
巫族分身踏着一片云,在低空中疾速飞行着,他现在飞行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一路上,他眼睁睁目睹了巫族的凶残,他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但凡巫族出现的地方,到处散落着人族的残肢。
他们有的是修士,更多的,则是手无寸铁、毫无修为的平民,巫族大军过境,抢夺财物,虐杀人族,他们的队伍,很快便壮大了起来。
这种壮大,并非纯粹因为人族修士的被杀,更多的,还是因为人族修士的叛变,叛变者,充当了巫族大军的先锋。
巫族分身沿路并未遇到任何阻拦,相反的,因为他巫族的特征,遇见他的修士都躲得远远的,有一些更是主动飞上来套近乎、献殷勤。
对于这样的人族修士,巫族分身都是冷不提防,挥刀灭杀,这一路的十多天,巫族分身先后灭杀了数百名修士。
其中,人族修士的数量,竟占到了接近一半,随着手上沾满巫族、人族的鲜血,巫族分身的心中,油然生出一丝悲哀。
他替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族修士感到悲哀,他们为了保住性命,不仅可以反手手刃自己的同胞,并且,连做人的尊严,都可以弃之不顾。
此为做“人”,之最大的悲哀。
巫族分身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悲哀,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出身,虽然瞳族与巫族还是有些差别,但毕竟还是有一丝血脉关联。
一路上,看着那一张张或惊恐、或谄媚的脸,巫族分身的心中,五味杂陈,但谁又能改变自己的出身呢?这便是命···
当然,巫族分身这种特殊的身份,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便利,起码避免了很多凶险,也让他一路畅通无阻。
巫族分身进入乌木集的时候,整个乌木集显然已被巫族大军占领,这里的街道上,到处是趾高气扬的巫族修士。
与本尊第一次来到此地相比,街道上的人族修士少了许多,并且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过。
巫族分身先到了几处杂货店,购买了一些日常应用之物,自从黄泉界一行,他才深刻意识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在全部购买齐备之后,巫族分身习惯性的掏出灵石,可所有的人族掌柜,在看到他抬手的瞬间,眼中随即出现了惊恐之意。
当看到巫族分身掏出的是灵石的时候,脸上惊恐之意犹存,慌忙摆手,不敢去接,口中还紧张的连连说道:
“哎呀,这位爷,东西您尽管拿便是,灵石却是不必付的,不敢要,不敢要啊···”
巫族分身在试了几次之后,便不再坚持,他轻轻摇头叹息,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
做一个“人”,很简单,简单到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做一个真正的“人”,亦很难,难至需始终挺起了胸膛,让挺拔的腰杆,不要随意折弯···